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媽，這報紙寫的是什麽呀？”周雅瓊眨了眨眼睛。
    “都是一些國家大事發展規劃。”江稚魚將報紙對折兩下，突然想起孩子們沒有上學，但是可以先從認字開始呀，這些報紙給他們看也好過那麽無聊。
    於是江稚魚拿出紙本，在上麵寫了好幾個大字，並且寫上拚音。
    周武風從廚房走出來喊一聲：“阿媽，水燒沸騰了。”
    江稚魚筆尖一頓，起身往廚房去，把火調小一些，小火慢熬，熬出來的汁液會更加濃稠成膠狀。
    “來，你們認識這幾個字不？”江稚魚招手讓他們過來，指了指剛寫下的幾個大字。
    蘿卜頭們搖搖頭。
    周武風開口：“我們不認識字，以前阿爸和……阿爺他們都沒教過我們。”說到停頓那，他有點難過。他們的親生阿媽離開了他們，和別人好去了。
    可他們不怪她，畢竟那日子過得那樣苦。
    江稚魚點點頭：“來，我教你們，這個讀‘我’‘你’‘他/她/它’。”
    “我——你——他/她/它——”
    孩子們張大嘴巴，跟讀。每個人的眼睛都是亮亮的，那是對識字的渴望。
    “這個單人旁的他是指所有人的他，其中包含了男生的他。比如說他就可以用這個字。”江稚魚指了指周武力，隨後又指向周雅瓊，“如果是女生，就可以用她，代表是個女孩子。”
    “他~嘿嘿……”周雅茹突然笑起來，黑色的瞳仁漂亮得不行。
    “對。”
    接著江稚魚又教了幾個常用的字和生活中見到的東西。
    之後就讓他們自己練習認字了。
    她進廚房開始關火，倒出來放涼。
    *
    趕集日。
    每個城鎮都都會有固定的趕集日，這個日期不管哪個村莊的人都會出街一趟，開始采買物品和吃食，最好能夠用到下一個趕集日。
    江稚魚也就不去城裏了，鎮上趕集日人要翻一百倍那麽多。東西太多了，把周武風和周武力兩人帶上，留小瓊和小茹在家。
    “哇，趕集日好多人啊！”
    周武風抱著一個蛇皮袋，裏麵裝的全都是發夾發飾等等。
    他也是住鎮上後第一次出來逛街，沒想這麽熱鬧。
    趕集日就是車水馬龍，人山人海。
    江稚魚再次去到北街，之前她擺過的地方早就被別人占了。她懊惱地嘖一聲，來晚了。
    周武力四處張望，瞥見一處空地，小跑過去。
    他抱著蛇皮袋，跑起來一顛一顛的，非常滑稽。
    “媽！這裏有位置！”他用小腳跺了跺地板，臉上掛起笑容。
    “來啦！”江稚魚喜笑顏開，這孩子眼神還怪好的。
    雖然位置偏僻，但好歹有個落腳的地方。畢竟酒香不怕巷子深，玫瑰自引蝴蝶來。
    江稚魚把架子敞開，放上一塊超大木板。之前那張木板太小，這一次出攤東西多，當然得配置大的。
    周武風打開袋子，將裏麵的東西一袋袋的拿出來，卻不亂打開。因為裏麵的東西隻有阿媽知道，如果他打開了，弄亂了就不好收拾了。
    江稚魚則是把大板塊分成四個區域：美白保濕霜和護手霜、發夾發飾、圍巾圍脖、胭脂水粉。
    全都整齊擺滿後，把做好的紙皮價位放在後麵。
    “大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咯！”
    “我這裏有上好的護手霜和臉霜，可以讓你的手和臉保持長時間的濕潤滑嫩，再也不會受到冬天幹裂的痛苦！”
    “還有非常潮流的圍巾掛脖綁法，絲巾綁發法！絕對讓你年輕十歲，青春自信！”
    “還可以免費化妝哦！保準把你最精致漂亮的妝容展現出來！”
    江稚魚一串串的吆喝，每一個吆喝法都不帶重複的。
    周武風也有樣學樣的喊起來了：“快來看看！我們家的潮流圍巾！”
    周武力：“免費化妝，讓你青春自信！”
    倆小孩扯開嗓子喊，越喊越起勁，感覺好好玩。
    就像過家家賣東西一樣。
    江稚魚喝了一口溫水，剛才差點把嗓子給喊劈叉了。
    這一吆喝，也有不少人來攤位前看。
    “小姑娘，這啥玩意啊這是？”一個阿姨指了指那個瓶子裝的霜，眼裏全是好奇。
    邊上的大叔也背著雙手跟看兩眼。
    江稚魚拿起試用裝：“這個是美白保濕霜，專門塗抹臉上，讓你的臉啊不幹不裂不癢了。”
    阿姨：“真的啊，這不和雪花膏一樣嗎。”
    “對，你可以試一下。”江稚魚眉眼含笑。
    “還能試用啊，那整挺好呀！”
    “我也來試試。”
    “有試的啊，我能用不小娃？”
    來的都是年紀大一點的大叔阿姨們，江稚魚一視同仁點頭：“可以！”
    她推出試用裝，目的就是吸引隻想要“天下免費的午餐”的這一類人。雖說不能百分百買，但是一定能有出單的幾率。
    這些喜歡用免費的人，他們就是秉承先試用，好用再買，不會浪費錢，買到假貨。
    於是，這圍觀的一群人都紛紛的抹在臉上，一瓶試用裝很快就用完了。江稚魚將護手霜遞過去：“這個是護手霜，可以塗手防止幹裂脫皮。”
    “這整的挺好的，就我這大老爺們用這個也不合適。”一個大叔說笑。
    江稚魚不讚同道：“這都是為了保護咱們的臉，不分男女老少，都能用的。”
    見沒人說話，她又逼單：“大叔要不買一瓶護手霜回去？五塊一瓶，你這手幹活多了風吹雨打的，也難受。到了晚上或者休閑時塗上一點，就能讓手保持濕潤狀態。”
    大叔咧嘴，擺擺手：“我這天天幹活手都成這樣了，塗這個還麻煩。”
    第一輪推銷，大叔們都走光了，還剩下幾位阿姨和姐姐們盯著看，似乎是在猶豫。
    江稚魚再接再厲：
    “阿姨您家裏人肯定也多，這樣我也不賺你的，90塊賣四瓶給你，三瓶美白保濕霜和一瓶護手霜，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我們藍羽推出的品種就是最好的。比你用的雪花膏要好得多了多！”
    她一鼓作氣將四瓶擺在麵前。
    阿姨看了看她：“這個……”她確實是有些心動，但九十塊，也忒貴了。
    同阿姨一樣站在這裏的一個姐姐，當即拿出一百元遞過去，豪氣：“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