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憑什麽她也有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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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傷風之刃居然沒讓他傷口發炎而死?
命真夠硬的。
盛其禎眼裏毫不掩飾的厭惡,讓盛大謙臉上那故作溫和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
他冷笑一聲:“折騰那麽多,還不是被賀家人趕回來,就算沒被休,也是遲早的事兒。”
說罷他便開始喊盛老太,“娘,怎麽這麽晚了還不做飯,我累了一天了。”
盛老太手持新做好的掃帚衝出來,“孫杏花,你是聾了嗎?沒聽見大謙說餓了?”
“讓你做飯咋那麽磨嘰,你個不下蛋的母雞,遲早讓老二休了你!”
孫杏花燒火的手一頓,差點被飛濺的火星子燎到眉毛。
腳邊站在木墩子上,用木勺在攪拌雜糧粥的盼娣眼睛瞄到這一幕,著急地去查看阿娘的情況。
“阿奶真的好偏心大伯,可是大伯明明從來不給爺奶交錢啊。”
“盼娣不要亂說。”孫杏花轉頭去看外頭,發了瘋的大侄女正在殺魚。
盛其禎從水缸舀水開始刮魚鱗,她按照記憶裏殺喪屍的手法,手持菜刀幹脆利落地將鯽魚腦袋剁了,身手將魚的內髒粗暴掏出甩在一邊。
屋頂傳來貓叫聲,原本湊過來想說點酸話的大伯娘忽然把話咽了回去。
血淋淋的魚頭那死不瞑目的眼睛瞪著她,像是在警告,大伯娘轉身小聲罵了句:“嚇唬誰呢。”
孫杏花聽見菜刀剁來剁去的聲音,有些心裏發慌,擔心大侄女把家裏唯一一把刀給剁壞了。
她臉上掛了討好的笑,“招娣,不如讓二嬸來吧。二嬸都做了這麽多年的飯了,你說要做什麽口味,保準給你燒出來。”
盛其禎拒絕,她借口要負責做全家人的飯,是為了提升廚藝,怎麽可能鬆動。
二嬸的眼神從可憐變得怨恨,可還是忍著沒吭聲。
大嫂都奈何不了這丫頭,她衝在前頭有什麽用,隻是看向堂屋躲在裏頭看熱鬧的公婆,心中的怨氣又重了一些。
這些年婆婆就像眼睛長了尺一樣,她做饃饃的時候稍微多放了一些雜糧粟米粉,婆婆那指桑罵槐的聲音就飄了進來。
今早發現廚房那塊那肉不見了,嚇得她差點暈厥過去。
定是被招娣偷吃了。
可招娣瘋瘋癲癲的,婆婆數次吃癟學乖了不再當麵對著幹,公公慣來喜歡躲在後頭裝好人,丈夫又一棍子打不出個屁來,隻能自己出頭,否則就得自掏腰包補上。
地裏年收差,她每日做針線活交公中,眼睛都要瞎了,才在婆婆那摳門精的眼皮底下藏下幾十文,可不想賠進去。
最後沒法子,隻能去給盼娣使了個眼色。
不一會兒,一瘸一拐的盛光宗走過來,臉上帶著報複的壞笑。
他抬腿就想踹翻木盆,頭頂一聲尖銳的貓叫聲嚇了他一跳,這也讓盛其禎注意到他的動作,提著血淋淋的刀,陰沉地望著熊孩子:“你找死呢?”
“嗚哇,哪來的臭貓——”
光宗被竹鞭炒肉之後似乎開了靈智,轉身拔腿就跑。
盛其禎正入神研究係統對廚藝判定,發現處理食材也能漲經驗值,沒空搭理他,瞥見不遠處滿眼渴望的狸花貓,剛才就是這小家夥嚇跑了熊孩子。
她把魚鰓和魚泡等內髒扔了出去,還有魚鱗倒在地上,端起魚肉進廚房。
依舊是臘肉煸炒出油,可憐的臘肉。
菜譜早在食材齊全時就刷新了,隻是缺少料酒,她想了想還是讓二丫去菜園拔薑,切薑片進去去腥。
最難的還是火候,盛其禎隻能做到生火並且加柴火,但控製不了火的大小。
盼娣經常給娘打下手,見她苦惱,主動請纓道:“大堂姐,我來幫你燒火吧!”
隻要能給她分一碗湯就行,魚肉,盼娣是不敢想,但帶著肉香的湯水兌入雜糧粥,肯定比過年還要美妙。
盛其禎動作謹慎,嚴格按照著麵板上的分鍾,就差再買個小秤去衡量鹽的克重了,奶白色的湯汁沸騰時,廚房裏傳出奇異的香味。
魚肉的土腥味被生薑化解,融入了蔥花的清香與豆腐的軟嫩,鯽魚那開了花刀的表麵泛起金黃,若是再撒上一些辣椒麵,紅與白的交織,叫人食欲大開。
可惜這個時代是沒有辣椒的,胡椒粉昂貴,花椒一般用藥也便宜不了多少。
【廚藝:小試牛刀200/1000】
一碗鯽魚湯漲了30經驗值,要是賣給係統,能漲100!
魚湯盛入陶盆中,風吹過將香味帶出去,就連喜歡縮在屋子裏的三丫都跑了出來,蹲在門口,瘦巴巴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裏閃爍著饞意,眼淚從嘴角流出。
盛其禎用勺子嚐了一口,發現鹽影響了口感,讓湯沒那麽香甜,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苦澀。
鹽是粗鹽,提純度不高,先將就著,後日去鎮上買吧。
飯菜端上桌子,她自己先用了一個大碗將大半的魚湯魚肉放進去,又給兩個妹妹和盼娣裝了一碗,就自顧自坐下開吃。
其餘聞著味道出來的人紛紛看見這一幕想罵,又顧忌盛其禎一言不合動刀子的脾性,趕緊拿了陶碗來搶。
光宗個頭小人又矮,被擠在後麵,急得要哭了。
“給我留點啊!”
早知道他就不得罪這個瘋子大姐了。
盛家老兩口也聞到了那霸道的香味,心裏稀奇的同時,沾沾自喜地以為這是盛其禎的賠罪飯。
可半晌沒人喊他們吃飯,盛老太坐不住了,衝過去才發現這群沒良心的竟然將鯽魚豆腐湯瓜分了。
“要死啊!”
“你們一個個的,都是餓死鬼投胎的?吃不死你們!”
盛老太奪過盼娣還剩一半的魚肉湯倒入自己的碗裏,翻著白眼罵:“一個丫頭片子吃那麽好做什麽,遲早要嫁出去。”
早就料到奶奶會有這麽一出的二丫早就和三丫端著碗回屋吃了,盼娣看著空空如也陶碗,想哭又不敢哭。
在場唯一沒吃盛其禎做的吃食的,隻有大伯,他陰沉沉地喝著自己獨一份的糙米粥,盯著盛其禎的眼神,眼底的嫉恨如翻湧的潮水。
憑什麽,憑什麽這個賤種,也有天賦。
老三盛興澤那個短命鬼能考中秀才,女兒也忽然開了竅,不,不成,他不會讓任何人蓋過他的風頭。
就像當年對老三一樣,隻要弄斷賤丫頭的雙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