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7章 突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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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罪不怪罪,我過來主要是看看你這裏還缺些什麽,有什麽困難嗎?”
    姚飛揚言不由衷地說道。一個公正嚴明的執法者,說出這違心的話來,臉上頓時熱得燙手,紅得可怕,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臉頰,仿佛那裏著了火。
    “多謝姚堂主的關心,我這裏什麽都不缺,就是缺些靈石,我想,我想去一趟雙修堂!”
    陳乾尷尬地說道,聲音越來越小,幾乎成了耳語。
    他知道借助寒潭的水壓能讓氣態真氣凝練成液態真氣,向著築基期的境界轉化。
    陳乾對此驚喜萬分,可現在一連死了兩個背景深厚的弟子,寒潭他是不可能再去了。
    他心中暗歎,那潭水的冰冷仿佛還殘留在記憶中。
    萬一暴露了,就算他有乾坤鼎傍身,也保不住他的小命。
    那隻有借助雙修了,跟那個陌生的女修雙修了三次,每一次都毫無意外地破境一個小境界,那種修為提升的暢快感讓他難以忘懷。
    好長時間陌生的女修都沒有出現了,他才想到了鎮魔宗裏的雙修堂。
    那裏可是宗門內雙修的基地,什麽樣境界的男女修士都有。
    據說,在那裏經過雙修打破修行瓶頸破境的比比皆是,就是雙修要的靈石太高。
    跟一個煉氣期初期的女修雙修一次,都要十塊靈石。這高昂的價格,根本不是他一個掃地的老雜役能奢望的。
    他無奈地攥緊掃帚,指節發白,仿佛在對抗命運的不公。
    要知道,他幹死幹活一年,宗門才給他六塊靈石,簡直是杯水車薪。
    現在手裏有的是搜來的靈石,隻是見不得光,一用就要露餡,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
    想到這裏,陳乾的心中泛起一陣苦澀,他抬頭望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中充滿了渴望與無奈。
    “去雙修堂雙修!”姚飛揚猛地瞪大了眼睛,目光銳利如刀,死死盯在陳乾身上,仿佛要將他看穿。
    他心中早已是怒海翻騰,暗罵不止:這個為老不尊的老雜役,黃土都快埋到脖子根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竟然還癡心妄想著去雙修堂那種地方尋歡作樂!真是恬不知恥,枉活了一大把年紀!
    “看來,姚堂主是經常光顧那裏了?熟門熟路的。”陳乾震驚之下脫口而出,語氣裏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詫,仿佛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
    “嗬嗬,陳老弟,你說笑了!”姚飛揚臉上堆起苦笑,趕緊擺手解釋,聲音裏透著一股濃濃的無奈和難以言說的苦澀,
    “我哪裏有多餘的靈石去揮霍那種銷金窟!那地方的門檻,可不是我這等清貧之人能輕易跨進去的。”
    他心底深處,何嚐不向往?隻是身為執法堂堂主,肩負著維護宗門公正嚴明的重任,他必須鐵麵無私,清廉自守。
    既不貪圖賄賂,也不徇私枉法,自然也就無人會主動將靈石送到他手上。
    這清貧,既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枷鎖。
    “哦?沒有靈石那便算了,”陳乾聞言,神色平淡下來,語氣也恢複了之前的隨意,“我也就隨口那麽一提,姚堂主千萬別往心裏去,權當是我這老糊塗的胡言亂語。”
    他說完,便不再看姚飛揚,俯身重新抓起倚在牆角的掃帚,手腕一翻,又要繼續打掃那已經被他掃得幾乎能映出人影的廢寶殿地麵,仿佛剛才那驚人之語從未出口。
    “陳乾!等等!”姚飛揚心急如焚,哪裏還顧得上許多,一個箭步上前,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地攥住了陳乾那握著掃帚的手腕,強行阻止了他清掃的動作,力量之大讓陳乾的掃帚都脫了手,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有事?”陳乾抬起頭,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臉上卻掛著純粹的疑惑。
    “有事。”姚飛揚語氣斬釘截鐵,不容置疑,目光緊鎖著陳乾。
    “哎呀,姚堂主您有事怎麽不早說?”陳乾臉上綻開笑容,帶著幾分揶揄和調侃,
    “我就說嘛,日理萬機、掌管宗門戒律的執法堂堂主,怎麽會有這份閑情逸致,特意跑到我這人跡罕至、鳥不拉屎的廢寶殿來串門子。原來是貴人事忙啊!有事您盡管開口便是,我這把老骨頭,能幫上忙的絕不含糊!”
    “嗬嗬,哪裏哪裏,都是些小事,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姚飛揚臉上擠出和藹的笑容,試圖緩和氣氛,一邊說著,一邊拉著陳乾的胳膊,不由分說地將他拽向殿內角落裏那間陳乾居住的小屋。
    進了屋,姚飛揚目光快速掃過,隻見屋內陳設極其簡陋,但那張床鋪卻收拾得異常幹淨整潔,比上次來時似乎還要規整幾分。他順勢便在那床沿上坐了下來。
    “姚堂主想問什麽?隻要是我知道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絕不敢有半點隱瞞!”
    看到一貫威嚴赫赫、氣勢迫人的執法堂堂主此刻竟放下身段,如此平易近人地坐在自己這破屋的床鋪上,陳乾立刻挺直了佝僂的背脊,拍著胸脯表態,語氣顯得格外誠懇。
    “我想問問你,”姚飛揚深吸一口氣,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八十年前,發生在你身上的那件事。你當時……”話未說完,他便敏銳地捕捉到陳乾臉上的皺紋瞬間繃緊,眼神也驟然冷了下來。
    姚飛揚心中一凜,急忙解釋道:“陳乾,你別多心!你也知道,我執法堂的弟子鄭毅,你的好朋友,就是那個和你關係不錯、在你這裏住了幾個月、跟你頗為投緣的那個年輕人,他……他死了。”
    “我的好朋友?嗯……算是吧!”陳乾緊繃的臉皮鬆弛下來,嘴角微微扯動,露出一絲帶著自嘲意味的笑容,顯然被姚飛揚這句強行套近乎的“好朋友”給逗樂了。
    “他不是好好的嗎?前些日子還活蹦亂跳的,怎麽就……突然死了?”
    陳乾猛地瞪大眼睛,臉上堆砌起一層厚厚的震驚,語氣誇張得有些失真,仿佛剛剛聽聞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