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江淵有些不太相信。
    “真的！”江承文一口咬定就是沒有。
    畢竟他答應了薑小小，這事不能跟江淵說的，他得信守承諾。
    江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沒在問。
    大概也是猜到了什麽。
    晚飯吃完，兩個小娃娃就纏著他在院子裏玩。
    下午睡了那麽長時間，江淵也怕他們晚上睡不著，一玩就是一個多小時。
    薑小小則坐在凳子上看著他們玩，手裏不停的忙活著。
    很快兩個娃娃就跟沒了電一樣，眼皮子跟著耷拉了下來，洗漱完跟著就進了房間，沒一會就關上了燈。
    江淵陪他們玩的一身汗，頭皮都冒著熱氣，他想了想朝著薑小小走了過來“你在做什麽？”
    “下半年石頭不是要讀書了嗎，我給他做個小書包。”薑小小耳朵紅紅的說道。
    “嗯……”這點江淵還真沒想起來“麻煩你了。”
    “不麻煩，就是做的不好看”薑小小搖了搖頭。
    “明天有事嗎？”江淵坐到了她的身邊，開口問道“跟我去個地方。”
    “好……”薑小小沒有問是什麽地方，一口應了下來。
    這天晚上，床上的兩床被子變成了一床。
    第二天一早。
    薑小小是在江淵懷裏醒來的，被子裏暖乎乎的，這讓她難得睡了一個懶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頭，然後對上了江淵的眼睛“……你醒了……”
    “剛醒。”江淵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他們兩個隻是單純的蓋著被子睡覺，但是依舊有些難為情。
    “那……起來吧”薑小小小聲的說道，身子一點一點的往後退。
    “好……”江淵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一個翻身就下了床。
    吃了早飯。
    江淵就帶著薑小小以及兩個孩子去了一座山頭。
    他們走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鍾，最後在一處山腰停了下來。
    江淵一把扯開了籃子上的布，啪嗒一下跪在了地上“爸，媽……”
    薑小小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跟著跪了下來“爸，媽！”
    “爺爺，奶奶”兩個小家夥也跟著跪了下來，有模有樣的磕了三個頭。
    “這是我媳婦，薑小小，以後每年都是我們幾個來給你們燒紙了，本來想結了婚就帶她來看你們的，最近事情太多，沒來得及……你別怪我們。”江淵坐在土堆旁，一邊燒著紙，一邊碎碎念道。
    “你們也看到了，石頭跟歡歡被我養的也挺好，要是在下麵遇到大哥，記得幫我跟他說一下，要是沒遇到就算了……”江淵說到這裏表情看上去有些落寞“讓他來我夢裏坐坐，我很久沒看到他了，很想他……”
    薑小小坐在一邊聽著，心裏有些酸澀。
    她之前就聽說過江淵是他大哥一手帶大的……兩人的感情肯定特別的深厚。
    “爸，你愛喝酒，這杯酒，就是我跟你小兒媳婦孝敬你的，記得多保佑保佑我們啊”江淵笑著將一杯酒倒在了地上，接著就是第二杯，第三杯。
    “走了，下次清明節再來了”江淵拍了拍手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將薑小小也給拉了起來“別太想我。”
    “石頭，歡歡，我們回去了”江淵衝著一旁的樹林裏叫了一聲，兩個小娃娃噠噠噠的就跑了過來。
    “現在就回去了嗎？”
    “嗯，不然呢？”江淵彎著腰把帶來的東西都給收拾了。
    “大哥跟嫂子那裏不去了嗎”薑小小開口問道。
    江淵的手一頓，接著又動了起來“去不了，他們是空棺材下的葬。
    那時候根本就沒人把屍首挖出來。
    埋的太深了。”
    薑小小有些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應該不記得了吧”江淵抬頭看著她“當初把你從山上背下來的就是我大哥。”
    薑小小被這句話驚到了，當初她的意識模糊了，隻知道有人背著自己下山，但是隻記得一個後腦勺，根本不記得對方的樣子“是大哥？”
    “嗯，當初我跟大哥山上抓蛇去賣錢，我先發現的你……”江淵輕笑了一聲，推著她往前走“所以我一直都認識你。”
    薑小小回頭看了一眼江淵“你一直都知道我，跟我結婚也不是因為我不能生孩子？”
    江淵被她這話逗樂了“我跟你結婚是因為，你就是你，薑小小。”
    “……”
    “我當時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怎麽會有這麽可憐的小姑娘啊，年紀輕輕一臉死相怎麽回事？
    後來總惦記著，時不時就偷摸去看看你過的怎麽樣。”江淵開口說道。
    “然後，發現你過的挺慘的，比我這個沒爹沒媽的過的還慘。”江淵嘖嘖嘖了兩聲“我就時不時給你送點什麽，偏偏你又是個傻的，就算看到了，也當沒看到，轉頭就跑了……
    那時候挺生氣的，罵了你好幾次。”
    想到這裏，江淵忍不住笑出了聲。
    跟個傻麅子一樣，兩眼瞎的程度。
    “……”薑小小嘴角抽搐了一下，有段時間好像是有這麽回事，那時候她還以為是拍花子的新手段呢，怕的不行，更別說撿了。
    你尋思尋思，走著走著突然一條魚啪嗒一下丟在你麵前了，或者一塊肉啪嗒一下落在你腳後跟了，你怕不怕吧。
    “原來是你……”薑小小有些無奈“那後麵你撿回去了沒？”
    “撿回去了啊，不然多浪費啊”江淵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就好……”薑小小鬆了一口氣。
    “後來我就問我大哥，怎麽有這麽傻的人，我大哥就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我。”江淵當時不理解，為什麽大哥會這麽看著自己，現在明白了。
    原來自己那時候就喜歡上薑小小了。
    “大哥為什麽這麽看著你？”薑小小也沒理解，開口問道。
    江淵的目光落在了她的頭頂，隻見他輕笑了一聲，語氣溫柔的說道“因為我那時候確實挺傻的……”
    “我……還是想去大哥那裏看看。”薑小小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我想去謝謝他。”
    “好。”
    江淵帶著薑小小跟兩個孩子去了另外一個山頭。
    那是一個很空曠的地方。
    兩個娃娃應該來了很多次了，一上來就開始清理墳堆上的雜草。
    “爸爸，石頭來了”
    “爸爸，媽媽，歡歡也來了……”
    薑小小轉頭看了一眼江淵。
    對方笑了笑“我從一開始就跟他們說了，他們雖然是個孩子，依舊擁有知情權，我不想這件事到後麵會成為傷害他們的理由。”
    沒爹沒媽的孩子……
    命硬！
    克父母，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聽習慣了。
    所以當他的侄子侄女遇到這樣的問題，他學著大哥的樣子教育他們。
    沒爹沒媽怎麽了，他們還有自己！
    很愛他們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