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個問題，帕特爾心中苦笑。
    但這一次他沒有了被羞辱的感覺。
    隻剩下深深的敬畏和潛藏在心底的一絲渴望。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地回答。
    “貴國的武器裝備性能卓越，遠超我的想象。”
    “尤其是....尤其是那些無人機，令人印象深刻。”
    他用了印象深刻這個詞。
    看似同一個詞。
    但其中的含義遠比昨日會談時要沉重得多。
    馮鑒真似乎對他的回答很滿意，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
    “既然帕特爾先生認可我們的武器，那麽不知您是否有興趣....與我們合作？”
    “合作？”
    帕特爾愣住了。
    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是說....和我？怎麽合作？”
    他一個戰敗國的國防部長。
    有什麽資格和能力與勝利者合作？
    馮鑒真表情一肅，嚴謹地詢問道。
    “在談合作之前，我需要確認一點。”
    “帕特爾先生，您....是否能代表貴國軍方的意誌？”
    帕特爾心中猛地一跳！
    代表軍方意誌？
    他想到了夢買那些爭權奪利，遇事甩鍋的政客。
    想到了自己被推出來當替罪羊的處境。
    想到了軍方在此次慘敗後可能麵臨的清算和打壓....
    一股不甘與憤怒湧上心頭。
    他沉吟了片刻，最終重重地點了點頭。
    “我是國防部長！”
    “理論上是軍隊的最高文職長官。”
    “在目前的情況下....我想我可以一定程度上代表軍方的態度和利益。”
    他沒有把話說滿，但態度已經明確。
    “這就夠了！”
    馮鑒真臉上露出笑容，仿佛就在等這個答案。
    他不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
    拋出了一個讓帕特爾目瞪口呆的提議。
    “我們準備與貴國軍方進行軍火貿易！”
    “軍火貿易？！”
    帕特爾險些失聲，眼睛瞪得溜圓。
    “馮先生，您....您沒開玩笑吧？”
    “我們兩國剛剛結束戰爭！”
    “而且我聽聞過貴國的‘友好技術條約’似乎是按照國際關係來的....”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戰勝國向戰敗國出售軍火？
    這簡直是聞所未聞！
    “條約是死的，人是活的。”
    “龍國有句古話，此一時，彼一時。”
    馮鑒真擺了擺手，語氣帶著淡淡的自信。
    “而且這並非重點。”
    “重點是或許我們可以通過這種軍火貿易的方式，來抵消部分貴國需要承擔的戰爭賠償。”
    “抵消賠償？”
    聽到這裏，帕特爾的心髒不爭氣地加速跳動起來。
    這可是他現在最頭疼的問題！
    “如何抵消？還請馮先生明示！”
    馮鑒真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從容不迫地詳細闡述起來。
    “我們的初步構想是，由我們龍國向貴國軍方授權出售幾條特定武器的生產線以及相關的技術許可。”
    “貴國軍方負責在本土建立工廠，進行生產和組裝。”
    “資源，人力全都由貴國負責，以抵消賠償！”
    “而生產出來的武器一小部分可以由貴國軍方自用，提升裝備水平....”
    他頓了頓，觀察著帕特爾瞬間亮起的眼神，繼續道。
    “另一部分則交由我方向國際市場銷售。”
    “銷售所得利潤，按約定比例分成。”
    “當然....”
    馮鑒真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意味深長。
    “我們提供給貴國的將主要是一些技術成熟，性能可靠的生產線。”
    “比如一些基礎的槍械、單兵火箭筒、老式火炮，或者經過簡化的裝甲車等。”
    “主要麵向下沉市場！”
    他說得很直白。
    頂級軍火市場，龍國自然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裏。
    但這些中低端市場同樣利潤豐厚。
    而且讓阿三去負責生產，不僅能收獲利益。
    還能將阿三的軍事工業在一定程度上綁定在龍國的戰車上，可謂一舉多得。
    帕特爾聽完心中巨震。
    不得不說。
    這條提議簡直是為他，或者說為目前處境艱難的阿三軍方量身打造的一條出路！
    獲得龍國的武器生產線。
    哪怕不是最先進的！
    也能極大緩解軍方如今的窘境！
    甚至可以通過自產武器逐步擺脫對美麗國和毛子裝備的依賴！
    而與龍國合作銷售，利潤分成。
    這更是一條源源不斷的財路！
    有了錢軍方就能改善待遇，更新裝備，提升地位！
    這遠比從政府那裏討要軍費要強得多！
    更重要的是....
    眼前這位馮顧問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和軍方合作，而非政府！
    這可是撓到了他的癢處。
    他明白龍國人的深層意圖！
    他們看穿了阿三軍方與政府之間的矛盾，直接選擇和軍方合作。
    這樣的模式對於阿三來說肯定是不利的。
    但對於軍方的他來說可是有利無害。
    假設一下，假如...假如軍方背後有龍國的支持。
    無論是技術裝備還是潛在的....政治支持。
    那麽那些躲在夢買的政客誰還敢像現在這樣。
    隨意地將戰敗的責任甩給軍方？
    誰還敢小瞧他帕特爾？
    一股難以言喻的野心在他心中瘋狂滋生！
    但他畢竟身居高位多年，深知此事關係重大，牽扯極深。
    他強行壓下心中的激動。
    麵色凝重地沉吟起來。
    馮鑒真也不催促，悠閑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給他充分的思考時間。
    過了好一會兒，帕特爾才抬起頭，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馮先生，您的提議非常具有吸引力。”
    “但是這件事牽扯太大，恐怕....夢買那邊....”
    他想到了納倫德和那些內閣部長們。
    如果他們知道軍方繞過政府與龍國達成這種協議。
    必然會掀起軒然大波。
    馮鑒真直接打斷了他。
    語氣平靜中卻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帕特爾先生，我想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我們尋求的是與掌握了真正力量的阿三軍方合作。”
    “至於夢買的態度....那應該是您和您的同僚們，需要考慮和解決的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