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輕、輕一點罰好不好……

字數:5334   加入書籤

A+A-


    小兔兒瑟瑟發抖地看著他威沉冰冷的臉色,眼淚又害怕地掉了出來,怯怯軟泣,
    “我、我知道錯了,輕、輕一點罰好不好……”她哭得委屈巴巴,軟聲央求。
    剛剛她不知錯時,可硬氣得很呢,這會兒知道錯了,卻是軟慫,害怕地直抖。
    周玄蕭神色毫不為所動,有些事他自會寵著她,由她胡鬧。可有些事,不行。
    他拿起放在旁邊的一個長木匣,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了一根漆黑如墨的玄木戒尺,尾墜著一根穗子,穗首墜著一顆白玉圓珠,暗紋龍雲,雕工精美。
    魏清酥驚恐地看著男人不知從哪裏拿出的這柄漆玄戒尺,嚇得驚恐嬌顫,軟淚簌簌掉得嘩啦慘碎,怯抖嬌蜷,
    “不要、不要……”她害怕地哭成了個淚人兒,看著他手裏的那根戒尺瑟瑟發抖,“不要,表哥,我、我知道錯了……”
    周玄蕭看著嚇得慘兮兮的小嬌兔兒,劍眉緊蹙,臉色卻冷如寒鐵,淩厲依舊,“現在知道怕了?如今在我手裏隻是打兩下手心,若你落到那些土匪手裏了呢?”
    小人兒哭著咬唇,心虛地扁了嘴沒了話,隻剩哭了。
    “你倒是膽子大,竟敢就這麽跟那小子走了,也不想想那小子可是出了事能護得住你的?”閻王訓兔兒。
    小兔兒哭得梨花帶雨,軟怯咬唇,已沒了話可強。
    “伸手。”他冷冷發話,威壓深重,嚴厲的目光沉沉睨著她,絲毫不容商量。
    魏清酥也知道今兒她定會很慘,隻好哭著伸出了兩隻小手,被他沉穩有力的大手一隻便牢牢禁錮,抽不回來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把冰冷漆黑的戒尺放在她的手心。
    小人兒哭得稀裏嘩啦,小手顫顫,冰涼的戒尺嚇得她渾身都在顫抖。
    周玄蕭攥著她軟軟嫩嫩的小手,這小手好像沒有骨頭一樣細嫩,在漆黑的戒尺下怯抖不停,顯得那樣嬌弱無助。
    啪!
    男人還是冷麵無情地打了下去。
    “啊~嗚嗚……”
    小人兒哭得更慘,豆大的淚珠斷了線的地從眸中滾落,疼得哼唧,再忍不住地哭出了聲,她真的疼極了。
    周玄蕭聽著她委屈的哭聲,眉峰皺得愈緊,隻剛剛一戒尺,她凝脂嬌嫩的手心兒就迅速紅了起來。
    他蹙著眉鐵麵狠心地再落一記,雖已避開上一道紅痕,可她的手兒太小,到底還是疊了大半,原本的殷紅迅速變成了暗紅。
    小姑娘哭得更淒慘大聲了,滿臉都是淚流嘩啦,小手更是抖得厲害,嘴裏哭著央他,“我錯了,嗚嗚……”
    周玄蕭劍眉緊蹙,看著她已經一片深紅的小手,到底狠心又落了一下。
    “啊嗚嗚——!!”
    小人兒慘哭兮兮地疼得渾身都狠狠一抖,都哭沒了氣兒,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哭得好不可憐。
    周玄蕭原是打算狠狠責滿十下,讓她好生長個教訓的,但她哭得實在厲害,再瞧她這嫩乎乎的小手兒,已滿手紅痕腫脹,足夠她疼上好一陣兒了。
    他耐心地等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人兒撒著委屈,一直等她哭夠了,滾淚大哭漸漸變回了嬌聲軟泣,他才歎了口氣,重新將戒尺放在她的手心,點了點,
    “丫頭,以後,還敢嗎?”
    魏清酥還以為他還要繼續,立馬哭得驚怯簌簌,乖乖搖頭,“不敢了,嗚嗚,不敢了……”
    他鬆開了她抖得厲害的小手,由著她縮回去藏在袖子裏嬌顫緩疼。
    小人兒依舊哭個不停,眼淚直掉,軟顫的眸子裏有委屈有害怕還有……傷心。
    周玄蕭看著哭得慘兮兮的小兔兒,他知道她一定是想到,若她爹娘還在,她還在自己家裏當著無憂無慮的深閨嬌女,她又豈會有這種無妄之災?
    他無奈一歎,俯身把她抱了起來,
    “既不敢了,這次便饒了你,下回再敢找死被我抓到,可就不止打三下了,聽到了?”
    魏清酥捂著小手,委屈巴巴地乖乖點頭,她還哭得抽噎不停,軟眸中淚珠滾滾。
    周玄蕭把她抱在懷裏才發現,這小兔兒渾身顫得發虛,像隻任他擺弄的小綿團兒,應是她今兒哭得太多,又被他罰了一頓,哭脫力了。
