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讓人想要一一扯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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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不見,少女下頜愈發圓潤了些,杏眼桃腮,俏麗直壓枝頭的海棠!
與旁人在一起,她便笑得那樣無拘奪目!
那是不是她也能體貼的為旁人上藥、叮囑、輕聲細語?
甚至——她的溫柔體貼,也能引起那個叫阿蠻的反應麽?
一股滔天的怒意幾欲破膛而出,將他的理智平靜摧毀得無影無蹤!
手中的海棠花枝被折個粉碎,花瓣踩爛在地,與泥巴混攪在一起。
少年目光陰冷,一手揣進了腰間,指尖觸及那抹冰涼。
想起昔日他受傷時,少女憐惜惦念的目光.
那她也會,這般的留念他們麽?
宋梟野攥著刀柄的指節泛白,手朝簾帳緩緩伸去。
“將軍,大王喊您即刻過去。”一聲清脆的嗓音突然打斷了思緒.
宋梟野身體停滯,很快將彎刀收回了腰間,側目看去,隻見那小侍衛垂著眸兩腿打顫,像是害怕.
少年沉著臉,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朝王帳方向走去。
那小侍衛望著宋梟野遠去的背影,心下鬆了一口氣,驚覺身後竟出了一背的汗!
——
“你們方才有沒有聽到什麽人在營門口說話?”
“是說將軍?王帳什麽的。”
姬瑞雪這幾日因宋梟野要回來,神經處於興奮狀態,所以對於外界的變化十分敏感。
方才她聽見營帳前似乎有人在說話.
一陣強烈的心悸將大腦衝刷空白,不安和焦躁混雜在一起。
“阿雪姑娘是不是昨夜沒睡好,我剛剛並未聽見有什麽聲音。”阿蠻疑惑道。
姬瑞雪還是不放心,她起身走出了營帳四周瞧了瞧,的確沒人。
低頭一望,卻見一團被泥巴糊住的海棠花,花枝折得粉碎。
噫,哪裏來的海棠花?
可惜,竟被這樣折在泥巴裏。
姬瑞雪蹙著眉頭,隻覺心中湧起一股濃烈的煩躁,甚至帶了絲火氣,她卻不知那情緒從何而來。
難道說,又有誰又欺負宋梟野了?
__
“王軍回來,大王可高興了呢,今夜要舉辦這樣的盛宴,便是給那阿野將軍接風洗塵!”
“哎,這中原人好生厲害,竟能半月便將那月國打得落花流水!”
姬瑞雪瞥見不遠處兩個婢女端著膳食經過,連忙上前去詢問:“王軍回來了?”
“今天?”
她擰著眉頭,有些不信,那宋梟野怎麽沒來找她?
“回公主,比預想的早到一日,這會兒阿野將軍已經到大王的營帳裏啦!”
姬瑞雪剛要鬆口氣,卻也同時心裏暗叫不好。
莫非宋梟野剛剛來過她營帳?
發現有其他人在,他便走了?
他之前就表現出過對葫蘆的不喜,準確的來說,是她和其他人接觸的警惕。
臨行前,少年還特意囑咐讓她在此期間不要與其他人接觸。
最要命的是,她還滿口答應下來。
姬瑞雪心裏暗罵,這大半月時間裏,她也就見過葫蘆他們這一回,若非葫蘆主動來尋她,今日就是打死她,也不會出門的——
本心還是她想學做野菜團子,等明日宋梟野回來親手做給他吃的!
莫非偏今日讓他給瞧見了?
形容麻木間,王帳方向走來一人,是耶律保的貼身近衛阿靈,他定定停在姬瑞雪跟前。
這人行過了禮,恭謹道:“公主,大王請您今夜一同參加宴席。”
“好的,知道了。”姬瑞雪蔫蔫道。
她提不起勁來,腦中紛亂,還在猜測方才宋梟野是否來過她營帳。
懷揣著忐忑的心,提著麻木的腿,姬瑞雪回了營帳,麵上並未表露出來什麽異樣,還是如常的吃飯。
阿蠻看出了姬瑞雪的心不在焉,又小坐了一會兒便拉著葫蘆要離開了。
走之前,他輕聲對姬瑞雪道:“阿雪姑娘,若是有什麽事,你同我說,我會幫你。”
姬瑞雪活人微死地點了點頭,待營帳裏隻有自己一人時,將頭埋進了被子裏——
今夜——宴席——
以她看小說和古偶劇的經驗,每逢夜宴必遇事。
如今她想起前些日子耶律保將她喚去時,審視她時那赤裸且不加掩藏的表情,仿佛是在品鑒一塊豬肉的好壞。
她便兩腿發顫,一顆心沒有著落。
——
姬瑞雪再三確認自己藏在袖子裏的水果刀不會掉出來,又將胸前的束帶勒緊了好些圈,梳了個雙蝶髻。
她想盡可能凸顯出少女的無知來,就像上次化險一樣。
最好讓耶律保一望見她,便覺她索然無味。
最後一道工序,將麵紗摘下。
王帳裏有規矩,不得蒙麵麵見大王,否則視為不敬,會被直接拉出去腰斬。
走去王帳的路上,她能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她,在她身上肆意流連。
今夜王帳附近的守衛很多,清一色,全都是男人。
在這營裏,大多數人從沒見過她這位南國公主的真容。
今日得了機會,便片刻都不放過地肆意盯著她瞧。
姬瑞雪額間冒出細細密密的汗,平複好心情,才走入王帳。
掀開簾子,她的目光立即被距王座最近的那人給勾了去。
宋梟野似乎黑了些,膚色相較之前病態的白更健康了。
燭火的映照下,麵部線條清晰如雕刻般,顯出淡淡的威儀。
幽綠的眸子孤清,像是浸了冷泉的綠鬆石,雖是少年,卻已有驚為天人的風姿氣韻,丟在人群裏,也能一眼認出。
他不笑的時候,身上的野性藏不住,給人一種莫名的冷清。
這個想法隻是在姬瑞雪腦海中晃過一瞬。
那個少年明明性格軟糯,雖有些多疑,但敞開心扉時總歸是好相與的,為人也很聽話乖順。
再加上他悲慘的身世經曆,簡直是個惹人憐惜的小可憐,一個極具破碎感的美少年。
收回視線,姬瑞雪默默找了一處角落坐下,盡可能不引起旁人注意。
宋梟野抬手將杯中酒飲盡,他眸裏不時閃過幾分晦暗.
他注意到,少女還特意梳了個新的發髻,兩髻用紅綢帶綁緊。
往常來見他,她都隻披頭散發,從未變過。
少年眼神更沉了。
身旁的一群人目露垂涎,如狼似虎,像是打量自己獵物的野獸。
宋梟野握著杯盞的指節泛出瘮人的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