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如何?還指望著那小子能護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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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給你們!我、我這就都給你們!幾位大哥,不必勞動親自來!”
沈琛臨的說話聲遠遠地飄進馬車裏,雖然聲音不算大,但針落可聞的馬車裏卻清晰異常。
魏清酥驀地水眸圓瞪,她震驚地看向麵前眼皮都沒有掀一下的男人,不禁心弦一顫……
他、他知道琛臨哥哥在這裏,他是故意帶她過來的!
那、那琛臨哥哥……
小姑娘瞳孔一縮,連忙撩開了窗帷,隻見不遠處琛臨哥哥的馬車已經被一夥山匪攔下!
他們將馬車團團圍住,還把沈琛臨從馬車上拽了下來,這些山匪個個凶神惡煞,滿身血汙扛刀斧,滿臉刀疤猙獰,一看就是殺人如麻的悍匪!
看到這些人,某小人兒撩著簾子的手都開始打起了顫兒,香軟玉嬌的小身子更是抖得厲害……
“酥兔兒,你要是這會兒在那輛馬車上,會是什麽下場?嗯?”
男人威沉淩厲的聲音冷冷在某小兔兒身後響起。
魏清酥狠狠打了個冷顫,晶瑩的淚珠倏然掉了下來,隻是這次,心虛知錯了的小兔兒都不敢哭出聲,隻瑟瑟發抖地扶著窗邊驚恐後怕……
“我打冤你了麽?還是,你指望著那小子能護住你?嗯?!”
男人鼻音加重,低震的胸膛在她耳側震懾,帶著他的威怒嚴厲。
魏清酥哭得淚珠盈睫,滿頰淚花,軟軟怯怯地團在窗邊咬唇抽噎,一聲兒不敢回。
周玄蕭看著乖乖聽訓的小兔兒,她這會兒才是真的知道錯了,哭著縮成嬌軟一小團兒,嚇得厲害。
他本不想這樣嚇唬她,偏她一心隻有她那個頂不起事的小竹馬,氣人得緊!
“我身上就剩這些盤纏,已經全都給幾位大哥了!真的沒有了!”
魏清酥聽到琛臨哥哥帶著驚恐的喊叫,連忙抬眸看去,就見琛臨哥哥被他們拎小雞一樣拽下了馬車,拖到一旁,他文弱清瘦的身板在這群虎背熊腰的山匪中間岌岌可危。
旁邊一臉刀疤的山匪獰笑著拿匕首在他脖頸旁比劃著,為首的山匪掂著沈琛臨交給他們的荷包,凶狠嫌棄。
“就這麽點?哼,打發叫花子呢!”
那山匪突然暴喝一聲,陡然拔高咆哮的粗獷嗓音如山狼呼嘯,聲震山崖,就連遠在上方盤路馬車裏的魏清酥都被這聲暴怒獸吼嚇得一個哆嗦,不禁腿軟跌跪在座。
周玄蕭冷著臉抬手撈住了某隻小蠢兔,她抖得厲害,可見是嚇壞了。
他劍眉深蹙,伸手就要拉上了車簾。
“別拉,”魏清酥卻重新撲了回去,害怕輕顫的軟眸又望了過去,擔心地看著已經被山匪砍刀抵在脖子上的沈琛臨。
周玄蕭瞥著她緊張那小白臉的樣子,雋臉黑沉,卻到底沒有阻止。
“真、真真沒了!真沒了……”沈琛臨在這柄血跡斑斑砍刀下嚇得呼吸都不暢了。
那山匪頭子卻依舊不肯放過他,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朝著餘下幾人吼道,“哼!給我搜!瞧這小子穿的衣裳用的荷包,能是個沒錢的?!”
那幾個山匪立馬也圍了過去,先是粗暴地把沈琛臨的外裳翻扯一通,見他身上真沒有旁的值錢的東西了,又轉向了馬車。
沈琛臨嚇得臉都白了,脖子上那柄沉重帶著血腥味的砍刀讓他絲毫不敢反抗。
“小子,要是讓爺爺們翻出來你敢糊弄老子,老子就把你剁碎了喂狗!”山匪頭子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狠聲威脅。
“沒有沒有!幾位大哥,我配、配合的,求幾、幾位……”
沈琛臨顫巍巍的話還未說完,就聽旁邊馬車裏傳來了一聲山匪興奮的怪叫——
“喲嘿!大哥!你瞧瞧這是什麽!這小子不老實啊!藏了這麽一包好東西不給咱們!”
一聽這話,外麵的兩個山匪頓時怒目圓睜,暴喝咆哮,“哼!小子!你還真敢糊弄老子!你不想活了!”
