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
    “辛格將軍說得對！”
    “我們受夠了！”
    是啊，憑什麽？
    他們流血流汗，守衛國土！
    卻要在預算會議上像乞丐一樣祈求。
    要在戰略決策上被一群毫無軍事常識的文官指手畫腳。
    要在失敗時承擔全部責任，而勝利的果實卻被那些政客輕易摘取？
    一種強烈的共鳴在會議室裏激蕩。
    先前對賣國一詞的惶恐，在辛格犀利的言辭下迅速冰消瓦解。
    說句不好聽的！
    當新得裏那些老爺的狗，還不如直接當龍國的狗！
    起碼當龍國的狗，人家龍國實力雄厚。
    手指縫裏漏點東西都夠他們吃飽喝足。
    還能獲得實實在在的戰略安全感。
    不像現在被自己人當狗。
    還要時刻擔心被清算，連根像樣的骨頭都啃不到！
    電話那頭的帕特爾，顯然也被辛格這番話觸動了。
    但固有的思維框架讓他依舊難以立刻下定決心。
    聽筒裏傳來他沉重而猶豫的呼吸聲。
    辛格見狀，知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他對著話筒直接說道。
    “帕特爾！我的老朋友！”
    “你一定要促成此事！”
    “軍方能否還有未來，我們這些人能否還有一個體麵的結局就看你的了！”
    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循循善誘。
    “你自己想想，新得裏那些老爺什麽時候真正把你當成過自己人？”
    “他們讓你去主持這場注定失敗的談判，不就是看中你軍方的背景。”
    “方便以後把戰敗的責任全都推到你身上嗎？”
    “他們根本沒把你當回事，你又何必死心塌地地替他們著想？”
    辛格的話語像寒冰一樣紮入帕特爾的心裏。
    撕開著他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線。
    “我們穿這身軍裝的，才是一夥兒的！”
    辛格斬釘截鐵地說道。
    “難不成你想看到我們在龍國退兵之後被無情地清算嗎？！”
    “上軍事法庭？身敗名裂？甚至....”
    “還是說...你認為你的下場會比我們要好嗎？”
    “清算....”
    辛格的話如同驚雷一般在帕特爾的腦海中炸響！
    他猛地一個激靈，渾身冷汗涔涔而下。
    他之前下意識地認為。
    內閣對自己的懲罰最多就是推自己出去作為屈辱談判的代表了。
    他作為談判負責人。
    承擔這份屈辱也算是盡了職責。
    可辛格的話無疑提醒了他。
    那些老爺們何曾給過任何保證。
    會在戰後繼續維護他帕特爾的地位？
    沒有！
    相反從他們的態度就能看出，
    這分明就是準備在利用完他之後一腳踢開，甚至讓他承擔所有罵名！
    戰後？
    哪還有什麽戰後保障！
    等待他的恐怕不是安穩的退休生活。
    而是冰冷的囚籠和民眾的罵名！
    想到這裏，帕特爾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在這一刻所有的猶豫，所有的道德枷鎖。
    在殘酷的現實麵前都顯得那麽蒼白無力。
    他猛地咬緊牙關，腮幫子鼓起。
    “我明白了！辛格！”
    “我會....促成此事！”
    聽到帕特爾終於鬆口答應。
    會議室裏的所有將領包括辛格在內，都不約而同地長長舒了一口氣。
    緊繃的肩膀鬆弛下來，彼此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慶幸和一絲對未來的野望。
    電話掛斷，聽筒裏傳來忙音。
    房間內裏再次陷入沉默。
    但這次的沉默不再壓抑。而是一種心照不宣的凝重。
    良久，辛格緩緩開口。
    “帕特爾在前麵給我們給整個軍方，蹚出了一條可能的生路。”
    “我們也不能在後麵幹等著什麽也不做！”
    他環視眾人，目光灼灼。
    “動用你們的一切關係，一切影響力！”
    “向那些還能說得上話的議員、官僚，還有國內的實業派、有影響力的媒體，吹風！暗示！”
    “不惜一切代價營造出軍方與龍國合作符合國家長遠利益的氛圍！”
    “我們要讓這件事變得順理成章！”
    “明白！”
    “放心吧，老長官！”
    “我這就去聯係....”
    眾人轟然應諾，臉上重新煥發出光彩。
    此刻他們不再是等待審判的囚徒。
    而是即將為自身命運和前途奮力一搏的戰士。
    很快，將領們各自匆匆離開會議室。
    發動自己或明或暗的關係網絡，為了同一個目標而奔走運作。
    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在阿三國內悄然拉開了序幕。
    與此同時，遠在十幾公裏外的海軍官邸。
    政府高層齊聚一堂。
    包括總理納倫德、財政大臣、內政大臣、商務大臣等核心閣員。
    他們並不知道此刻軍方正在進行一場可能改變國家命運的密謀。
    眼下，他們的焦點全部集中在眼前一個更加直接且令人頭痛的問題上——錢！
    巨大的會議桌上散亂地放著各種文件和報表。
    財政大臣剛剛結束了他的匯報。
    “....初步核算，這場短暫的卻極其激烈的邊境衝突。”
    “”接地軍費消耗加上被摧毀的軍事設施和裝備的價值，以及戰時動員產生的額外開支。”
    “這些加起來已經打掉了我們預計半年的國庫收入！”
    財政大臣扶了扶眼鏡，臉上毫無血色。
    “這還不算，還有美麗國援助的那些武器。”
    “據初步估算，我們已經欠下了美麗國數十億美刀的外債！”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用更加艱難的語氣說道。
    “而根據前方傳回的信息，龍國那邊提出的戰爭賠償要求....”
    “雖然具體數額還在談判，但以其一貫的風格和此次衝突的規模來看。”
    “估計....也不會是一筆小數目。”
    他拿起一份文件，手指微微顫抖。
    “如果我們要在滿足美麗國催債的同時，還要為給龍國的賠償預留出預算的話....”
    “我們麵臨的將是一個最少高達近百億美刀的現金缺口！”
    “近百億....美刀....”
    這個天文數字讓總理納倫德頭一陣陣發暈。
    會議室內一片沉默。
    隻能聽到有人不自覺倒吸冷氣的聲音。
    以及座椅發出的輕微嘎吱聲。
    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至極。
    近百億美刀！
    這不僅僅是數字！
    這意味著國家財政的透支，意味著所有的發展計劃都要擱淺，意味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