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阿野,你不想要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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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你身上好涼,是不是有些冷啊。”指腹若有若無劃過少年的脖頸,姬瑞雪強忍住內心不斷膨脹的罪惡感,嚐試說服自己:
人為自保,隻為活命,她無從選擇.
試圖享受這個過程.姬瑞雪在心底默念,緩緩閉上眼睛。
她給了自己一個絕佳理由:又不是沒肖想過。
腦海中閃過曾經夢裏的畫麵,一幕幕是那樣清晰:少年無辜稚氣地朝著她笑,與他在床上滾到一處,極盡纏綿——
這些畫麵隻蜻蜓點水般掠過,卻將她心頭的澎湃和火熱勾了起來。
少年麵容俊美,眼睛半闔著,像是極盡隱忍。
額角上沁出細細密密的汗,他的手下意識想摸去腰間——
他喘息不斷加重,一顆心異常紛亂,勉強克製住想要自我安慰的衝動,聲音有些低啞無助:“我不冷,我沒事——”
姬瑞雪感受到那人脊背的僵硬,內心罪惡感加重的同時,也不禁暗自腹誹:
莫說少年從未嚐過女人滋味,估計連避火圖這樣的東西都沒見過,正因他對於男女之事一概不懂,才會在她輕易的撩撥下,便起了反應。
“阿野,你將我放下來罷。”姬瑞雪眼尖地發現了一處灌木集聚的地方。
她抬手遙遙一指,那裏碎石少,又有植被覆蓋。
想來若是用衣服簡單包裹一下,硌著不疼。
宋梟野屏著呼吸,小心翼翼將她放下來,偌大個子的人坐在樹樁上,雙手交疊在身前顫栗,顯得局促不安又有些滑稽。
姬瑞雪依在他身邊,一雙眼肆無忌憚打量著他。
感受到身側的溫軟火熱,少年的呼吸不勻,幽綠的眼瞳輕微渙散。
他想起一路背她出來,她貼在自己背上有意無意說出的那些話.
那些暗示極為明顯的信號.
腦子裏不可避免地想到夢裏那道千嬌百媚的身影,一遍又一遍重複著喚他阿野。
這些近乎真實的畫麵讓他神經緊繃,額角覆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先前生氣和糾結的一切在此刻消失無蹤。
而如今,幾乎抑製不了的,腦海中湧入層層欲望,還夾雜著緊張、對未知的興奮和殷殷期盼——
宋梟野有些僵硬地偏過腦袋,望向身邊。
眼眸似彎月,清可見底,此刻因眼尾的紅暈平添了若有若無的嫵媚。
體內像是被什麽狠狠撕扯,對那個夢境的渴望達到了尖峰——
宋梟野一點一點地抿緊唇角,幽黯的瞳孔裏有些失焦,
正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歎:
“唉。”
姬瑞雪雙手抱膝,側過臉,無辜地瞧他:“阿野,你說說,該怎麽辦。”
“如今我是沒地方可去了,顏律真死了,以耶律保的性子,他定會將事情怪到我的頭上,遷怒於我,我怕是要沒命了。”
“不會。”少年幾乎是下意識回道。
綠曈幽幽,滲出幾分陰涼。
那把刺向顏律真的刀,本就是月國人的常用兵器。
現在的耶律保,隻因為他出來追拿要犯,待他回到王帳複命時,他也自有辦法。
姬瑞雪聽見他語氣的篤定,唇角微勾,眼睛裏出現幾分快樂和懵懂:“這樣啊,我信阿野。”
她忽然瞥見宋梟野手背上的劃痕,眼裏流露出心疼,遂蹙起眉頭,自然地拉過了少年的手,指尖輕輕撫上他的手背:“我不想你受傷。”
“阿野,看到你受傷,我就有點難過。”少女聲音溫柔如水,像是裹了層朦朧的月光。
這是她真話,看到他受傷,她不但會因痛感而皮揪緊,還會痛得想要罵人.
同樣,宋梟野已經很可憐了,為何還要讓他經曆這樣多?為何麻繩專挑細處斷?
少年身體僵直,他感受到那溫軟細膩的手感,微涼的指尖時不時從肌膚擦過,帶起一陣陣銷魂的酥麻感。
他感受到自己的褲子已經濕了一片,就像在外打仗時他用那方絹帕緩解寂寞時一樣。
“你靠近些,能不能再靠近些。”姬瑞雪忽然轉過臉來,嫵媚的雙眸清淩淩看向他,輕推推他的肩,嬌笑出聲:“阿野,幹嘛這麽拘束嘛。”
她顧忌少年的太子身份,又怕少年過於青澀,她若是太直白的告訴他,想要讓他娶自己,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反應?
敏感多思的少年一定會認為,她隻是為了博一條出路,才想要利用他,讓他去耶律保麵前請求將她賞給他。
所以——
她的法子隻能是…
姬瑞雪眼尾處流露出幾分媚態,側望著薄唇緊抿的少年。
她要看看少年對她是否會產生興趣。
男人嘛,身體欲望是最誠實的。
感情都可以後續再培養。
隻要少年沉醉在她的溫柔鄉,不怕他不想討她做個美妾。
到那時,二人的關係便會深深綁定。
憑借宋梟野現在在營中的威望,應當是能夠保住她的——
否則,不知道在這個地方還要苟多久,今日有顏律真,明天就還可能有其他人——
她不能每一日都活在提心吊膽中。
宋梟野感受到那貼麵而來的溫熱,呼吸加重了幾分,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聲音裏失去了昔日的冷靜:“你——你幹什麽——?”
看她這情態,他腦海裏不自覺能浮現出夢中那些旖旎紛亂的畫麵.
肌肉一寸一寸地緊繃,身體不斷幻化出變化。
耳尖處酥酥麻麻,又帶點兒情欲的癢,女子聲音俏皮又嫵媚,輕軟卻無比清晰:
“阿野,你想要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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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浸潤了樹林,地下屍體橫鋪,宛若人間煉獄.
最後立著的隻有兩人.
其中一人被長劍貫穿,肢體搖搖欲墜,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臉上露出蒼白的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是阿野!一定是他!是那個綠眼!”
“你們這幫從中原來的奸細!你們——不得——噗”話未說完,長劍從身體裏猛地抽出,帶著淋漓鮮血淌了一地,那人應聲倒下。
黑衣人冷哼一聲,抬手摘下兜帽,露出一張清逸的麵龐.
“收了。”他冷冷吩咐。
最後一具屍體被搬走時,那人的袖口裏儼然塞了一把短刀。
——
夜裏的叢林風雪聲喑啞,融合了月色的朦朧與靜謐,偶有鳥兒撲簌著翅膀發出細碎的聲音。
耳邊的話音卻愈發清晰,一字一字地衝撞著少年的心。
“阿野,你不想要我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