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鑄界,萬古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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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知道,這件名為“時空之遺”的吊墜,並非天地自然生成,而是眼前這位虛幻老者,耗盡畢生心血、熔煉了無數奇珍、甚至付出了難以想象代價,親手打造的唯一一件,也是最後一件本命寶物!
更沒有人知道,這件寶物的核心材料,究竟是由什麽構成。那並非已知的任何神金仙料,或許,也隻有這位締造了它、如今僅剩殘魂意誌的老人自己,才清晰地記得——
曾經,這核心的材料,是這茫茫宇宙、無盡星海之中,最為難得、最為強大、蘊含著一族氣運與本源的——異族祖神心髒!
祖神!何為祖神?那是一個族群的開創者,是血脈的源頭,是規則的製定者,是屹立於宇宙萬族之巔、俯瞰紀元輪回的至高存在!每一尊祖神的誕生,都伴隨著一個強大族群的崛起,祂們的力量,足以撼動星辰,定義法則!
而老者當時所斬殺的、取其心髒作為核心材料的祖神,乃是除了他這位人族帝皇之外,公認的、宇宙萬族中最強的一尊——龍族祖神!
那是何等慘烈、何等輝煌、又何等決定了後世億萬年格局的一戰!
憶往昔,蒼茫星海,萬族林立,爭霸不休。人族,憑借不屈的意誌、卓絕的智慧與恐怖的繁衍能力,在老者(那時他尚是統禦八荒、氣吞六合的始皇)的帶領下,曆經無數血火洗禮,終是踏著無數異族的屍骨,登臨萬族之巔,成為最強頂級大族!其威勢,震懾寰宇,令諸天星辰黯然。
然而,巔峰之上,必有覬覦。人族的強勢,引來了無數嫉妒與恐懼。其中,尤以龍族為最!它們天生強大,肉身橫渡星海,呼風喚雨,操控法則,本是宇宙中僅次於人族的頂尖強族,血脈高貴,傲視群倫。它們豈能甘心永遠屈居於人族之下?
於是,一場席卷整個已知宇宙的驚天陰謀,在暗流中湧動。
以龍族為首,聯合了當時宇宙中諸多強大的頂級大族——
有信仰純粹能量、身軀由不朽金屬構成、擁有恐怖計算與複製能力的機械族;
有背生光翼、自稱神聖、掌控光明與審判法則的天使族;
有生命力磅礴、與植物星辰共生的木族;
有信奉死亡與吞噬、形態各異、狡詐凶殘的狗頭族(非地球犬類,乃宇宙異種);
有潛行於陰影維度、擅長刺殺與精神侵蝕的蜥蜴族(非地球蜥蜴);
有科技發展至極致、個體精神力量卻趨於統一的灰人族;
有介於虛實之間、操控靈魂與怨念的詭異鬼族……
……還有許多其他強大的種族,它們或是被龍族許諾的利益所誘惑,或是出於對人族獨霸資源的不滿,或是單純畏懼人族繼續壯大後將再無它們立足之地。
這些強大的種族,組成了一個看似牢不可破的聯盟,其目的,便是要趁著人族尚未徹底穩固巔峰地位之時,聯手將其瓜分、瓦解!它們要掠奪人族的傳承,奴役人族的子民,占據人族的疆域,將這個人族帝皇,這個它們眼中最大的障礙,徹底撕碎!
戰火,瞬間點燃了無數星域!
那是宇宙的黑暗紀元,星辰破碎,星河斷流,無數的生命在哀嚎中湮滅。人族雖強,但麵對如此多頂級大族的聯合圍攻,亦是損失慘重,防線不斷收縮,局勢岌岌可危。
關鍵時刻,是人族的帝皇——始皇,站了出來!
他深知,擒賊先擒王!若不將為首的龍族徹底打垮,這場戰爭將永無寧日!
於是,他做出了一個震驚所有存在的決定——孤身一人,攜人族氣運與無上皇道龍氣,直接殺向了龍族祖星,那片被無數巨龍盤踞、法則堅固如神鐵的古老星域!
