劉興可以想象那個畫麵。
    一群被逼到絕境的武者。
    麵對著詭異莫測的陰陽師和式神。
    毫不猶豫地點燃了自己的生命之火。
    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隻為了身後那片破碎的山河傳承。
    怪不得……
    怪不得昨晚那幾個老頭喊口號的時候。
    那麽帶勁。
    “以我殘軀，護我山河。”
    這不僅僅是一句口號。
    這是一代人用鮮血和生命踐行的誓言。
    不過說實話。
    幾位老前輩“燃燈”後的實力也一般啊！
    厲守國似乎看穿了劉興的心思。
    有些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別看我們幾個老家夥。”
    “昨晚燃燈之後，表現得那麽拉胯。”
    “那是因為“燃燈訣”比較特殊。”
    “它可以加持在任何功法狀態上。”
    “實力越強，“燃燈”越強。”
    “可以說它是在燃燒一個人的功力。”
    “我們昨天晚上中毒，一身實力降至穀底。”
    “若是換做我全盛時期。”
    “哪怕隻“燃燈”一瞬。”
    “那幾頭所謂的‘屍魔暴君’。”
    “老夫一人抬手可滅！”
    老人說這話時，直起了身子。
    那刻在骨子裏的傲氣，
    即便是在這種油盡燈枯的狀態下。
    依然灼得人眼眶發熱。
    他重新癱回椅子裏，語氣恢複了之前的疲憊。
    “不是我們不想打。”
    “是打不起了。”
    “現在的龍國武林。”
    “就像是個剛學會走路的孩子。”
    “經不起折騰了。”
    “好不容易，恢複了近百年。”
    “又被突襲了一波。”
    “萬幸的是，種子還在。”
    “而且，這次出現的‘屍魔’。”
    “明顯是融合了現代科技和陰陽術的產物。”
    “誰都不知道本子國。”
    “有沒有大規模藏匿這種東西。”
    “貿然出擊，隻會重蹈當年的覆轍。”
    劉興點點頭，老人想的是全局。
    不是他這樣年輕人的一腔熱血。
    殺人的同時，自身也會受到反噬。
    自己有係統護身，但龍國武林死不起人了。
    他身子前傾，突然換了個話題。
    “厲老！”
    “有個事兒，我想跟你商量商量。”
    “免談。”厲守國眼皮都沒抬。
    劉興被噎了一下。
    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靠！你個老幫菜！”
    “我還什麽都沒說呢！”
    “這就拒絕？還有沒有點革命友誼了？”
    厲守國掀起耷拉的眼皮。
    透著一股看穿世事的通透。
    “你屁股一撅，老夫就知道你要拉什麽屎。”
    “想要‘燃燈訣’？”
    “趁早死了這條心。”
    門外的獨孤小小嚇了一跳。
    裹著浴巾就衝了進來。
    “劉興，你瘋啦？”
    “厲爺爺剛才都說了，那是拚命的禁術！”
    劉興沒理會小丫頭的驚呼。
    隻死死盯著厲守國。
    “怎麽？“燃燈訣”不是武林共享秘術嗎？”
    “還是說，這秘術如今成了四柱家的不傳之秘？”
    厲守國冷哼一聲，站起身來。
    “激將法對老夫沒用。”
    “‘燃燈訣’確實是共享秘術。”
    “如今龍國強盛，外敵雖有，但國土無憂。”
    “這門秘術，太過慘烈。”
    “斷在我們這代人手裏，剛好。”
    老人負手離開，根本不給劉興狡辯的機會。
    厚重的木門合攏，隔絕了他蕭索的背影。
    劉興盯著緊閉的房門。
    手指在浴池台麵上輕輕敲擊。
    老頭子嘴硬。
    但這也在意料之中。
    他們那一輩，是被逼到了絕路。
    才不得已啟用的“燃燈訣”。
    這其中的慘烈或許隻有他們經曆過的人知道。
    可在他劉興這兒，這筆賬不是這麽算的。
    老頭子說了，“燃燈訣”非常特殊。
    它可以疊加到任何功法上。
    這裏麵的門道就多了。
    他現在的屬性麵板全開後是。
    【狀態1：斬首術（300%）】
    【狀態2：是千麵戲骨——XXX】
    “斬首術”是主秘術，無法疊加。
    哪怕他學習了厲家的“蛟蛻”。
    他也隻能開啟一個狀態1。
    但“燃燈訣”很有可能會讓他開啟狀態3。
    想想“斬首術”加“千麵戲骨”再加“燃燈訣”。
    強到自己都害怕，好不好。
    至於副作用？
    “燃燈訣”燃的是一個人的功力。
    翻譯過來就是一個人的屬性點。
    別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得來的屬性。
    燒一點，少一點。
    但他不一樣，他可以燒一點加一點。
    現在一百億一點屬性確實很貴。
    但燒到20點屬性左右的時候，那不就便宜了嗎？
    隻要銀行卡裏的數字還在跳，他就能一直燃下去。
    甚至能把自己燒成一顆人形核彈。
    而且加點後狀態拉滿。
    嘿！這還是個永動核彈。
    厲家的老頭子不給，不代表別家老頭子不給。
    不急，都在這不夜穀裏。
    總能磨到手的。
    劉興仰麵躺在水麵上，後腦勺枕著雙手。
    心裏默默盤算著，等學會了“燃燈訣”。
    高低要去小鬼子的地盤走一遭。
    到時候咱要來個單人版本的“東渡令”，嘿嘿！
    “嘎吱～～”開門聲驚擾了思緒。
    劉興側過頭。
    小鵪鶉裹寬大的浴巾，正貼著牆根往門口挪。
    白嫩的腳趾扣著濕漉漉的地磚，一點一點，試圖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消失。
    “去哪？”劉興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獨孤小小身形一僵。
    那隻剛摸到門把手的小手，觸電般縮了回來。
    她機械地轉過身，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我去看看外麵，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幫忙啊？”劉興勾起嘴角。
    “那我可太需要幫忙了”
    “我需要你幫我搓背。”
    “不要！！”獨孤小小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她紅著小臉，指著仰麵躺在浴池裏的男人道。
    “你……你都積極向上了。”
    “還說要搓背，肯……肯定沒安好心。”
    她說完，就要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身後水聲嘩啦作響。
    一股巨力順著腰間傳來。
    “跑？”劉興咧著大嘴，一臉的壞笑。
    “欠我一屁股“債”你想跑那去？”
    天旋地轉間。
    小鵪鶉就被扔進了浴池。
    她掙紮著從水裏探出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高大的身影已經將她籠罩。
    “你……你別亂來！”獨孤小小雙手抵在他胸口。
    掌心下，男人的肌肉燙得她小臉通紅。
    “我不亂來。”劉興抓住她的手腕，舉過頭頂。
    伏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獨孤小小低著頭。
    俏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連帶著脖頸、耳根，全都染上了一層粉色。
    “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