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維奇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無言以對。
    馮鑒真說得沒錯。
    如果是他們掌握了這種武器也絕對會捂得嚴嚴實實。
    肯定不可能拿來交易。
    “至於那兩款原型機的氣動布局.....”
    馮鑒真微微一頓，嘴角似乎勾起一縷自信的微笑。
    “恕我直言！”
    “對於貴國自成一體、底蘊深厚的戰機研發體係而言。”
    “其參考價值遠不如你們想象的大。”
    “貴國的蘇霍伊和米格設計局有著自己獨特的技術路徑和美學追求。”
    “真正對你們有實際借鑒意義的是殲10所代表的。”
    “也是我們已經驗證成熟的且適合大規模裝備的先進三代機技術體係。”
    “這足以幫助你們在某些領域節省大量的研發時間和試錯成本。”
    他侃侃而談，站在大毛國的角度分析利弊。
    馮鑒真沒有貶低，也沒有誇大。
    他隻是用一種近乎冷酷的客觀。
    深入剖析著雙方技術的實際價值和需求契合度。
    這種基於強大技術底氣和洞察力的分析。
    比任何激烈的言辭都更具說服力，也更能瓦解對方的心理防線。
    波波維奇沉默了。
    他身後的專家們也沉默了。
    馮鑒真說的正是他們內心深處不願承認，卻又無法回避的事實。
    大毛國的航空工業有其輝煌的傳統和固有的技術慣性。
    盲目追求另一種看似更先進的氣動外形。
    其未必能帶來實質性的提升。
    反而可能打亂自身的研發節奏。
    而成熟的經過實戰檢驗的三代機全套技術。
    對於目前資金緊缺的大毛國來說，誘惑力無疑是巨大的！
    甚至對新一代的戰機研發也有不小的推動力。
    這意味著他們可以將殲10和蘇27對比辯證。
    如果盲目追求龍國那兩架原型機，他們哪有資金再去投入？
    看著陷入沉思的波波維奇。
    馮鑒真不再多言，留出時間給他思考。
    會議室內再次陷入了寂靜。
    吳科華看著馮鑒真，心中隻剩下歎服。
    這小子不僅技術厲害。
    這攻心之術也玩得爐火純青！
    先是拋出驚人的要價，逼對方亮出底牌和底線。
    然後在自己占據絕對心理優勢的情況下。
    用簡單的邏輯分析瓦解對方的僥幸心理。
    最終在對方心理預期被迫降低時。
    直接拋出自己早已準備好的方案。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對麵的毛子直接被打得沒了脾氣。
    果然，在經過內心一番激烈的掙紮後。
    波波維奇與助手們的低聲交流幾句。
    緊接著抬起頭，臉上帶著複雜表情。
    “馮副主任....您說服我了。”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吧！”
    “就按您說的辦！”
    “我方同意以航母部分設計和建造技術，以及戰略轟炸機相關技術。”
    “交換貴方的殲10全套技術資料及陸軍合成化裝備係統技術！”
    他又在細節上做了一番最後的拉扯和限定。
    試圖為大毛國多保留一點籌碼。
    馮鑒真對此似乎並不在意。
    隻要核心框架達成。
    一些細節上的讓步完全可以接受。
    最終雙方在緊張而密集的磋商後。
    敲定了技術交流的具體範圍和層級。
    一場足以影響未來世界軍工格局的技術交易。
    就在這間並不起眼的會議室裏初步達成了協議！
    會議臨近結束，氣氛似乎緩和了不少。
    波波維奇看著眼前年輕得過分的馮鑒真。
    一個埋藏在他心中許久，甚至可以說是引發了一連串連鎖反應的疑問。
    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他悄悄壓低聲音，用帶著濃重俄語口音的中文問道。
    “馮副主任，在會談結束前我有個私人問題，希望能得到您的解答。”
    馮鑒真疑惑地看向他。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措辭。
    “當初我們的那批蘇27原型機中的一架，是不是被你們的人拆解研究過了？”
    這個問題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瞬間激起了層層漣漪！
    大毛國代表團的其他成員立刻豎起了耳朵。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而龍國代表團這邊的知情人如吳科華，心頭也是猛地一跳！
    北疆之戰！
    要知道這場龍毛之戰的導火索，就事關蘇27的技術泄密。
    此刻波波維奇當著雙方代表團的麵。
    直接將這個敏感的問題拋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馮鑒真身上。
    吳科華對其中的隱情也有些好奇。
    在眾人的注視下。
    馮鑒真臉上依舊保持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他沒有正麵回答“是”或者“不是”。
    而是輕輕推了推眼鏡，用一種略帶反問的語氣說道。
    “波波維奇先生。”
    “這個問題別人或許不清楚。”
    “但貴國的相關專家和技術人員在接收並檢查那架飛機之後。”
    “心裏應該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話音落下的瞬間。
    不知情的人依舊是一頭霧水。
    感覺馮鑒真好像回答了，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但波波維奇卻是心頭劇震，臉色不受控製地變了一下！
    馮鑒真這句話看似沒有承認。
    但那隱含的意味幾乎等同於默認！
    這說明什麽？
    說明龍國人不僅拆了，而且拆得極其高明！
    高明到他們自己的專家在事後檢查時。
    或許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卻無法找到確鑿的證據！
    甚至....可能龍國人在“歸還”前。
    就已經將飛機恢複到了足以瞞天過海的程度！
    他突然想到此前下屬的匯報。
    原來那份檢測報告竟然是真的！
    波波維奇心中掀起波瀾。
    可是他們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在那麽短的時間內。
    完成對蘇27這種複雜精密戰機的深度拆解和複原？
    這需要多麽深厚的技術積累和龐大的專家團隊？！
    他還不知道，這全是馮鑒真一人為之。
    要是知道，他的表情恐怕會更驚訝。
    他看著馮鑒真那年輕而平靜的麵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龍國在軍工領域隱藏的冰山。
    恐怕遠比他們露出來的部分，要龐大和恐怖得多！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也沒能問出來。
    所有的疑問和震驚都化作了一聲無聲的歎息。
    會議，就在這種微妙而複雜的氣氛中，正式結束。
    雙方代表起身，禮節性地握手告別。
    但每個人心中都清楚。
    從今天起，龍國與大毛國之間的技術天平。
    已經發生了不可逆轉的傾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