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子豪目光低垂，眼底微微閃爍。
    說實話，他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年輕人。
    一套完整的三代機圖紙，還隻是成飛的備選方案？
    啥時候成飛的實力有這麽強了？
    這究竟是成飛故布迷陣，還是真有其事？
    齊子豪沒有說謊，他的確有代表沈飛的資格。
    不過也正因如此，齊子豪才需要更加慎重。
    沈飛的核心技術，可是數十年飛機製造的經驗總結下來的真理。
    如果進行交換，用沈飛的核心技術換取這套圖紙。
    他們能憑借這套圖紙研發出三代機，沈飛肯定不虧。
    可要是研發不出來，這交易就有些不劃算。
    正是考慮到這些，齊子豪才有些猶豫。
    馮鑒真神色淡然和一旁的方天為閑聊著。
    顯然，他對能否和沈飛達成合作不算很上心。
    能達成合作最好，不合作最多也就多一些波折罷了。
    見兩人若無其事地聊天。
    齊子豪似乎被馮鑒真表現出來的自信和淡然打動，不過他還是問出心中顧慮。
    “這些圖紙的質量，如何保證？”
    聞言，馮鑒真語氣平靜的回道。
    “圖紙如果有紕漏，你隨時可以來找我。”
    “找你？”
    齊子豪心中存疑。
    他與馮鑒真才認識不到半小時，沒有信任情有可原。
    這時，方天為開口，為馮鑒真打著包票。
    “放心，沒有人比馮主任更能代表成飛！”
    齊子豪心中微驚，目光深深的在馮鑒真身上停頓一瞬。
    這句話的含金量可不低，特別是放在一個年輕人身上。
    要是平常人說的他或許還不信。
    可說這話的人是成飛為數不多的幾位飛機設計總師之一，和他在沈飛的地位齊平。
    這年輕人身上，到底有何秘密？
    想著，齊子豪不再猶豫，直接開口。
    “這樣的話，我代表沈飛答應你的要求。”
    馮鑒真豁然道。
    “成交，待會我會讓人整理出來交給你！”
    齊子豪問道。
    “不簽個合同之類的？”
    馮鑒真笑著說道。
    “不用，我相信沈飛。”
    沈飛是龍國第一大戰機製造商，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耍賴。
    就算耍賴對他來說也並沒有多大損失。
    退一萬步說，沈飛即便真的耍賴，不用他出手，朱鐵軍恐怕就出麵了。
    大概商定好後，齊子豪腦海中一動，半開玩笑道。
    “馮主任，其實還有另一種合作方式，不如你來沈飛做研究，我會向所長申請。”
    “絕對給你與我同等，不，超過我的待遇！”
    “最多的專業人員，最好的技術支撐，最優先級別的材料供給！”
    齊子豪在沈飛的地位頗高，這些條件他完全能做到。
    聞言，馮鑒真還沒說什麽，方天為倒是急了。
    這不是赤裸裸的挖牆腳嗎？
    還是當他的麵，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東西，我忍你很久了。”
    言語間，方天為再無讀書人的風度。
    齊子豪也怒了。
    “老不死的，你管誰叫老東西呢？”
    年輕時候兩人共事過很長一段時間。
    時至今日，那一批人走到這個位置的也隻有兩人。
    盡管再怎麽看不起彼此，打打鬧鬧這麽多年。
    兩人的感情不說多深厚，總是有一層隱秘的羈絆在。
    現在撕破臉了，自然知道彼此的痛點。
    眼看著兩人劍拔弩張，馮鑒真開口勸道。
    “二位，我在這裏呆習慣，還是算了吧。”
    聞言，齊子豪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遺憾，臉上狀如無意地念道。
    “開個玩笑而已，至於嗎？”
    “哼~”
    方天為冷哼一聲。
    離開辦公室時有些不歡而散，可結果終究是好的。
    之後在成飛的參觀中，兩個老頭都沒說話，都在生彼此的氣。
    直到臨上飛機前，齊子豪接過幾個大手提箱，意味深長地看向方天為。
    “你們成飛，倒是出了個人才，或許是你們成飛未來幾十年的核心。”
    方天為自然知道他口中說的是誰，冷哼一聲。
    “還用你說？”
    見狀，齊子豪不再言語，踏上了飛機。
    飛機上，齊子豪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回想方才和馮鑒真的接觸。
    馮鑒真表現出的豁達，讓他此時臉皮有些發熱。
    不僅沒要求沈飛第一時間將技術打包分享，反倒是將三代機圖紙整理好讓他帶回去。
    想到此，齊子豪心中難免有些感慨。
    活了大半輩子，心胸還不如一個年輕人。
    再從此時的目光去看成飛，他心中已然沒有剛來時的優越感。
    思緒間，旁邊的助理工程師見他緊緊抱著幾個手提箱，不忍說道。
    “齊總師，我來幫你拿吧。”
    回過神來齊子豪連連擺手，語氣肅然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
    開玩笑，三代機的圖紙，隻有他自己拿著才放心。
    這時，隨行訪問團中的其他人見他抱著幾個手提箱不鬆手，難免有些好奇。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手提箱在帶回沈飛之後帶來多大的震動。
    時間轉瞬即逝，眨眼間距離沈飛訪問團回去後已是半個月時間。
    三代機項目已經步入正軌，這半個月來，項目的工作人員們都不敢鬆懈。
    在這種進度下，一架超越時代的戰機的骨架已經在車間內矗立。
    京都，國防部。
    在處理後沙駱國訂單的後續情況後，徐帥便回到國防部主持大局。
    此時他正在開會。
    偌大的會議室內，會議桌上坐著龍國各大軍區的軍事主官。
    而在他們身後，坐著密密麻麻的諸多高級將領。
    能來參加此次會議的，起碼也是集團軍一級的高級指揮員。
    此刻，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筆記本，聽著會議桌最前方的徐帥講話。
    講到關鍵之處，他們不忘在手中的筆記本上記錄一筆。
    “信息化軍隊的建設是大勢所趨，至於如何建設，如何建好，還要靠同誌們多加努力。”
    昨天他向軍委和最高層匯報關於軍改的諸多事項，最終得到軍委和最高層的首批。
    同意龍國部隊進行軍改，不過礙於目前龍國的綜合實力，隻能放緩腳步，一步一步來。
    而軍改的第一步，就是找一支部隊試點！
    這次會議的內容，也正是抱著這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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