他要……屠龍!斬祖神!
那一戰,打得天崩地裂,宇宙失色!
龍族祖神,那尊存活了不知多少紀元、身軀比恒星還要龐大的古老存在,盤踞在龍族氣運匯聚的核心,它的每一次呼吸,都引動星海潮汐,它的利爪,能輕易撕碎星辰!它動用了龍族傳承的至高秘法,召喚了時空長河中的龍魂助戰,試圖將這位膽敢孤身犯境的人族帝皇徹底鎮殺。
而始皇,他腳踏玄黃,頭頂星空,以人族無上皇道法則為根基,以麾下億萬萬人族的信念為力量源泉!他揮拳,拳意貫穿星海,震碎龍族古老的防禦大陣;他吐息,皇道龍氣化作實質的金色洪流,與龍族祖神的龍息對撞,湮滅了一片又一片的星域!
戰鬥持續了不知多久,無數龍族強者在餘波中隕落,整片龍族祖星域都化為了廢墟。
最終,始皇付出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渾身帝袍破碎,皇道龍氣都黯淡了許多,但他終究是……贏了!
他以無上大神通,硬生生撕裂了龍族祖神的防禦,將那尊強大到令萬族顫栗的祖神,釘死在了龍族氣運核心之上!並親手,挖出了那顆依舊在強勁跳動、蘊含著龍族無盡奧秘與本源的——祖神之心!
祖神隕落,龍族群龍無首,氣運瞬間崩塌!整個聯盟,也因此而土崩瓦解!機械族的光腦停止了運算,天使族的聖歌戛然而止,木族 retreat回植物星辰,狗頭族、蜥蜴族、灰人族、鬼族等作鳥獸散……
也正是自那一戰之後,曾經威震星海、不可一世的龍族,從萬族中的頂尖大族、最強種族序列,直接跌落神壇!它們的驕傲被徹底打碎,它們的脊梁被生生打斷!
始皇以無上偉力,逼迫殘存的龍族,簽下了以遠古宇宙法則為見證的、最嚴苛的靈魂契約!契約規定,龍族及其所有血脈後裔,生生世世,將成為人族的圖騰,為人族所奴役!為人族征戰,為人族守疆,為人族……奉獻一切!它們的命運,從此與人族緊密相連,榮辱與共,但主導權,永遠在人族之手!
那一戰,徹底改變了整個宇宙的萬族格局!人族,以無可爭議的實力,奠定了其至高無上的霸主地位!再無任何種族,敢輕易挑釁人族的威嚴!而龍族,則成為了人族霸權最醒目的注腳,也是人族力量最直接的象征!
想到這些波瀾壯闊、決定種族命運的往事,老人的眼中,不禁有了一絲追憶與恍惚。那金戈鐵馬,氣吞萬裏如虎的歲月;那執掌乾坤,定鼎星海的豪情;那為了族群延續,不惜以身犯險、血戰祖神的決絕……仿佛都還在昨日。
然而……
“多少萬億年過去了……”老人發出一聲悠長的、仿佛貫穿了時光的歎息。
他的肉體,早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腐朽、歸墟,化為了宇宙的塵埃。如今,這殘留的,不過是他當年未完全消散的、凝聚了畢生修為與不屈意誌的一縷殘魂,一道執念。
或許,連意誌都算不上那麽完整了。記憶在流逝,力量在消散。
就連他自己現在的存在狀態,他自己都沒有辦法說清到底是一個怎麽回事。是殘魂?是執念所化的幽靈?也或許,真的隻是一道固執地留存於世間的、不甘徹底湮滅的影身?
