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鑒真看著師兄難得流露出的“教書失敗”的鬱悶神情。
    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沉默下來。
    之前在龍科大的時候，他也短暫教過一段時間的學生。
    所以他知道教好一名學生有多麽不容易。
    書房裏安靜了片刻，窗外傳來遠處依稀的爆竹聲。
    此時錢老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擺擺手後重新坐回椅子上。
    “罷了罷了，不說這個了。”
    “人才培養非一日之功，這事情急不來。”
    “起碼我是急不來。”
    “還是得靠你們在實踐中帶，在項目裏練！”
    對此，馮鑒真深以為然。
    之後，師兄弟倆又聊了些閑話，直到夜色漸深馮鑒真才起身告辭。
    臨走之前，他還不忘帶著那一箱沉甸甸的資料。
    在回去的路上，馮鑒真看著車窗外的街景心中感慨萬千。
    師兄在自己的路上已經快走到終點，而自己的路才開始不久。
    數天後，年節的喜慶氣氛尚未完全散去。
    而東南海畔那棟莊嚴肅穆的建築內已然是一派緊張忙碌的景象。
    國家科技委員會的擴大會議，在新年伊始便隆重召開。
    這不僅是新年第一場匯報工作的會議。
    更是一場關乎未來數年國家科技發展走向，決定巨額資源分配的“定調會”。
    沙駱國價值一千億美刀的資源雖然很多，但也要‘對症下藥’，要將好鋼用在刀刃上上。
    不過在參會之前，大部分人心中都明確這個‘刀刃’，應該就是‘鑄劍’工程。
    此刻，會議室裏座無虛席。
    在座的除了最高領導人之外。
    還有來自全國各頂尖科技領域的負責人和泰鬥，這些都是科委會的委員們。
    在他們的麵前都擺放著厚厚一摞材料。
    很快，會議按議程逐項進行。
    先是由主管基礎工業的委員開始匯報。
    “....在高端數控機床方麵，我們集中力量攻關‘華夏天工’係列。”
    “目前五軸聯動數控係統的穩定性已有顯著提升。”
    “但在高精度光柵尺和高性能伺服電機等核心部件上，與國外頂尖水平仍有差距，需要持續投入...”
    他匯報完之後，又有資源開發方麵的委員上台匯報。
    但不管是哪個領域的委員，他們的匯報內容都務實而具體。
    既有令人振奮的進展，也毫不避諱存在的困難和差距。
    最高領導人和其他委員們認真聆聽，不時插話詢問細節。
    資源是有限的，而這些匯報正是決定資源分配的關鍵依據。
    隨著時間流逝。
    最後終於輪到了國防軍工領域，當然也是本次會議的重頭戲。
    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聚焦在正前方落座的那個年輕人身上。
    馮鑒真平靜地站起身，走到會議室最前方。
    他沒有攜帶厚厚的文稿，隻有幾張簡潔的圖表提綱。
    “各位委員，‘鑄劍’工程在過去一年奠定的基礎上，新一年的工作重心將圍繞以下幾個方麵展開。”
    他的聲音清晰沉穩，在會議室內響起。
    “空中力量方麵，‘威龍’重型多用途戰鬥機已完成初步氣動設計和關鍵係統論證，進入詳細設計階段。”
    “另外‘暗劍’高隱身製空戰鬥機項目同步推進。”
    “‘東風21D’反艦彈道導彈項目已正式立項，這是應對當前海上威脅最有效的非對稱手段之一。”
    “‘鳴鏑’高超音速導彈項目同樣加快預研，此外新型攻擊核潛艇‘蛟龍’計劃也已啟動初步設計。”
    “三管齊下，隻為突破封鎖！”
    當他提到海軍相關項目時。
    在座的一位頭發花白，麵色黝黑的海軍將領下目光一亮。
    眼中閃爍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光芒。
    終於輪到海軍了嗎？
    多年來海軍的發展受限於國力，長期處於“近海防禦”狀態。
    北疆和南疆兩場戰爭，他可是對空軍和陸軍升級的裝備眼饞許久。
    如今終於被“鑄劍”工程這支“國家隊”重點關照，他怎能不激動？
    馮鑒真注意到了海軍將領的反應。
    他話鋒微轉，繼續說道。
    “關於大型水麵艦艇，如航母、大型驅逐艦的發展，我們也進行了初步規劃和概念研究。”
    說到這裏，那名海軍將領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期待地看著馮鑒真。
    然而馮鑒真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冷水，澆熄了他眼中過於熾熱的火焰。
    “但是我必須客觀地指出以我們目前的工業基礎、技術積累和財政能力，立即啟動大型航母的建造是不現實的。”
    “航母絕非一艘孤零零的巨艦，它需要強大的護航艦隊、先進的艦載機等等”
    “隻有一個完善的基地保障體係才能形成一個有戰鬥力的航母戰鬥群。”
    “這是一個極其龐大複雜的係統工程，需要長期持續的巨額的資金和技術投入。”
    他看向最高領導人和其他委員，語氣誠懇而務實。
    “我的建議是現階段應將主要資源集中於能快速形成戰鬥力的‘東風21D’，‘蛟龍’核潛艇等項目，確保在近海建立起可靠的區域拒止能力。”
    “同時可以對航母及其關鍵子係統，如彈射技術、艦載機適配、大型艦體結構等進行前瞻性的技術預研和儲備。”
    “為未來的‘深藍’夢想打下基礎，但不能急於求成。”
    話音落下，海軍將領張了張嘴，想說什麽。
    但最終還是化為一聲輕歎，緩緩點了點頭。
    他是老海軍，深知馮鑒真所言非虛。
    航母夢需要堅實的國力支撐，急躁不得。
    最高領導人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
    “鑒真同誌的分析很透徹，思路也很清晰。”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集中力量解決主要矛盾，這個原則是對的。”
    “但是正如鑒真同誌所說前瞻性的預研也不能放鬆。”
    “航母代表了綜合國力和遠洋投送能力，是我們未來必然要攀登的高峰。”
    “可以先成立一個精幹的論證和預研團隊，小步快跑，積累經驗。”
    會議結束後不久，為了響應馮鑒真新一代戰機項目計劃。
    一項重要的機構調整決議便從中央下達。
    為整合資源，集中力量，決定將原本分散的航空工業力量進行合並重組，正式成立“龍國航空工業集團公司”，直屬國家科技委員會領導。
    並在業務上納入“鑄劍”工程的統籌規劃體係。
    優先保障“威龍”“暗劍”等重點型號的研製。
    沈飛，成飛等老牌航空製造基地，被統一劃歸到這個嶄新的巨無霸集團旗下。
    龍國的天空利劍，即將在一個更加統一高效的平台上，加速鍛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