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暖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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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寶玉房,
    寶玉在林黛玉房裏發火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榮國府,但二人之間爭吵是常有的事,便是賈母和王夫人都習以為常了。
    更遑論,如今的林黛玉脾氣更強硬,二人難免會有爭執。
    賈母身邊的鴛鴦,王夫人身邊的金釧先後來探問,都被襲人搪塞了回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依她看來,所謂的仕途經濟之論,確也是賈寶玉理虧。
    隻是眼下,賈寶玉依舊倒在床上麵壁發癡,時不時抽搐著身體,米水不進。
    襲人再如何勸慰,都得不到寶玉的應答,隻好就守在床榻旁,寸步不離。
    晴雯坐在靠窗的書案邊,看著病臥的賈寶玉,又往對向林黛玉房裏望了望,終是忍不住開口,“林姑娘到底說了什麽誅心話,才將爺唬成這樣?姐姐當時就在跟前,總該聽真了吧?”
    寶玉都已是這般慘狀了,襲人怎好再提,隻是搖頭不肯說。
    晴雯向來吃味二人親近,此時更不由得嘔了口氣。
    靠身子上位的,偏孤立她一個人。
    便不願在房裏自討沒趣,摔了氈簾出去鹿耳房裏尋清淨了。
    天色漸深,寶玉也昏睡了一覺,忽而又從噩夢中驚醒,額前滿是冷汗。
    “不行,林妹妹……你不能跟他走!”
    賈寶玉惶急的喊叫聲,將伏在榻邊淺眠的襲人也驚醒了。
    “爺?”
    寶玉茫然四顧,瞳孔漸漸聚焦,大口喘著氣,試圖平複那剜心痛楚。
    “爺可是夢魘了?”
    襲人湊近,欲為他拭汗,手腕卻被寶玉猛地攥住。
    “我,我夢見林妹妹鍾情於仕途學問,與鎮遠侯府那紈絝遠走高飛了!”
    巨大的失落與恐慌攫住了賈寶玉,兩日的刺激在夢中交織,便呈現出了最深的夢魘。
    襲人以為這夢實在荒謬,不由得寬慰道:“爺多心了,林姑娘從不出府,怎會與外男相識?”
    寶玉卻用力搖頭,情緒又激動起來,“可今天林妹妹說得話,竟與那紈絝如出一轍!不行,他都能應試科舉,我去考考又何妨?若是能一舉中第的話,林妹妹會不會也對我刮目相看,不再如今日這般冷淡了?”
    對李宸的無盡恨意,以及對林黛玉薄情的惋惜,此刻竟奇妙地轉化成了賈寶玉的動力。
    “我要去考!我偏要考出個名堂,叫林妹妹瞧瞧,誰才是真正有擔當的男兒!叫那紈絝知道,什麽是雲泥之別!”
    襲人忽而美眸一閃,迸發異彩。
    日夜憂心寶玉前程,萬沒想到,竟是這次因禍得福點醒了寶玉。
    “爺!你能這樣想,真是天大的好事!”襲人激動得聲音發顫,“爺天資聰穎,詩詞文章連老爺書房的清客都誇讚,四書五經更是早已熟讀。隻要潛心用功些時日,小小縣試,定是手到擒來。屆時,林姑娘定會對爺刮目相待!”
    寶玉最喜歡聽的便是別人的奉承,聽得此言,胸中慪氣頓消,豪情陡生,“好,襲人姐姐,取我的書箱來,縣試之後,再無人敢小覷我!”