他低頭,輕輕撫摸著那懸浮在麵前的、由龍族祖神心髒為核心打造的“時空之遺”吊墜。指尖雖然是虛幻的,但那吊墜卻仿佛能感受到創造者的觸摸,隱隱顫抖起來,散發出更加柔和而親切的空間波動,與老人作為回應,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思念與忠誠,仿佛在低語著那段被塵封的、屬於他們共同的輝煌與犧牲。
感受到吊墜的回應,老人的眼中,再次看向地上昏迷不醒、氣息微弱的蘇銘時,不由得多了了一絲之前未曾有過的、極其複雜的情緒。
那其中,不僅僅隻是因為蘇銘是人族的後輩,在這陌生的、似乎人族已然式微(從蘇銘獨自闖蕩和末世的景象推斷)的時代,看到一個流淌著人族血脈的後起之秀,本身就帶有一絲欣慰。
而且,是因為一種莫名的、仿佛源自血脈深處的相連之感!這吊墜,是他心血所鑄,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他生命的另一種延續。而蘇銘,作為吊墜的現任主人,長期佩戴、使用,甚至以其為核心構建了生命空間,無形中早已與這吊墜,也與吊墜中蘊含的那一絲屬於他(始皇)的本源氣息,產生了深刻的聯係。這種聯係,讓老人看待蘇銘時,恍惚間,竟有幾分看待自己血脈後裔、傳承者的感覺。
“好好好!”
老人連道了好幾聲“好”,聲音中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慨與一絲釋然。能看到自己的“作品”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同族的傳承者,能在無盡的歲月後,再次感受到人族血脈的波動,這對他這道即將徹底消散的殘念而言,是一種莫大的慰藉。
但隨即,他的語氣又帶上了一絲落寞與無奈。
“隻是……這後輩來的,太晚了啊……”
“我老頭子……也沒剩下什麽東西了。”
他環顧四周,這帝陵雖是他沉眠之地,但除了這具承載他最後意誌的棺槨和這片星空虛影,早已空空如也。所有的陪葬,所有的底蘊,或許早已在歲月中化為了烏有,或許在他當年征戰時就已消耗殆盡。
“這個身軀,也早已經腐朽不堪,連一道完整的神通,恐怕都無法再施展幾次了。”他低頭看著自己那越發虛幻、仿佛隨時會隨風飄散的手掌。
老人好像想到了些什麽。他的目光,再次變得無比深邃,仿佛穿透了帝陵,穿透了時空,看到了那遙遠的過去,也看到了……某種可能的未來。
他的臉上,露出了極其複雜的神色,有掙紮,有不舍,但最終,都化為了一種決絕的平靜。
他似乎是做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一個關乎他最後存在意義,也關乎眼前這個昏迷後輩,甚至可能關乎遙遠未來人族命運的決定。
“我老頭子既然已經歸墟,塵歸塵,土歸土……”他低聲自語,仿佛在說服自己,又像是在向某個冥冥中的存在宣告。
“那就……為人族,燃盡這最後一絲價值吧!”
話音落下,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超越了當前宇宙理解範疇的玄奧氣息,從他那虛幻的身體內彌漫開來。那不是能量的波動,更像是……某種本源法則的顯現!
他用一種未知的、閃爍著混沌色澤的法則絲線,輕輕裹起地上昏迷的蘇銘。那絲線溫柔而堅定,仿佛怕傷到這脆弱的後輩,卻又蘊含著無法抗拒的力量。
然後,他一步跨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沒有撕裂空間的波動。就仿佛他隻是平常地邁出了一步。
但這一步之下,周圍的景象瞬間模糊、扭曲!廊道、壁畫、殘存的禁製光芒……一切都在飛速後退、消散!
下一刻,他便帶著被法則絲線包裹的蘇銘,出現在了他最初蘇醒的那個地方——帝陵最核心的主室!那片浩瀚星空虛影之下,那具巨大、漆黑、鎮壓萬古的棺槨之前!
將蘇銘輕輕放置在星空虛影之中,任由那微弱的星辰之力滋養著他那殘破的身體和靈魂。老人(始皇殘魂)則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懸浮跟隨而來的“時空之遺”吊墜,也投向了棺槨之下,那更深層次的、連接著此方帝陵乃至更廣闊天地的……核心樞紐。
他知道,他最後的時間,不多了。他要用這殘存的一切,為這個意外闖入的人族後輩,也為那不知飄向何方的人族未來,留下一點……真正的火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