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溫廷彥,你腦子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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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知聽了眼前浮現出他昨晚發的朋友圈文字,不由笑出聲,“我的老公?一個畢生努力都是為了另一個女人的人,是我老公?溫廷彥,你不要太搞笑。”
是真的好笑啊!
好笑得她都不難過了。
溫廷彥把鏡子往她那邊一轉,“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簡知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因為剛剛練得太猛,她頭發幾乎全部濕透了,臉上也全是汗,身上衣服更是浸泡在汗水裏。
很狼狽,真的,甚至到現在她的嘴唇還在微微發抖,雙手也在抖。
但是,她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這是她努力的明證。
“我的樣子怎麽了?”她摸著臉頰上泛著的紅潤,健康而蓬勃,她很滿意現在的自己。
“簡知,你沒有必要……”溫廷彥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在賭氣,程程回來了,她比你美麗,比你健康,比你有能力,所以,你心裏不舒服,憋著一口氣要勝過她。”
簡知:????你腦袋裏有坑吧?
“簡知,你沒有必要去吃這個苦的,看著你這麽辛苦,我心裏也難受。”他眼裏恢複了溫柔,看著她,“你沒有必要跟任何人去比,不管你是什麽樣子,你都是溫太太,這不會變的,你不用這麽焦慮,你現在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了,你的生活裏隻剩下程程,處處……”
“我焦慮?我盯著你的程程?”簡知實在忍無可忍了,打斷了他的話,“溫廷彥,你的臉到底有多大啊!首先,我從來沒跟你的程程比過美、比過健康、比過能力,其次,我的生活裏有很多很多精彩,那些都和你、和你的程程沒有半點關係,最後,是不是溫太太,我已經毫不在意!”
到底是什麽讓溫廷彥覺得,她全部的生活都是在盯著駱雨程,跟她搶他啊?!
但無論她怎麽說,溫廷彥都不相信,他隻固執己見,看她的眼神也從溫柔變成了嘲諷,“簡知,你不嫉妒,你能那麽決絕,非要把程程送進監獄裏去?你以為你把她送進監獄,就把她從我身邊趕走,你就能安安心心做你的溫太太了?你錯了,簡知,這隻上讓我離你更遠,你這麽做,隻會把我推得更遠,你明白嗎?”
簡知仰天翻了個白眼,原來,跟不同頻的人溝通,是這麽難受的事!
他到底聽不聽得懂人話?
“溫廷彥。”她深深吐了一口氣,“你要搞清楚一點,如果駱雨程進了監獄,是因為她做錯了事,而不是我把她送進監獄!你讀了那麽多年書,985高才生,不會連這個邏輯都搞不清楚吧?另外,至於你到底是遠還是近,跟我沒有關係,我不在意。”
“不在意?”溫廷彥冷笑,“越缺什麽越標榜什麽,說著不在意,其實最在意。簡知,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高中的時候你就暗戀我是不是?借口找我講題,其實是想引起我注意,中秋節給我月餅吃,還是想追我,大學畢業,命都不要,來救我,你現在跟我說,你不在意,誰信呢?”
簡知呆住了。
她以為經曆了這一切以後,她都不會再痛了。
但她,還是低估了這段感情帶給她的傷。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他什麽都記得。
她承認,她曾經暗戀過他。
但是,那隻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心思,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得到他。
她請他講題,是想付費請他給自己當老師,這樣,就可以不傷他自尊地幫他度過家裏不給錢的難關;
她中秋節給他吃月餅,隻是想,在那個特別的節日,給同樣有著狼狽角落的他一點點溫暖;
後來她救他……
即便她瘸了一條腿,她也沒想過要回報,更沒想過以此要挾他和她結婚。
她在這場婚姻裏已經打算退敗了,她給自己豎起了堅韌的外殼,努力對自己說,不要再痛,不要再被傷害到。
但是,她萬萬沒想到,她曾經對他的所有的好,會變成他射向她的箭,穿透她的鎧甲,再次將她紮得千瘡百孔……
算了,就這樣吧……
她渾身無力,放棄了解釋。
解釋無用,等她徹底離開他的那天,他自然就會知道,到底,她是否在乎溫太太這個名分。
他見她這樣,反又來攬她的肩膀。
她屏住了呼吸。
她永遠記得那年中秋,她和他坐在桂花樹下吃月餅,分開的時候,他校服的肩膀上落了一粒桂花,嫩嫩的黃色,月光下,在他肩膀上閃著微光,那一刻,他身上都是清甜的桂花香。
後來,這桂花的餘香在整個青春季淡淡地飄著,溫暖著。
可現在,靠過來的溫廷彥身上,隻有讓人憋悶的香水味。
她很難受,扭開頭,把他的手拍開,“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動腳,我說過,我嫌髒。”
這句話成功激起了溫廷彥眼裏的憤怒,但是,他沒有責備她,反而放柔了聲音,“簡知,我知道你愛我,我曾經發過的誓,不會更改,你永遠都是我的溫太太。”
簡知覺得,這不對勁啊,轉頭問他,“所以呢?”
