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8章 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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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兩天,安平表現得一切如常,甚至對藥茶的熬製比平時更加上心。
    經常在醫務室後院那口熱氣騰騰的大鍋旁轉悠,時而看看火候,時而檢查一下藥材,跟負責熬藥的臨時工交代幾句注意事項。
    在外人看來,安大夫這是對工作極端負責。
    隻有安平自己知道,他這是在布控,在等待。那隻無形的監控蜜蜂,如同一個最忠誠的哨兵,時刻將劉光天的一舉一動反饋到他的腦海裏。
    劉光天這小子,自從被許大茂灌了迷魂湯,又借著酒勁誇下海口之後,心裏就跟揣了個刺蝟似的,又慌又紮得慌。
    他偷偷觀察了安平兩天,發現安平好像跟平時沒啥兩樣,並沒有特別注意他,那顆懸著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裏,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蠢蠢欲動的冒險感和報複的快感。
    機會終於來了。
    這天下午,新的一鍋“強身健體茶”快要熬好了,濃鬱的藥香混合著蒸汽彌漫在院子裏。
    劉光天瞅準安平好像被丁秋楠叫去商量什麽事情的空檔,心一橫,揣著早就準備好的一小包東西——
    那是他從車間角落和廁所外牆根底下偷偷刮來的,混合了油泥、鐵鏽和不知名汙垢的“寶貝”——鬼鬼祟祟地溜到了熬茶的大鍋旁。
    滾燙的藥汁在鍋裏“咕嘟咕嘟”地翻滾著,白色的蒸汽熏得他有點睜不開眼。
    他做賊似的左右飛快張望,確認周圍沒人注意他這個方向,顫抖著手,從懷裏掏出那個用舊報紙包著的小包,就要往那翻滾的藥湯裏撒去。
    他甚至能想象出這包髒東西落進去之後,工人們喝了上吐下瀉,安平被領導訓斥、被工人們唾罵的場麵,心裏竟然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
    就在他那肮髒的手即將觸及鍋沿的刹那——
    “劉光天!你幹什麽!”
    一聲如同炸雷般的暴喝在他身後驟然響起!
    安平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動作快如閃電,一把就死死攥住了他那隻拿著髒東西的手腕!
    那力道像是鐵鉗一般,疼得劉光天“嗷”一嗓子慘叫,手裏的那包髒東西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散落開來,露出裏麵黑乎乎、散發著怪異氣味的汙穢之物。
    與此同時,早就被安平暗中通知,提前埋伏在附近雜物棚裏的保衛科張幹事和工會的李主席也帶著人迅速衝了出來。
    幾下就將麵如土色、渾身癱軟得像一灘爛泥的劉光天反扭住胳膊,抓了個結結實實!
    人贓並獲!鐵證如山!
    “安……安大夫……我……我不是……我沒想……”劉光天嚇得魂飛魄散,語無倫次,褲襠處瞬間濕了一大片,一股騷臭味彌漫開來。
    “不是什麽?人贓俱獲,你還想抵賴?”安平彎腰,用兩根樹枝嫌棄地夾起地上那包散開的髒東西,冷冷地舉到劉光天眼前,那刺鼻的氣味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說!誰指使你這麽幹的!往工人們喝的藥茶裏下這種髒東西,你想幹什麽!”
    劉光天哪裏經過這種陣仗,保衛科幹事那身製服和冰冷的目光就把他嚇破了膽,再加上安平那如同實質般的殺氣,他心理防線瞬間徹底崩潰。
    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指著聞訊趕來正躲在人群後麵伸長脖子想看熱鬧的許大茂,發出殺豬般的尖叫:
    “是他!是許大茂!是許大茂讓我幹的!他說的!往鍋裏扔點東西,讓工人喝了鬧肚子,就能扳倒你!他說你藥茶的錢來路不正!都是他教我的!都是他!”
    全場瞬間死一般的寂靜,然後“轟”的一聲炸開了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集中到了臉色慘白、試圖往人堆裏縮的許大茂身上!
    許大茂臉都綠了,腦子“嗡”的一聲,他萬萬沒想到劉光天這個廢物這麽不禁嚇,直接就把他賣了個底兒掉!
    他跳著腳氣急敗壞地指著劉光天大罵:“劉光天!我操你媽!你放屁!血口噴人!我什麽時候讓你幹這種斷子絕孫的缺德事了!你他媽自己心思歹毒,別往老子身上潑髒水!”
    “就是你!就是你許大茂!”劉光天這會兒也豁出去了,紅著眼睛嘶吼,“就是你昨天拿酒給我喝,教我怎麽幹的!你說扳倒了安平,院裏就沒人敢瞧不起我們家了!”
    兩人狗咬狗當眾對質,把密謀的細節抖落得一清二楚。
    圍觀的人群議論紛紛,指指點點,看向許大茂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這家夥,真是太毒了!自己壞就算了,還教唆半大孩子幹這種禍害全廠工人的事!
    李副廠長和楊廠長很快也被驚動了,聞訊趕來,了解清楚情況後,兩位廠領導的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惡意破壞生產,危害工人健康,教唆犯罪,這性質太惡劣了!
    “豈有此理!無法無天!”楊廠長氣得手直抖,“保衛科!把這兩個敗類都給我帶走!嚴加審查!必須嚴肅處理,以儆效尤!”
    許大茂和劉光天麵如死灰,如同兩條死狗一樣被保衛科的人拖走了。
    等待他們的,將是比上次嚴厲十倍不止的懲處。
    安平站在院子裏,看著這場鬧劇落下帷幕,眼神冰冷。他不需要再做什麽,許大茂和劉光天已經自作自受,徹底完了。
    他這一次,不僅爆錘了眾禽,更是徹底奠定了自己在四合院和軋鋼廠無人敢惹的絕對地位。
    經此一役,誰再想打他的主意,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