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洞若觀火,心細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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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實彌看著眼前的少年忍不住攥緊拳頭。
    你小子找抽是吧!
    粂野匡近立刻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擺手道歉。
    “對,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就是覺得你很特別!”
    “行了行了,口無遮攔的臭小子!”
    平山悠生趕緊出來打圓場,然後笑著對實彌說。
    “不死川你別介意,粂野這小子就是缺心眼,別跟他一般見識。”
    隨後,他看向粂野匡近。
    “粂野,你帶不死川出去轉轉,熟悉一下環境,我跟亮介先生還有話說。”
    “是!老師!”
    粂野匡近連忙對實彌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跟我來吧。”
    實彌冷哼一聲,邁步跟了上去。
    屋裏暫時安靜下來。
    平山悠生在角落的雜物堆裏一陣翻找。
    他拍開壇子的泥封,頓時酒香四溢。
    “山野粗釀,鳴柱先生別嫌棄,驅驅寒。”
    平山悠生說著,給亮介斟了一碗。
    身為頂級社畜,亮介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輕聲笑笑。
    “平山先生,您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平山悠生搓了搓手,悶掉半碗酒,咂吧著嘴。
    “鳴柱哪裏話,先喝,先喝點。”
    亮介也沒推辭,抿了一口。
    酒味辛辣,後調清冽。
    平山悠生樂嗬嗬的看著亮介,一臉的人畜無害。
    “安井先生,實彌那孩子是稀血吧?”
    亮介一愣,握著酒碗的手微微一緊。
    平山悠生剛剛不過是摸了實彌的根骨,居然就認了出來!
    這份眼力著實驚人!
    人不可貌相啊——
    這個看似邋遢隨性,隻知胡吃海喝的培育師,絕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平山悠生憨厚一笑,渾不在意地擺手。
    “安井先生不必驚訝。”
    他又給自己添滿酒喝了一口。
    “再怎麽說我也是培育師,跟各種各樣的苗子打了幾十年交道,這點能耐還是有的。”
    “稀血之人的體質氣息與常人不同,摸多了自然就熟悉了。”
    旋即,他話鋒一轉。
    “稀血之人天生不同,血脈中蘊藏著奇異的力量,是上天賜予的禮物。”
    “他們往往擁有遠超常人的某種潛質。”
    “隻要稍加引導將來必然實力強大,成為斬鬼利刃。”
    他頓了頓,又歎息。
    “可這同樣也是禍端。”
    亮介認同。
    稀血對惡鬼有著極大的誘惑,其血肉蘊含的力量遠超普通人類。
    吞食稀血能極大增強鬼的實力。
    這意味著稀血者從誕生之初就更容易被鬼盯上。
    平山悠生看著亮介的神情,便知無需多言。
    “我會好好培養他的,說起來真要感謝安井先生,看來風柱之位後繼有人。”
    亮介舉碗回敬,心下認同。
    在原本的軌跡中,實彌便是憑借稀血和不要命的戰鬥風格,生生殺上了風柱之位。
    他的血液能讓惡鬼沉醉癡迷,極大削弱他們的戰鬥意誌和反應能力。
    他甚至是九柱中唯一一個敢在正式加入鬼殺隊前,就憑自身稀血獨自狩獵惡鬼的狼滅。
    猛是真的猛,虎也是真的虎。
    旋即,平山悠生放下酒碗,語氣隨意。
    “您遇到實彌以及他們一家的事,主公大人前些時日與我通信時也略微提及了一些。”
    亮介挑眉,心中微動。
    他不明白平山悠生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難道隻是尋常的恭維,讚歎自己能從童磨手中活命並護住他們?
    平山悠生拍了拍肚子,一臉的人畜無害。
    “說實話,主公大人寬厚仁德,從不過多追問部下私事,但我這人吧,就是有點愛瞎琢磨。”
    “安井先生,您此前似乎與不死川一家並無舊誼,為何能提前知曉他們的姓氏。”
    “還特意讓隱去調查他們住所,隨後前去京橋區尋找他們?”
    “甚至還為了接近保護他們一家大費周章,甚至不惜對上上弦之貳。”
    他的語氣依舊懶散,但話裏的探究意味逐漸清晰。
    “這般未雨綢繆,這般的竭力守護……”
    “倒像是你早就知道不死川是萬中無一的稀血,早就清楚他擁有非凡潛力,或者說……”
    平山悠生前傾身體,聲音壓低了些
    “你明白若你不去,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在他們身上一樣。”
    【哦吼~】
    係統欠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看來這個小胖子不簡單嘛,腦瓜子好使啊。】
    【狗宿主,玩脫了吧?】
    亮介沒空理會係統的吐槽,
    他沒想到這個在原著中並未出現,其貌不揚的小胖子,居然觀察的如此敏銳,思維刁鑽!
    他通過與耀哉的通信和實彌將線索串聯,推測到了這個地步!
    這家夥表麵上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發,心思極深!
    平山悠生絕對不僅僅是個培育師!
    他與耀哉的關係恐怕也極為密切,很可能是隱藏在幕後的智囊型人物。
    看著亮介嚴肅的臉,平山悠生大笑起來。
    “鳴柱大人不必緊張,千萬別往心裏去!我說這些沒別的意思,純粹就是我自個兒瞎琢磨,嘴碎罷了!”
    他收斂笑容,語氣真誠了些。
    “我的態度和主公大人一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緣法,都有不願或不能為外人說道的秘密。”
    “這世道誰還沒點過去和難言之隱呢?”
    他舉起重新滿上的酒碗,鄭重地看向亮介。
    “我信得過主公大人的眼光,更信得過你為鬼殺隊做的一切,隻要能將惡鬼早日誅滅,其他的不重要。”
    亮介看著他圓潤的臉,戒心慢慢散去。
    他明白,比起追問逼迫,平山悠生更像是點到即止的試探和提醒。
    他和耀哉會這樣想,但旁人呢?
    人言可畏。
    這四個字無論在那個時代都極其致命。
    強如繼國緣一,不還是在沒砍死無慘放走珠世後被昔日同僚口誅筆伐。
    如今自己鋒芒正盛,一舉一動自然會被更多的人留意。
    即便有耀哉包容在後麵擦屁股,但自己以後做事也要更小心一些。
    亮介端起酒碗,鄭重道。
    “平山先生,受教了。”
    “哪裏話。”
    平山悠生舉起酒碗相碰,一飲而盡。
    酒盡話畢。
    亮介和平山悠生去訓練場找到了實彌兩人。
    看得出,粂野匡近的熱情讓實彌很不習慣。
    他將亮介拉到一旁,有些頭疼。
    “你能讓他少說點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