沈琛臨震驚恐極地連連搖頭,“不不!沒沒沒有!我不敢!我我我真的就剩這些盤纏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慌忙地往馬車那邊看去,真的滿身疑惑不知他們到底找到了什麽。
山匪頭子拎著他就拖了過去,走到馬車跟前才看到他們從馬車裏翻到了什麽——
一個小包袱,裏麵沒有銀錢,更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全是些衣裳,還有兩根纏花銅蝶釵和一些小絹花。
但這些衣裳一瞧就是小姑娘穿得,香香軟軟地疊放整齊,還沾著她身上嬌甜軟糯的女兒香……
沈琛臨被帶過來,看到他們翻出來的是魏清酥帶來的那個小包袱,臉色頓時一陣僵硬。
土匪頭子瞧見手下翻出的東西,也是一陣大笑,隨手抓起一件猛吸一口,好像聞到了什麽仙香妙露一樣,目露淫光,興奮地哈哈大笑。
馬車裏,魏清酥看著她的衣裳被那些山匪拿在手裏玩弄玷汙,震顫的清眸不住地惡心,她顫抖地捂著嘴不禁幹嘔,嬌身直抖,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她在馬車裏會怎麽樣……
後怕至極,卻又不禁慶幸……她抖著眸子看向身旁沉目冰冷,翻看著信折不搭理她的閻王,她輕輕咬唇,那聲軟軟的“謝謝”困在喉嚨裏,怯怯地不敢說。
周玄蕭自然感受到了某小兔兒的那悄悄軟軟的小眼神兒,但他眼皮都沒掀一下,隻寒麵如鐵看著手中的暗折,克製著深眸的殺意翻淩,省得嚇死這小東西!
他冷冷算著待會兒要把那幾個死人的切成幾塊,一千、兩千……罷了,聞幾次,切幾日。
他拿起旁邊狼毫,淡淡一劃,閻王勾名,深眸盡殺伐。
這時,對自己即將到來的殘酷下場還毫無察覺的土匪頭子又腥暴地吼叫起來,
“小子!這是誰的東西!那小娘們呢!你把她藏哪了?!”
魏清酥聽到那土匪又吼向了琛臨哥哥,連忙忍著心驚惡心望去,隻見土匪頭子一把拎過沈琛臨,把他狠狠擰摁在那堆衣服前猙獰淫笑,雙眼冒光。
“啊——!”沈琛臨慘叫一聲,被山匪摁在她的包袱旁,他仿佛聞到了他家酥妹嬌嬌軟軟的體香,好像幼時他們還住在文淵巷,隔院傳書,翻牆遞糕,她總是笑得甜糯可愛,一對梨渦映清曦,轉身蝶飛懷中兔兒嬌……
初春凜風吹在少年白皙臉龐上不知何時淌下的兩行淚痕上,冰冷遂無痕。
“她、她不在了,隻剩這些衣裳了,這裏沒什麽值錢的,你們要就拿去吧……”少年輕輕地說道,聲音裏帶著悔恨不甘。
小姑娘趴在窗邊,聽著他的話,心兒忽的……空落落的。
周玄蕭這時也淡淡抬頭,瞥了某小兔兒一眼。
她輕輕咬著唇,微垂軟顫的清眸盈著水霧,晚霞溢著流光映在她噙淚的眸中,隨著她的淚珠滾落晶瑩而下。
但,為他掉的淚永遠留不住映在她眸中的流光紫朱。
那淚流走了,那璀璨雲霞仍留在她的眸中。
“現在,還喜歡那小子嗎?”男人淡淡問道。
他當初一眼就看出,那小子根本就不是個頂事的,偏這小蠢兔還喜歡得緊!
魏清酥軟身一顫,咬唇輕輕躲開了視線,不想再看那些人對她衣裳的意淫羞辱。
她知道,琛臨哥哥也做不了什麽,他隻能先保自己的命。
畢竟、畢竟隻是幾件衣裳而已……
“不在了?那真是可惜啊!”山匪興奮獰笑著把沈琛臨往旁邊一撇,意猶未盡地又拿起了一件她的小肚兜,興奮大笑,“既然不在了,留給你也是睹物思人!正好爺爺們幫你收著啊!哈哈哈!”
魏清酥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渾身惡寒顫抖,幹嘔不止,驚恐間,她忽然摸到了她藏在袖籠中沒來得及還給他的那柄桃花簪……
她水眸輕顫,聽著那邊愈發羞辱的動靜,她下意識的攥緊了這簪子。
周玄蕭看著她的動作,便知她想起了那柄簪子,也想到了如果她此時真的在馬車上,她會怎麽做……
他一直都知道她袖子裏還藏著他給她的那柄簪子,也知道前世他放走他們後,他們就是被這夥山匪攔下了。
男人劍眉深蹙,看著跟前被嚇得蜷縮成一小團兒怯怯輕顫的小兔兒,墨眸裏盡是複雜。
這小東西,明明平日裏嬌得軟綿,麵對三四個凶神惡煞的土匪卻能硬生生靠著一柄簪刀殺出一條血路!
她當時,嚇死了吧。
平日在府裏,他靠她近些,這小東西都得哭!
可一如這小哭包對他的軟強,麵對那些殺人如麻的土匪,她也敢寧死反抗,隻可笑那些土匪被她一刀捅死時也不明白,這哭得慘兮兮的小嬌娘居然能反抗地這麽突然利落,還隨身帶著一柄暗器!
更可笑的是,她前世逃出來了,反倒是那個頂不起事兒丟下她獨逃的小子——
“啊?!!”
一聲慘叫陡然響起,淒厲慘絕。
聽到琛臨哥哥的這聲慘叫,正忍著羞辱自抱輕顫的小人兒頓時心弦一抖,她慌忙擔心地轉頭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