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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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裏說有兩個包裹裝的都是衣物,葉敏敏這邊隻拆了一個,另一個想必還在顧晏朝那裏。她想先把所有衣服都取出來整清楚,至於其他東西,信中雖也提過,可眼下人多眼雜,實在不便當眾一一拆開。
葉敏敏去找顧晏朝取另一個衣物包裹,卻被告知他還沒回來。往常他給人送完飯便會折返,今兒這般遲滯,莫不是那邊出了什麽事?
天還沒完全黑透,葉敏敏心裏惦記著那邊的情況,打著手電筒就往藥鋪趕。剛走出院子,她又折了回來,出門時正好宿舍裏其他人都不在,不如這會將係統東西過個明路。
葉敏敏找來個籃子,將係統“藥品”欄裏的東西一股腦倒進去,挑揀出些實在不適合這年代出現的又收了回去,剩下的便以“家裏寄來的”名義帶著,打算送到藥鋪過個明路。藥鋪本就簡陋,藥材匱乏,這些東西或許能派上用場,萬一出事的是教授夫婦,說不定也能應急。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為了讓她認得出,先前的藥品都是現代包裝,這次卻全換成了貼合這個年代的樣式,就連生產日期都是這個時代的,倒也奇了。
葉敏敏給籃子蓋上布,提著往藥鋪去。遠遠就聽見藥鋪裏一片嘈雜,她不由得加快腳步,心裏揪緊,生怕是自己熟悉的人出了事。
“大娘,裏麵這是怎麽了?”葉敏敏擠不進去,隻好拉住一位大娘打聽。
“哎呀,王老頭不小心被鋤頭傷了腳,血流得止不住,盧大夫又不在,急死人了!”
“大娘,讓我進去吧,我家裏寄了些藥品來,說不定用得上。”葉敏敏急忙說道。
“快讓葉知青過去!她帶了藥,興許有辦法!”大娘扯著嗓子喊了幾聲,拉著葉敏敏往裏擠,總算把她帶到了裏頭。
“你帶了藥?”守在裏間門口的顧晏朝問道。
“帶了,不知道合不合用。能讓我進去嗎?瑤瑤或許知道怎麽用。”葉敏敏聽見喬樂瑤的聲音,連忙說道。
顧晏朝側身讓她進去。葉敏敏一進門,就見喬樂瑤正給傷者清理傷口。原本敷著的草木灰被擦去後,底下翻卷的皮肉間,血又汩汩湧了出來。
喬樂瑤正要往傷口倒白酒消毒,被葉敏敏急忙攔住:“等一下,用這個吧,比白酒靠譜,也沒那麽疼。”她說著趕緊拿出碘伏和棉簽,遞給喬樂瑤,“先用這個清洗擦拭傷口。”
“你這東西能行嗎?別瞎折騰!”王老頭的兒子急聲反問。
“至少在消毒上,比這白酒管用。”葉敏敏一邊說著,一邊把籃子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屋裏人見這些物件看著有模有樣,倒也信了幾分。葉敏敏家境好,今兒家裏寄來不少東西,這在大隊裏早已不是秘密,家屬們便也沒再阻攔。
“還有這個,用這個。”葉敏敏又將無菌紗布和止血繃帶遞過去。
“他這傷要是用止血帶,腿沒廢也得廢!”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你這婆娘怎麽說話呢?你懂個屁!”王老頭的兒子頓時拔高了音量,滿臉怒氣。
原是教授妻子看不下去,出聲提醒:“他這傷不算重,用不上止血帶,紮久了腿會壞的。”
“把紗布疊成厚墊,按在傷口上。”教授妻子接著說道。
喬樂瑤手都在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盧大夫不在,她頭一回遇上這陣仗,葉敏敏帶來的東西她也不會用,一時沒了主意,隻能望向葉敏敏。
葉敏敏心裏也慌得厲害,越是緊張,腦子裏的記憶就越模糊。這時蕭瑾琛開口道:“就按她說的做。”
“你們到底行不行?不行還是用草木灰包紮,等盧大夫回來!”王老頭的兒子這下也不肯信他們了,他的家人也跟著吵嚷起來。
“你來,用力按住,別鬆手。”教授妻子指著蕭瑾琛說道。蕭瑾琛接過紗布,按在了傷口上。
王老頭的家人正要上前阻攔,教授妻子沉聲道:“盧大夫回來的時辰沒個準,再讓血這麽流下去,他怕是會有性命危險。”
“我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償命!你們一個個都得賠!”王老頭的兒子指著教授妻子,又掃過在場其他人,怒聲吼道。
“婉蓉不會錯的。”教授往前一步,擋在了妻子身前。
“血止住了!血止住了!”忽然有人驚呼。
“用這個繃帶,在小腿上繞三圈。”教授妻子從旁邊拿起另一種繃帶遞給蕭瑾琛,蕭瑾琛依言照做。
“再把腿抬高些。”她又叮囑道。
“這樣就……行了?”見傷口不再滲血,王老頭的家人遲疑地問。
“每隔一陣子看看情況就行。傷口不算大,不會有事的。”教授妻子語氣平靜,無形中已主導了局麵。
沒過多久,盧大夫就回來了。大隊長驅散了圍觀的人,讓大家各回各家。葉敏敏把帶來的藥品留下,跟著知青點的人往回走。
“葉知青,你家人對你可真好,連這些東西都給你寄來。”同行的知青忍不住感慨。
“我笨手笨腳的,家裏人許是怕我不小心傷著自己,才寄了這些。也是巧了,能幫上大家。”葉敏敏輕聲解釋。
今晚這樁事讓葉敏敏心有餘悸,回來時天已不早,她隻覺得渾身乏力,簡單洗漱後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葉敏敏又去藥鋪看情況。傷者的腿重新包紮過,敷了藥,血已經完全止住,隻需再養上兩天便能好轉。
葉敏敏鬆了口氣,還好東西派上了用場,沒惹出亂子。也幸好有更懂行的人在……可教授妻子怎麽會懂這些?
因藥鋪裏住著傷者,教授夫婦已回了牛棚那邊。喬樂瑤也對教授妻子昨日的舉動滿心好奇,兩人便一同往牛棚那邊去了。
“嬸子,您怎麽知道止血帶不能那麽用?您是不是懂醫術啊?”喬樂瑤湊上前問道。
教授妻子沒有立刻回答,依舊是平日裏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樣。教授看了看妻子,開口道:“她們和那些人不一樣,這陣子也一直照顧我們,要不……就告訴她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