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喚我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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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裏彌漫著一種曖昧旖旎的氛圍。
    “不是說,要帶我回中原麽?”
    見少年僵直著身體沒動,少女的甜話一句接一句地說。
    姬瑞雪覺得她一定貢獻了此生最好的演技。
    聽見少年愈發粗重的呼吸,她唇角勾起一絲遊刃有餘的笑,將心中的忐忑與複雜掩埋。
    很快腦海中不可避免地撞入衝動、狂熱的情緒,這是她第一次,這麽真切的感受到少年人的欲望。
    少年的額角已被汗濕,昔日乖順的眼瞳此刻因染上欲望而顯得迷茫,粉唇微張,在輕輕喘氣。
    可真是稚嫩又青澀啊,姬瑞雪這樣想。
    她抬起手撫上少年的臉頰,獻出了胸腔裏最為溫柔嬌媚的嗓音:
    “喚我阿雪。”
    輕聲低語像遊蛇般鑽入他的大腦,衝毀了少年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
    宋梟野眼瞳徹底幽暗,極力克製的隱忍被宣泄似的瘋狂替代。
    少年聲音喑啞:“阿雪——你方才說的,可當真。”
    姬瑞雪感受到那份來自靈魂的顫栗,還有腦海中噴湧而出的欲望,內心狂喜。
    要成了!終於要成了!
    “你知道的,我對你最是誠懇,從未騙過你!”少女目光定定地望著他,輕巧抓上他的胸膛,眼眸裏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狡黠。
    此言一出,宋梟野眼眸徹底晦暗,渾身顫栗不止,身體微微傾過來。
    姬瑞雪瞥見少年眼底一閃而過的幽暗,心下一驚。
    那種感覺,與昔日他乖覺順服的模樣很是不同。
    加之他本就高她一頭,高大的身型籠過來,將她的視線遮了個幹淨,
    眼中隻能看見他。
    晃神的功夫,姬瑞雪再望向少年,他的眼瞳似乎又恢複了昔日的溫軟,眸子濕漉漉的。
    “阿野,我——來和親前嬤嬤們是這麽教習的。”少女輕輕抬手,將衣裳向下扯了扯,又主動拉起少年的手,貼上自己的肩膀。
    宋梟野視線落在那白皙光潔的肩頭,眼前一片眩暈,感到那細膩光滑的觸感,令他腹部觸電般地緊繃,隱隱作痛。
    少年呼吸加重,額頭上的汗大滴大滴下落,墜在二人的皮膚交集處——
    他的手有些慌亂卻無措地在她身上遊移,有些沒輕沒重地掐和捏,惹得她驚呼蹙眉。
    姬瑞雪感受到腦海裏狂湧的情潮,皮肉處偶爾傳來陣陣痛感,心覺不妙。
    這個毛頭小子果真沒有一點男女之事上的天分!
    像這樣搞下去,活將一樁人生美事搞成了一大糗事。
    少女適時摁住他的手,對上他濕漉漉且情欲濃重的眼睛,聲音裏有循循善誘。
    “阿野,我教你罷。”
    。
    翌日,宋梟野一臉陰鬱地坐在枝幹上,時不時望一眼身邊酣睡正香的女子,他握緊了拳頭,懊惱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
    姬瑞雪從美夢中驚醒,腦神經傳來清晰的痛感,她齜牙咧嘴望向少年,那人狠擰大腿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
    少女滿臉不可置信:“你幹什麽?大早上的掐自己做什麽?”
    話一出口,她馬上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回想起昨夜令人記憶深刻又哭笑不得的場景,加之感受到腦海裏狂放的燥鬱,她忍住憋笑,不自覺壓平了嘴角。
    “阿雪,我........”少年聲音裏滿是懊惱,幽綠的眼瞳溫軟地望著她。
    姬瑞雪忽然輕笑出聲,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阿野,你已經表現得很好了。”
    一個缺愛敏感的人,總會習慣性隱藏他真實的一麵,
    所以大多時候,少年都隻是沉默,就像他們剛認識時,宋梟野並不習慣她的主動示好,習慣性想要回避,卻也忍不住小心翼翼試探。
    現在,他也會不自覺流露出更豐富的情態了,甚至有些可愛。
    宋梟野將腦袋放在她頸窩裏,有些依戀地嗅少女身上的幽香,他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聲音空靈而輕軟:“阿雪,待會兒回去你可能要受些委屈,我會把你綁回去,然而和耶律保說讓他將你賞給我。”
    姬瑞雪又笑:“這有何難?我們快回去吧,早了事,我早放心。”
    說罷,她利索地將衣服穿上身,又將身上扯得淩亂,把發髻也拆了半散,衝著宋梟野甜甜一笑:“看嘛,這樣才有激烈鬥爭、寧死不從的架勢嘛。”
    “來吧,綁了我。”她眉眼含笑,側目時香肩半露,別有一番風情。
    宋梟野喉頭發緊,幽幽地望著笑容奔放的少女,沉默的欲望再度放肆喧囂,他滾了滾喉頭,強裝鎮定地道:“好啊。”
    麻繩將少女的手腕磨出道道紅痕,宋梟野眸光黯了黯,盯著那片被蹂躪的嬌紅的肌膚,心中忽然生出幾分古怪和隱隱的興奮。
    想到昨夜她眼角微紅、輕輕拉著他的手撫摸、引導,細細呢喃的模樣,腦海中那種奇怪的想法讓他的身體不自控地抬頭。
    “阿野?阿野?”姬瑞雪側過臉來,不明所以地喊了兩聲。
    宋梟野回過神來,不著痕跡地將手心裏濕漉漉的帕子塞了回去,快速地將繩子打了個結,“走吧。”
    ——
    王帳裏,
    耶律保目光幽幽望著跪地的綠瞳少年。
    手臂上、大腿上的刀痕深可見骨,血液汩汩往外流淌,少年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虛弱地仿佛下一刹就要倒下,臉上毫無血色,失神的眼瞳像是被奪舍了般。
    “阿野,這月國人怎麽能死了呢?他殺害了我愛重的臣子,你竟讓他死了?”耶律保半眯著眸子,審視著這個年紀輕輕、卻心思極其穩重的年輕人。
    一夜未歸,苦戰一夜?最後沒把活人帶回來?隻帶回來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
    看到少年身上的傷痕,耶律保眼神終究是閃爍了下,他未來是要稱霸中原的,最近邊境處頻頻發現前來打探消息的中原探子。
    強將不能再折損。
    “罷了,罷了,你下去歇息罷。”耶律保揉了揉太陽穴,不耐地擺了擺手。
    “那個女人呢?那個女人何在啊?”耶律保眉眼淩厲了起來,那月國人暴起殺人,除了對淄楚的將士心懷恨意,莫不是被這個女人勾了魂去?一時間歹心起,怒殺了顏律真,並搶其寵姬?
    如此紅顏禍水!怎可留下!
    很快,姬瑞雪被押送到了殿前。
    宋梟野拖著傷痛的腿慢悠悠地往殿外去,在與少女擦身而過時,眼眸輕輕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
    姬瑞雪看到他身上的傷口,眼角抽搐。
    這便是上午讓她疼得死去活來的原因,這人還真是夠果決!夠狠心!
    手起刀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想到身上的各處疼痛,姬瑞雪戲精上身,神級演技發作,張牙舞爪地跳起來指著宋梟野的鼻子便哭罵:“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
    鼻涕眼淚雙管齊下,一應俱全。
    宋梟野嘴角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