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夜風吹過寨牆，帶著點血腥味兒，還沒散幹淨。
    剛才那場屠戮，雪地紅一塊，白一塊，像潑了顏料。
    林凡靠在土牆邊，喘著粗氣，手上黏糊糊的，血已幹了，像結痂了似的。
    徐若琳坐在他旁邊，小手還握著那把水果匕首，刃兒上沾了點血絲，她盯著看，眼睛有點直。
    寨子裏，火堆亮堂堂的，寨民們圍著，剛才還哭喊，現在一個個低頭抹淚，又時不時偷瞄向他。
    崇禎四年，萊州府這鬼地方，賊兵來一波，殺一波，百姓命賤如草。
    林凡心想，曆史書上說，明末人吃人，京城餓死百萬，現在親眼見，胃裏翻江倒海。
    可爽是真爽，三呂布之力的拳頭，雖王八拳，卻也砸的賊兵頭目張三的腦袋飛，血噴雪地，那叫一個解氣！
    高中在教室的時候，看武俠小說，總yy自己能一拳打十，如今現實來了，力道三百餘，敏捷二百五。
    賊兵弱如螞蟻，碾壓小試牛刀。
    嘿嘿，係統牛逼，外掛滿分！
    徐若琳終於回過神來，顫顫的把匕首收起，靠他近了點。
    “林大哥，你……你沒事吧？剛才我紮那賊兵，血濺我手上，一時有點發怔，這才……”
    “我…我平時不是那樣的……”
    聲音小小的，帶著股山東味兒，軟軟的。
    林凡轉頭，看她臉白裏透紅，眼睛水汪汪的，以前嬌弱丫頭，現在多了絲殺氣，變化很大。
    古代閨秀，遭遇亂世，不硬也得硬。
    “沒事，徐姑娘。你很勇敢，敢於行動，這是你值得驕傲的事，不必如此掛懷。”
    他拍拍她肩，熱乎乎的。
    如今關係近了，他摟她時，她也沒推，隻是臉紅埋頭。
    林凡內心樂：嘿嘿，娶媳婦兒，起步穩。建國後，她管後勤，俺爭霸，完美！
    寨民散了些，老寨主顫巍巍的過來，身後老王心腹隊，五把甘蔗刀亮堂堂的，另外幾把，則都已回收。
    “大人，賊屍拖雪坑埋了，明兒化雪，野狗不啃。”老寨主磕頭，萊州土話，夾雜方言，咿裏哇啦。
    林凡一愣，放以前，肯定是聽不太懂，像鴨子叫般，但現在……
    腦子一嗡～，知識包生效！
    係統獎勵的，明末官話、方言補丁，全通。
    萊州口音，山東味兒，登州俚語，一股腦兒全懂了。
    交流無障礙，簡直神技！
    他微點頭，“老頭兒，起來。賊兵情報，說詳實點。俺要知道周邊，登萊亂世，是啥光景？”
    老寨主一愣，“大人，你……你土話說的來？俺方言重，俺們萊州人，咬字不準。”
    林凡嘿嘿，“天生知也，全懂。莫多舌，快說！”
    老寨主轉身，眼神示意，寨民立刻圍上，嘰嘰喳喳，方言亂飛。
    以前，林凡肯定是聽一半蒙一半，就像看小日劇沒字幕，現在清清楚楚，每句都懂。
    爽！無溝通障礙，情報收集如喝水。
    係統補課牛逼，知識包灌腦，明末地理、風俗、叛軍分布，基本的全都在。
    徐若琳驚訝，拽了拽他袖子，“林大哥，你……你怎麽還懂他們的土話？之前我聽你囗音，林大哥你不是萊州城人嗎？！”
    她山東口音，軟糯糯的，林凡本能一回。
    “徐姑娘，俺學得快。神力耳靈，聽風辨位，一聽便會。”
    她眨眨眼，似是崇拜加深，“林大哥，你真是仙人吧！實在是太厲害了！”
    林凡撓頭，裝逼，“小術罷了。情報緊要，先聽。”
    老寨主坐下，火堆映臉，皺紋深如溝。
    “大人，要俺說。眼下崇禎四年，十二月底，登州破了，孔有德那王八蛋，帶兵反叛，殺官搶城。登萊之亂，剛起時，賊兵四竄，官軍拉稀，顧不上小寨。”
    “俺王家寨，南靠萊州府，北近登州海，地形平，河道多，但冬凍了河，水渠一幹。周邊村子，李家村昨被張三搶空，十裏外，王家莊，三十戶，餓死半；東五裏，小鎮黃橋，官吏跑了，流民窩。”
    “西山坡，廢棄小村，叫劉家溝，賊兵燒過，官軍不顧，屋塌一半，附近流民百來，挖野草吃。”
    林凡點頭，腦子飛轉。
    知識包補：登萊之亂，崇禎四年十一月，孔有德反，殺總兵，破登州，崇禎氣炸，派兵鎮壓，但路遠，萊州暫安。地理位穩，寨位河邊，基建挖渠易，廢棄劉家溝，潛力大，可招流民擴隊。
    他原本對曆史一知半解，可現在係統補課，處境自是清嘵！
    自己需在亂世有中樞，建國步步，科技火藥，火槍練兵，先打孔有德，待凱旋，最後定驅除韃虜，封狼居胥！