他遲疑了一下,終於開口,“所以,不要總是針對程程,這次的事……”
簡知冷笑,果然等在這裏。
為了駱雨程,他可是真的能豁出一切。那麽清高驕傲的溫廷彥,被她罵髒,居然也能忍下這口氣。
而簡知的手機此時在背包裏響起,她接聽,發現是派出所打來的,請她過去一趟。
“好,我馬上就到。”簡知放下手機。
“我送你去。”溫廷彥馬上道。
簡知想了下,行啊。
溫廷彥欲言又止。
簡知隻當沒看見他的猶豫。
但是,他一定會開口的。
不出所料,他手搭在方向盤上,再次低聲叫她的名字:“簡知。”
“嗯?”
“答應我,不為難她。”
簡知笑了,“是她要殺你老婆,不是我要為難她!”
哦,對,這句話對他無效,因為他堅定地認為他天真單純的小可愛不會殺人,隻是誤會。
“她……”
他才說出一個字,她就厭煩了,“算了,你別說了。”
“簡知!”
“你不是能搞定嗎?憑你溫大總裁的財力和人脈,你不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嗎?”
“行!”溫廷彥臉色一沉,載著她驅車而去。
簡知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她很想問問溫廷彥:剛才在康複室,他是真的因為覺得她太辛苦太痛,才不讓她繼續練習的,還是因為要把她接出來和她聊放過駱雨程的事?
但她沒有問。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肯定是後者啊!你看,到現在為止,他還問過半句她還疼不疼嗎?
這個答案,在到達派出所後得到了確定。
他下車就徑直往派出所裏去了,根本沒有管後下車的她是否有力氣走路,腿是否還痛……
簡知下車的時候接到一個電話,她站在車邊講電話的時候,溫廷彥已經走到了老遠,不知怎麽想起了簡知,回頭看見她,但是也沒有等她,直接走進去了。
簡知本就沒指望溫廷彥的天平能偏向她這邊,電話打完後,自己慢慢走進了派出所。
她沒想到的是,駱雨程居然也在,而且阿文和阿新都在,溫廷彥則在和警察說話。
此刻駱雨程坐在椅子上哭,阿文和阿新跟左右護法似的一左一右坐著,兩人都跟瞪著殺父仇人似的瞪著她,這麽恨她的嗎?
溫廷彥跟警察說完話也過來了,阿文便主動起身,把駱雨程身邊的座位讓給溫廷彥。
溫廷彥理所當然地坐了下去。
簡知看著這一切,隻覺得人間之奇葩都讓她遇見完了。
然而,更奇葩的事還等著她。
溫廷彥公司那些奇葩的供詞變了。
前台和盧秘書在公司說的和她們來派出所說的完全不一樣。
前台說,她是新來的,不認識溫太太,因為總是有各種女孩來找溫總,所以她把簡知也當成那種女孩了,至於簡知打電話呼救,前台說,這種把戲以前就有女孩玩過,目的就是為了把溫總引出來。她說,她這麽做的目的,就是為了維護公司利益,為了維護溫總和溫太太的感情,出發點是好的,她沒覺得自己有錯。
至於盧秘書,承認了是自己明知簡知芒果過敏,還把芒果汁端給簡知,並且謊稱是百香果檸檬汁,而公司監控裏查出來是盧秘書鎖的門,盧秘書也承認了。她說的是,她嫉妒簡知,她給溫廷彥當秘書很多年了,一直暗戀溫廷彥,而簡知一個瘸子,憑什麽就能跟溫廷彥結婚,風風光光作溫太太?她不服,所以想故意整一下簡知。
至於會議室的電線切口,有電工承認是他割的,本來是想要維修,檢查了後還沒來得及修複,就發生了火災。
簡知看了眼溫廷彥,這就是他的傾盡全力吧?他的鈔能力發揮作用,把駱雨程完全摘出去了,每件事都找到人認,她這朵天真單純小白花完完全全摘出去了。
阿文和阿新得意而挑釁地看著她,好像在說:你能奈我們何?
駱雨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委委屈屈的聲音,和簡知說,“簡知……我知道你自卑,總是對阿彥不放心,尤其懷疑我,所以一口咬定是我害你,但你現在看到了嗎?真的跟我沒關係,我和阿彥也是清清白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