    ……
    “姑娘,剛剛今日寶姑娘來時,你怎得總盯著她身上看呢。”
    “別胡說,我可沒有。”
    李宸練了一整日的毛筆字,在林黛玉心得的指導下,總算練得初具人形了。
    先前握不住筆,並非是他資質愚鈍。
    實是那業師也嫌棄是在勳貴侯府做事,尤其鎮遠侯府遠比他想的外強中幹,便敷衍了事,尋個由頭不辭而別。
    “韓慎,韓先生,倒是不知如今去哪裏教書了。要是我一舉考中功名,你可會不會後悔?對了,也不知道那堆積如山的課業,林黛玉寫了多少了。”
    雙腿戳進木桶裏泡腳,李宸將這些瑣事盡數沉了下去,認真享受起榮國府的生活。
    這美好生活,可都是憑借他的努力換來的!
    雪雁往木桶裏丟完了玫瑰花瓣,西域香料,挽起袖子,便為林黛玉悉心搓洗起來。
    “對了,林黛玉不讓我洗澡,讓別人為我洗,應該不違背原則吧。”
    李宸思慮著,再低頭瞧了瞧自己玲瓏的身軀,卻也沒太多好看的。
    “還是年紀尚小,舊時又虛不受補,太消瘦了。這不但不健康,也不美觀,不如由我來幫她塑塑形?”
    念及此,李宸又吩咐道:“雪雁,從今以後早膳再添一杯豆漿。”
    “哦,好。”
    被雪雁擦幹了腳,服侍完後,李宸一扭身滾進了軟榻裏。
    剛洗完的腳丫晶瑩剔透,似如珍珠一般,白中透粉,著實好看,讓李宸情不自禁的捧在手上摸了摸。
    肌膚軟嫩,細滑更勝絲綢,讓李宸有點愛不釋手。
    雖說沒有薛寶釵那樣的資本,但別的硬件條件,林黛玉還是首屈一指。
    心念微動,李宸輕輕將裙裾褪上幾分,一雙筆直纖穠合度的腿盡數露了出來。
    冷白色,光潔到血管都清晰可見。且不經打理就沒有泛黑的腿毛,隻有絨毛由於光照而纖毫畢現。
    “咦,沒有毛毛?”李宸忽而意識到一件大事,“這體質不會……”
    先前如廁時,李宸還真沒細究,轉念一想好似真沒感受到多餘毛發的存在。
    李宸不由得吞咽了下口水。
    適時,雪雁去而複返,見李宸在床上的坐姿,不由得噗嗤一笑,道:“姑娘,你是有多喜歡你的身體呀?”
    李宸得意的揚了揚腦袋,“我看我自己,還要你管。”
    “好好好,我不管,那姑娘可得蓋上些被子,免得著涼了。”說著,雪雁吹熄燈燭,就要往耳房裏去。
    “等等,”李宸喚住雪雁,拍了拍身旁空處,“這被衾冰涼,你還不來與我暖了?”
    “啊?”雪雁眨了眨眼,滿是困惑,“姑娘從前可從不要人暖床的。”
    “我體寒你不知麽?我不提,你便不會主動些?”
    “可姑娘素愛潔淨,我怕……”
    “我不嫌你。”李宸忍俊不禁。
    原則?
    林黛玉隻說不許動“她”的身體,可沒說不許碰別人。
    雪雁拗不過,隻得褪去外裳,依照李宸的話坐上床榻。
    珠簾輕落,兩人對坐在床榻上,雪雁捂著胸口,卻有一絲害羞。
    “姑娘,這當真有些奇怪,要不我去喚紫鵑姐姐過來陪你吧?”
    “明天再輪到她。”
    李宸手臂一環,便攬住了那不盈一握的腰肢。
    才驚覺這丫頭平日竟是束了胸的,此刻束縛既去,那豐腴軟玉遠比想象中更為驚人,恐怕還要勝過薛寶釵一籌。
    難怪這麽治愈呢。
    “姑娘……癢。”
    雪雁聲如蚊蚋,身子微僵,“再說暖床不是對著睡嗎?”
    “別亂動,”李宸收緊小臂,不容置疑的說道:“我偏喜歡這樣抱著睡。”
    “嗚……好吧。”
    雪雁乖巧的依偎在了李宸懷裏,似一隻被馴服的小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