    流民們插話，方言雜，老王發話，“大人，俺們從登州逃出，賊兵燒城，富戶抄家，俺見孔有德親兵，吃人肝！官軍來，稅更重，一畝地三兩銀，餓死了俺爹！”
    說雖，淚流已顯，滿臉仇憤。
    另一個漢子，萊州俚話，“周邊山多，海邊鹽場，賊寇藏，官軍巡，夾縫活。”
    林凡全懂，交流順暢，情報如流水般過耳。
    以前，高中看書，崇禎四年啥樣？模糊，現在精準不已！
    十二月二十五，登州陷，叛軍南下，萊州警，自己正好卡點，需搶地盤，建本營！
    “諸位，多謝情報。明日，共食糧，聽我安排，共修寨，抵外賊！”
    寨民們眼睛閃爍，“大人聖明！”
    “神仙萬歲！”
    老王大吼，“跟著大人，富貴！神仙下凡，天命所歸，定成大事！”
    徐若琳聽罷，也不由驚訝，“林大哥，你懂的好多！俺家住萊州，聽爹說過孔有德反叛，登州城門血流成河！如同煉獄！”
    林凡眨眼，“小事而已，不足掛齒，這算啥，我還懂的更多呢！徐姑娘，你放心，跟著我，我定不負你！這亂世定要創出一番基業！”
    她點點頭，眼睛亮晶晶，“嗯，林大哥，俺信你。隻…隻是賊兵破城，俺爹和俺娘生死不知……”
    林凡心疼，握住她手，“放心，過幾天，待安頓好這裏，我親自去那我中走上一走，登萊城亂，殺賊救人！”
    關係再暖，她靠上他肩，“林大哥，有你，真好。”一滴淚過眼角。
    倆人都很默契，沒有提，如今城亂，多日過去，其爹娘可能早已身死。。。
    情報集完，又架晚食，天已黑透。
    寨子安靜，火堆已滅，雪落無聲。
    林凡腦子飛轉：劉家溝，廢棄村，若能招來流民百，則可大擴基建。水渠連河，玉米土豆一種，糧食產量翻倍。
    隻是現階段還需他從現代搬來糧食，武器，種子，衣物……
    看來，現代那邊得回去一趟了。
    不對，明天數學考試，曠課？哎，穿越任務重啊！
    明末一夜，現代眨眼。
    卡好時間，臨近天明，他用意念一戳傳送門，跨！——刷！
    回到家裏，暖氣呼呼，不對，林凡看手機，晚上九點，下午曠課，老師微信轟炸。
    “林凡！你在搞什麽！”
    他揉眼，“遭了。”
    爸媽電話，“兒子，幹嘛去了？學校電話，說你下午沒來！”
    林凡嘿嘿，裝作難受，“下午，我肚子疼，拉稀，去醫院弄藥，忘請假了。”
    電話另一頭，他爸瞪眼，“你個臭小子！少吃外賣！快睡，明天考試！”
    林凡點頭，掛斷電話。
    鏡子裏的自己，肌肉鼓脹，身形精練，T恤繃緊，身高175，全是一個猛男！
    不行，這個身形太紮眼了，咋看咋不正常，明天就穿嚴實寬大點，正好說是因肚子不舒服。
    明末情報穩，王家寨需重建，基建挖渠，招流民百。不對，應先修下房子，穩下牆，最重要的是保暖和武器！
    現代，得備貨，大衣武器，從網上買，鐵鍬鋤頭也需，能基建還能打。
    又是一番忙碌，在花費了一點自己的生活費和最後的存款後，他才終於在網上買好了自己的所需之物。
    雖有所慮，但也別無他法，要盡快搞錢了！
    睡前，係統界麵一閃：【情報收集+1，經驗10。】
    兩小時一過，醒來，天已亮。
    吃過早飯，早自習，鈴響，林凡已在教室。
    小胖戳了戳他，“凡哥，昨兒幹嘛去了？老班都氣炸了！”
    林凡擠笑，“不舒服，拉肚子去了。要不是今天要考試，我還不來呢！”
    小胖照起大姆指，“凡哥，硬氣！”
    考試艱難，筆墨珍惜，老師收卷，林凡歎氣。
    課間，小美眨眼，“林凡，你！？”
    林凡嘿嘿，小小擺手，“健身。”
    不再多聊，轉身衝向廁所。
    買軍大衣，“嘶！這麽貴！40一件！”
    “不行，還要買其他的。”
    “對了，買棉被！不錯，15一套，先來個3套，老弱優先用。”
    鐵鍬10個，隻買鏟部，又是五十，20斤的米，又買3袋，又是三十九。
    我的錢啊！必須搞錢！搞錢！
    最後就連自己的棉被，棉衣都被林凡可帶了過去，畢竟人命關天，或許原來的曆史中，他們命如草芥，但現在他決不允許。
    他沒來，他們命如草芥；他來了，也是命如草芥。那他不白來了！
    整理，塞空間，抱身上。
    希望快遞能快點！
    跨門，回明末！
    ——刷！
    來回幾趟，可算搬完。
    晨光初現，雪化了點，寨民未起，火堆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