    “嬌氣成這樣,偏淨惹些大事!”
    他蹙著眉將她抱到身後榻上,拿了旁邊一早備好的冰袋放進了她紅彤彤的小手裏,又喂了點甜茶水。
    她素日喝茶就喜歡在茶水裏放個糖塊兒,給她準備的這間房中也備好了她素日愛喝的甜茶。
    一杯熱茶下肚,哭酥了的小姑娘才總算緩了過來。
    她嬌嬌軟軟地抱著冰袋,窩在他跟前,怯怯地小聲抽噎,還在忍不住地打著哭嗝。
    周玄蕭瞧著她逐漸清軟明透的水眸,緊蹙的眉峰這才稍鬆,他抬手幫她擦去了小臉上的淚花,看著她嬌嫩粉盈的軟靨,冰冷的臉色總算緩了緩,低聲溫沉,
    “酥兔兒,你給我記著,你怎麽與我耍小心思我都可以由著你,但你再敢這般不知危險不顧後果地找死,我絕不饒你,聽到了?”
    魏清酥軟怯怯地看著麵前的閻王,噙著淚乖乖點頭,“不、不敢了……”
    周玄蕭看著他家乖巧軟怯的小嬌兔兒,她的眼眸裏已滿是後怕懊悔,他滿意地薄唇噙溫,起身擰了溫濕帕子給她擦了小花貓臉,“好了,你在房中休息吧,明日回府。”
    魏清酥窩在榻上,淚花閃爍的眸子怯怯地望著某閻王離去的身影,扁了小嘴,猶豫著要不要問一聲琛臨哥哥……
    他……還活著麽?
    猶豫間,她疼抖的小手下意識攥了一下,立馬疼得哭了出來。
    周玄蕭走到外間,聽到了身後軟軟傳來的嬌怯哼唧聲,他回頭看了一眼榻上軟溜溜望著他的小人兒。
    她會主動望著他目送?肯定是有事求他。
    男人雋麵微沉,深眸眯了眯。
    嗬,又是那小子是不是!
    “說。”他淡淡乜了那小兔兒。
    雖隔了一整間屋,魏清酥還是被這閻王凶巴巴的淫威嚇得抖了抖,軟聲嬌慫,“沈家哥哥,還、還活著嗎……”
    周玄蕭就知道她又是要問那小子,不過聽著她乖乖改過來的稱呼,倒是順耳了許多,他冷哼一聲,倒是告訴了她,
    “與你一樣,疼幾日,死不了。”
    聽聞此言,魏清酥才真的鬆了口氣,小身子都不禁軟了軟。
    她好害怕,因為她想逃離侯府的一時任性,就這麽把琛臨哥哥給害死了……
    小人兒吸著鼻子,迷迷糊糊便睡了過去,夢裏她好像又聞到一陣熟悉的淡竹香,很快,她夢裏的冬夜就變成了春日……
    二樓客房外,周玄蕭走出來看了一眼立侍在角落陰影裏的身影,“府裏都安排好了?”
    “回主子,老太太已經把她的東跨院收拾出來給表姑娘布置好了,至於二房……老太太說,等表姑娘回去了再處置不遲,也好叫表姑娘知道府裏是能有給她做主的。”
    “嗯,”周玄蕭淡淡允了,轉身下樓。
    樓梯口,鶴行跟上男人,低聲提醒道,“主子,把陵藤縣外的這幾個山匪都處置了,這陵藤縣的秘密可就……”
    周玄蕭淡淡睥了他一眼,“有人會在意今日的山匪和昨日的是不是同一夥?”
    “……是!屬下這就去辦!”
    男人薄唇噙起一抹冰冷。
    *
    翌日,春暉瀲灩。
    魏清酥迷迷糊糊地起身,習慣性地懵懵揉眼,手上的刺痛遲鈍地被重新喚起,惹了小人兒嬌疼哼唧……
    她這才想起昨兒剛被打了手心,兩隻小手還是一片深紅微腫,疼得厲害。
    隻是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有人給她上過了藥,掌根處還有點點藥膏殘留,掌心裏也有淡淡藥草的味道,連眼睛也被敷上了帶著藥香的帕子,隨著她的起身落到了被子上。
    她又揉了揉眸子,昨夜哭著睡著時的腫脹已經沒了,她昨兒哭了一日,眼睛都沒有腫起來,可見那敷眼藥的好使……
    小姑娘輕輕咬了咬唇,這藥是誰給她弄的,她用小手想都知道,可一想到那閻王昨兒發火時凶惡可怕的樣子,她就不禁嬌身發顫,軟軟嘟了唇。
    早膳過後,她便上了馬車要回侯府了。
    馬車還是某閻王的馬車,隻是那閻王今日卻不在了,隻有她唯一認識的鶴行駕駛著馬車。
    雖說仍隻有一個人,但她卻一點也不害怕,那些她看不見的人肯定都在跟著隨護,隻是為不顯眼低調,與馬車保持著距離。
    魏清酥窩在馬車裏,被車廂裏四處殘留著的某閻王的氣息包圍縈繞著,軟軟蜷縮,兔心忐忑……
    這會兒她害怕的是要回去麵對那人情冷漠的侯府,還有那能吃了她的二房。
    就這麽私奔被抓回去了,在侯府等著她的會是什麽?
    表姨母的責罵嚴懲,還是受盡表姊們和侯府下人羞辱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