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呀一不小心給叫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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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清酥剛止住了淚,就聽這閻王突然開始秋後算賬,她委屈扁嘴,剛想說她剛剛哪有叫過他,然後就突然想到……
「混蛋,你、你不能罰我!」
小軟兔兒水眸一抖,心虛怯怯地在男人的目光裏縮回了理直氣壯的小眼神兒。
呀~一不小心給叫出口了……
周玄蕭一看就知道這小東西平日裏沒少在心裏這樣罵他,從前她悄悄罵也就罷了,他素來大度地不與她計較,但今兒被他抓住了,可就得好好算算賬了。
“叫我什麽,嗯?”男人沉聲低幽,淫威四起。
魏清酥噙著軟淚,沒出息地打了個哆嗦——她的小手還在男人的大手裏呢!他劍繭粗糲的指腹糙糙地磨在她嫩若凝脂的手心兒上,微癢又疼。
“……表哥~”
小兔兒叫得乖乖軟軟。
男人勾唇,看著嘟嘴的小兔兒,輕輕摩挲著她還紅彤彤的小手心,“看來,有些小兔子不領情啊。”
小姑娘聽著男人涼聲幽幽的威脅,又不禁抖了抖,委屈巴巴地看著麵前似笑非笑的閻王,“領、領情,多謝表哥……”
混蛋,他不就想聽她說點好話嘛。
小軟兔兒在某閻王的淫威下,乖乖軟聲道謝,“多謝表哥幫我瞞著侯府,還把我從表姨母那救了出來,表哥真好……”
拿人手短,魏清酥知道若不是他,老太太才不會管她這個二房的表姑娘,更不會接她來庇護,還悉心教養。
周玄蕭聽著自家小兔兒甜聲軟哄,滿意地勾了薄唇,鬆了她的小手,勾了她的小鼻尖,淡淡吩咐,
“表姑娘衝撞兄長,從今兒起禁足十日,罰抄……《詩經》一遍。”
他還特意想了想,罰她抄什麽比較好。
魏清酥立馬委屈抬眸,軟軟央求,“可《詩經》有三百多篇呢!我、我十日抄不完……”
小姑娘可憐巴巴地望了男人,想讓他罰少一點。
見某人不為所動,她又可憐兮兮嘟了嘴,小聲補道,“而且,而且老太太還叫嬤嬤教我看賬本,說、說要檢查呢……”
男人低笑,“嗯,我檢查。”
小姑娘頓時瞪圓了兔眸。
周玄蕭瞧著氣嘟嘟但不敢說的小軟兔兒,眼底深笑愈濃,勾起她的下頜,低聲嚇唬,“小酥兔兒,不乖乖學,可要挨罰的,嗯?”
說著,他暗示地瞥了她身後一眼。
小嬌娘頓時知道他說的罰是打哪裏,立馬嬌靨染紅,兔眸瞪得滾圓,嬌氣盈淚,氣呼呼地看著他,“你、你不能!”
“嗬,不能?”他隻涼涼一嗤反問,淫威深重的目光凜冽睥向她,頓時就讓某小兔兒知道,他隻是暫時舍不得動她,可不是不能動她。
魏清酥沒想到這閻王怎麽又像凶巴巴的土匪一樣霸道不講理了!她嬌羞憤惱地噙著淚瞪他,但毫無威脅……
周玄蕭一看就知道她又在偷摸罵他,他噙了薄笑,倒也不在意,隻繼續板著臉不給商量。
他可是知道這小丫頭從前在家時有多不乖,在他這兒可不是她撒撒嬌就能糊弄過去的,他日後要她當的,可不隻是個當家主母。
“你、你……”小姑娘氣得咬唇,她可不能答應他這樣混蛋的條約!眼看著那“混蛋”兩個字都到嘴邊了。
周玄蕭似笑非笑地睨著她,劍繭粗糲的指腹輕輕摁到了她嬌嫩如棠的軟唇上,低聲威脅,“噓,小酥兔兒,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被罰抄書嗎?還想再加罰一遍?嗯?”
魏清酥水眸一顫,才知道原來罰抄書是因為她罵了他混蛋?
“你你、你不能這樣……”她委屈瞪著他,但隻對上他威深淩厲的墨眸,她就知道她的抗議對這閻王來說根本沒用。
混蛋!
“抄不完,也要挨罰,嗯?”某閻王深笑溫哄,在她耳邊嚇唬著她。
魏清酥氣呼呼地噙著滿眸淚花,咬唇瞪著他。
周玄蕭瞧著他家小兔兒氣鼓鼓時的軟萌可愛的模樣,啞然低笑,喚了梁嬤嬤進來,將藥膏交給了她,囑咐她給一日三次給小姑娘上藥,“兩處”。
魏清酥聽著他刻意強調的“兩處”,頓時嬌靨染紅羞,又氣又嬌惱地瞪了這閻王。
某閻王似有所覺地睥了過去,霎時淫威壓製,“酥兔兒,乖乖上藥,我便讓人把你在二房那幾隻小兔子抱過來。若是不乖,我就命人把那幾個小東西送到後廚去。”
魏清酥聽著他凶巴巴的威脅,更氣得兔眸瞪得圓滾滾。
他、他簡直混蛋!拿小兔子撒氣,算什麽英雄好漢!土匪都沒這麽幹的!
