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眾人，臉上除了疲憊就剩下無奈了。
    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個市局的警力能夠製止得住的。好在有長安府的常駐軍協助，否則長安府的情況會更加糟糕。
    孟局長看這種人一臉沮喪的模樣，說道：
    “還有五天，我不苛求大家能夠徹底遏製住事態的發展，但也要做到盡力而為。
    上麵給的任務依舊是維持大局上的穩定，先優先處理大規模衝突和動亂，其次就是特別嚴重的多死亡案件。
    剩下的案子全部留檔，延後處理。”
    眾人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隻能按照上麵的指示執行。
    這時，劉副局長突然開口道：
    “孟局，我這邊有個特殊情況，需要分配一些警力去辦。”
    孟赫聽後疑惑的看著劉副局長，問道：
    “這種時候有什麽事兒是需要分出警力去辦的？”
    “是這樣，我在匯總數據的時候，看見北城片區報上來了一個案子，我覺得咱們應該重視一下。”
    聽到北城片區四個字時，孟局長眼中閃過一絲精芒，跟張晨剛眼神短暫的交匯了一下，問道：
    “什麽情況？”
    劉副局長依舊是那副鐵麵臉，公事公辦的表情，說道：
    “北城片區上報上來一起命案，17個人被一個叫李凡的人扣押，極有可能已經被殺害了。”
    還沒等到孟赫有反應，王悅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驚疑不定的問道：
    “李凡？！是不是那個北城片區，麗水別院的李凡？”
    這種會議上，這種很沒分寸的行為，讓眾人把目光投向了她。
    劉副局長撲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眼中閃過一絲不安，點點頭說道：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在麗水別院2000米處建了一個傳媒基地的大學生，那就是他了。”
    “不可能吧，他能殺人？還殺了十七個人，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孟局長是知道王悅的身世背景的，看著有些失態的王悅，眉頭微微皺起。
    黃偉見狀，趕緊嗬斥道：
    “王悅，注意你的身份立場！”
    王芸也在桌子下扯了扯王悅的衣角，衝著她笑著微微搖頭。
    王悅這才回過神，趕緊認錯。
    “對不起，我失態了。”
    孟局長看見王悅收斂了情緒，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看著劉副局，眼底閃過失望，說道：
    “劉副局，你是怎麽看待這個案子的？”
    “孟局，我認為應該分派一些警力去查查，一次性死亡十七人，這已經超出了普通命案的範疇了。”
    張晨剛眼睛掃過劉副局長，緩緩低下頭，內心失望，複雜，糾結，不可置信。
    這個劉副局長是他入警時的師父，在他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
    因為劉長青跟他一樣沒有強大的背景，胸前的功勳章，都是他用鮮血和汗水，一個一個案子破出來的功績。
    一個沒有強大背景，沒有靠山的刑警，能一步一步從普通刑警爬到市副局的位置，那堪比農村孩子考京大，幾十萬人裏能出一個。
    張晨剛一直把劉長青視作自己的目標，偶像，信仰。
    可現在信仰崩塌了。
    他想不明白，那個剛正不阿，鐵麵無私，斷案如神師父為什麽會成了一個黑社會頭目的保護傘。
    思想開始拋錨，回憶起往事種種。
    “張隊長，張隊長…”
    孟局長的呼喊聲拉回了張晨剛的思緒，看到全會議室的眼神，立馬回應道：
    “到！”
    “你找幾個人，配合劉副局親自走一趟，去調查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孟局長說的聲音很重，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張晨剛明白，孟局是讓自己在查案過程中，暗中調查自己的師父。
    “是！”
    孟局顯然無心再開會，反正現在的大局情況已經如此，根本不是開會就能解決的。
    再加上劉長青的事情，讓他的心情更加糟糕，抬手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
    “馬上要升溫了，都回家好好休息吧，調查的事情今晚就去辦。散會。”
    眾人拿起自己的東西，紛紛離開了會議室，孟局長盯著劉長青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張晨剛有些心不在焉的來到車庫，還沒等自己上車，就被一道聲音叫住。
    “張隊，等等。”
    轉過身發現是王悅姐妹倆。
    “有什麽事？”
    “張隊，今晚去調查北城片區李凡的案子，我申請一起去。”
    張晨剛審視的看著王悅，剛剛在會議室的反常，讓她覺得王悅跟李凡必然有沒有什麽特殊關係。
    “你跟李凡什麽關係？”
    “我們沒有關係，隻是之前有個案子牽扯到他，跟他有過幾次接觸，感覺他不像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
    “你能保證調查時，你的身份立場和原則性嗎？”
    王悅雙腿並攏，站的筆直，堅定的說道：
    “張隊請放心，我隻是為了事情的真相，如果他確實是一個殺人如麻的人，我會親自抓捕他。”
    王芸始終是那副溫婉典雅的模樣，微笑著插嘴道：
    “張隊長，晚上我會跟著一起過去看看。”
    張晨剛自然沒有權限指揮國安部的人，看著姐妹倆，點頭道：
    “行，晚上你們姐妹倆跟著調查組一起去。”
    說罷，張晨剛驅車離去。
    另一邊，堡壘中的李凡正在瞭望台端著連弩來回的檢查著周圍，通過瞄準儀確認周圍確實沒有任何危險了。
    這才到了堡壘二樓通往一層的大門，打開門那一刻，濃烈的血腥味兒撲麵而來。
    李凡並沒有感到不適，隻是滿地的血跡，這可是有些難清理。
    把十幾具屍體屍體和他們帶來的武器和破門器都收進異空間，打來熱水，倒上了各種各樣的洗滌劑，混合之後潑在地上，又從異空間取出來十幾個掃拖一體的掃地機器人，扔在地上就不管了。
    隨後李凡打開一樓的大門，端著連弩謹慎的走了出去。把那一支飛出去的弩箭撿了回來，又把謝德彪留在院子裏的血跡清理幹淨。
    然後又檢查了好幾遍，才回到一樓。
    半個多小時過去，一樓的環境恢複如初。
    唯一讓李凡頭疼的就是弩箭在地麵上留下來的印記。
    雖然地上三層用的是最新型號的軍工混凝土，標號高達400，能抗住300公斤TNT的定點爆破。
    可是自己的弩箭在穿過人身身體後，在地上依然留下了不太明顯的印記。
    盯著印記看了一會兒，緊皺的眉頭突然放開。自嘲道：
    “真是謹慎過頭了，被看見了又能如何，就算警察來了，他們連屍體都找不到，難道還能因為幾個印記就把案子定性了？
    更何況自己還留著後手呢，既能擺脫嫌疑，還能把物資合情合理的消失掉。
    隨後從異空間裏拿出原本一樓的家具家電，進行複原，又噴了很多空氣清新劑。
    做完這一切，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的6點十五分了。
    與自己猜測的一樣，就算謝德彪聯係了他的保護傘，估計最早也得今晚上才能來。
    回到地下三層，躺在寬大的沙發裏，一邊吃著零食，一邊刷著劇，精神徹底放鬆下來，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