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娛樂的私人影院裏。
    吳昆早已癱倒在了沙發上，眼神空洞，麵如死灰。
    完了。
    “全能偶像”的人設，碎得連渣都不剩了。
    但聽到“思想品德課”五個字時，那顆早已被恐懼浸透的心髒，還是猛地抽了一下！
    他最害怕的，最恐懼的，那個終極的審判，來了！
    “王……王姐……”
    他顫抖著嘴唇，看向身旁同樣麵無人色的王偉傑，
    “快！快想辦法！切斷直播！不管花多少錢！讓鯊魚平台把直播給我切了！”
    王偉傑如夢初醒，他連滾帶爬地拿出手機，就要給鯊魚的CEO李浩打電話。
    然而，還沒等他撥出去。
    直播間裏，瓜神那充滿了戲謔的聲音，再次響起。
    “哦？想切直播？”
    那聲音仿佛就在他們耳邊，帶著洞穿一切的嘲弄。
    “晚了。”
    “思想品德課，第一課時。”
    “論一個‘寵粉’偶像的自我修養。”
    他話音剛落。
    直播間的畫麵，再次切換！
    這一次，不再是練習室，也不是演唱會。
    而是一場燈紅酒綠，充滿了香檳與美女的奢華泳池派對。
    視頻的拍攝角度極其刁鑽，像是某個參與者正用手機懟著吳昆的臉在拍，畫質清晰得連他酒後擴張的毛孔都一清二楚。
    畫麵裏，他們的“全能偶像”吳昆，正被一群一看就知非富即貴的二代們簇擁在中央。
    他的臉上，是酒後的潮紅和毫不掩飾的張狂。
    他的腳下，堆著一堆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昆哥！牛逼啊！”一個頂著黃毛的富二代舉著酒杯大笑，
    “新專輯銷量又破億了！你那些粉絲，真是人傻錢多，太給力了！”
    吳昆聞言，得意地哈哈一笑，
    他隨手從腳下踢起一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禮物盒，那是某個大粉頭號召粉絲集資將近萬元，為他定製的全球限量版手辦。
    他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手臂一揚。
    “噗通！”
    那個承載了無數粉絲心意的盒子，劃出一道拋物線，被他輕描淡寫地扔進了旁邊的泳池裏，濺起一朵可悲的小水花。
    “給力？給力個屁！”
    吳昆不屑地嗤笑一聲，
    他一腳踩在一個粉絲親手為他織的、上麵還繡著“昆”字的圍巾上，用力地碾了碾。
    “你們看這堆破爛玩意兒！”
    “能賣幾個錢？”
    他指著地上的禮物，對著朋友們，帶著鄙夷和嘲諷的語氣，大聲說道，
    “一個個窮得叮當響，還好意思學人家送禮物？就這點東西，夠老子加一箱油嗎？”
    “老子缺的是這點破爛嗎？”
    “老子缺的，是她們的錢！是她們父母的血汗錢！”
    “這群傻逼粉絲，我隨便發張自拍，她們就能把生活費都給我打過來！”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用一種宣布真理的口吻，狂笑著說出了那句誅心之言。
    “她們，就是我豢養的一群——金豬！”
    ……
    當這段每一個字都淬著毒的視頻，被公之於眾時。
    整個網絡，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
    尤其是那些前一秒還在評論區據理力爭，為他“人品”辯護的粉絲們。
    她們呆呆地看著屏幕上，那個將她們的心意，無情地踐踏在腳下的偶像。
    她們感覺，自己的心，
    像是被一把燒紅的烙鐵，給狠狠地燙穿了！
    疼。
    撕心裂肺的疼。
    原來，她們掏心掏肺的喜愛，
    她們省吃儉用攢下來的應援金，
    在偶像的眼裏，隻是“破爛玩意兒”。
    “嗚……！！！”
    一個正在大學宿舍裏看直播的女孩，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嗚咽，她看著牆上貼著的吳昆海報，上麵陽光的笑容此刻看來，無比的諷刺。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過去，顫抖著手，將海報從牆上撕了下來，然後一點一點，撕成了碎片。
    她的青春，她的信仰，連同那張海報一起，碎了。
    “脫粉了！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粉上這麽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還我血汗錢！吳昆！你個騙子！還我血汗錢！”
    而直播間裏，那些路人觀眾，
    在短暫的震驚之後，也爆發出了一片滔天的怒火！
    “這還是人嗎？一邊把粉絲當豬，一邊又心安理得地收著粉絲的錢？”
    “太惡心了！這簡直是我今年見過最惡心的一幕！沒有之一！”
    “塌房了！連地基都沒了那種！我宣布，吳昆正式從‘頂流’，晉升為‘頂瘤’！”
    然而，瓜神的“思想品德教育”，顯然還沒到下課的時候。
    他知道，光有這段視頻，還不夠。
    他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頂瘤”，到底是怎麽一步一步地，將自己的粉絲培養成“會下金蛋的豬”的。
    他冷笑著，再次補上了最致命的一刀！
    他直接在屏幕上，公布了幾個綠泡泡小號的聊天記錄！
    “各位吳昆的鐵杆粉絲們，這幾個綠泡泡，眼熟嗎？”
    屏幕上，
    那幾個賬號的頭像，
    都是吳昆的卡通形象，
    昵稱也都是“守護昆昆”、“昆昆的小棉襖”之類的。
    正是飯圈裏，幾個最著名、最核心、最有號召力的大粉頭！
    而聊天記錄的內容，更是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