周玄蕭一瞧便知他的威脅起了作用,在他家小兔兒嘟著嘴的灼灼目送中,他噙著涼笑走了。
鶴行已經麵色凝沉地候在了門口,這閻王一向忙得很,神秘莫測的。
這閻王走後,梁嬤嬤瞧著氣嘟嘟的小姑娘,無奈地搖了搖頭,上前溫柔哄道,“姑娘不怕,賬本不難的,老奴保準讓姑娘學懂,姑娘這樣聰明,定不會挨罰的。”
魏清酥還氣呼呼地瞪著那人的背影,她原本都不想理會梁嬤嬤的,可她轉頭對上梁嬤嬤慈祥的目光,到了嘴的氣惱到底變成了軟軟嘟囔,
“原來嬤嬤也是他的人……”
梁嬤嬤看著滿心委屈的小人兒,慈愛笑道,“是,也不是,老奴既到了姑娘身邊,以後心裏自然是向著姑娘的。公子讓老奴來當了姑娘的教養嬤嬤,自然也沒有再要回去的道理不是?”
小姑娘軟嘟著嘴,到底被老嬤嬤幾句話給哄好了。
至少這梁嬤嬤比二房那些隻把她當個早晚被賣的物件兒的嬤嬤們強。
至少這梁嬤嬤,是真的願意教她東西的……
*
一晃七八日,魏清酥都悶在房中抄書,某閻王倒是從那日之後便再沒出現過了。
這幾日,梁嬤嬤日日都幫小姑娘塗藥揉傷,到今日紅腫已經消了下去,小人兒也不痛了,紅彤彤的小軟肉又恢複了嬌嫩凝脂,兩處都是。
清晨,春彩流金。
窗外鶯啼燕語,花影扶疏,明媚灼灼的陽光落在窗畔桃花枝間,香軟春濃,碎玉滿階。
趴在窗前桌案上的小嬌人兒不知不覺已迷糊入盹,旁邊的書頁間落滿花瓣,她手裏的筆又落在了宣紙上,墨漬染了大團。
梁嬤嬤剛做好了酒釀圓子從小廚房回來,瞧見小姑娘就這樣趴在桌上眯了過去,無奈輕歎,忙過去給她披上了外裳,又嗔了一眼站在旁邊瞧著她睡的妝眠,
“你也是,怎麽不知道給姑娘蓋上件衣裳?”
旁邊,妝眠清麗的麵龐一怔,繡眉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詫異疑惑,“這不是太陽曬著嗎,不冷。”
“……”梁嬤嬤歎了口氣,“你還是去把妝晚換過來吧。”
“今兒不行。”
“……又出什麽事了?”梁嬤嬤還想再說什麽,卻見軟趴在桌上的小姑娘動了動。
“呀!這兒怎麽染了,這半張紙又白抄了!”魏清酥起來瞧見這紙上的大墨團,氣呼呼地把這張好不容易抄了半頁的紙給團團扔了!
三百多篇的《詩經》,她禁足到今日才剛抄了四十來篇!
她如今每日天剛亮就起來抄了,哪裏抄得完!
那個混蛋,讓他過來抄,他自己十日抄得完嗎!
“姑娘若抄煩了,今兒就別抄了。今日春光正好,姑娘去園子裏玩玩吧。左右公子這幾日也不在府中,姑娘偷溜出去玩半日他也不知道。”
旁邊的妝眠忽然開口說道。
聽到她的話,正氣嘟嘟的魏清酥都不禁愣了一下,轉頭看向這個素來清冷無言的大丫鬟。
不比十七八歲的丫鬟妝晚是個活潑熱辣的性子,這個二十出頭的丫鬟妝眠一瞧就是個做事雷厲風行的,那日東暖閣的耳房要改成小廚房,妝晚與那小廝掰扯了半天,妝眠過去不過半刻鍾,那邊就開始幹了起來。
妝眠平素的話也極少,除非她問,不然從不主動開口,回答也是簡短得很。
而且,她說話總讓魏清酥覺得好像在哪裏聽過……
梁嬤嬤一邊給小姑娘收拾著宣紙墨筆,一邊不動聲色地看了妝眠一眼。
後者卻繼續道,“姑娘這些日子悶在房間裏,不是抄書就是看賬本,瞧著便悶悶不樂的。聽說外麵園子裏的春菊都開了,還引了不少蝴蝶來,姑娘出去玩開心了再回來抄書學賬本,不比在房中生悶氣強?”
正是貪玩時候的小姑娘確實被她戳中了心思,清軟明眸中流光熠熠,盡是心動。
但,魏清酥也沒那麽好哄騙的。
“你怎麽突然要慫恿我溜出去啊?你不也是那個混蛋的人嘛?怎麽還教唆我糊弄你家公子啊,是不是又是那個混蛋要守株待兔!”
她警惕地看著自家這丫鬟,軟唇輕嘟,一副不好騙的小兔兒樣。
“姑娘若不想被他欺負,下次可以直接咬他,逮哪咬哪就是。姑娘就是任他欺負,才讓他得寸進尺的。”妝眠麵無表情地表明立場,直白,且有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