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 章 新型變異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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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血腥味充斥著密閉的地窖,除了悶熱,也隻有地窖口護板的縫隙裏,偶爾傳進來的風聲。
除此之外,還有保持著聽筒放在耳邊的李凡發出的厚重呼吸聲。
“唉~~!”
通訊器裏沉靜了很久很久發出一聲歎息。
不等李凡開口,就被掛斷,隻留下了嘟嘟響起的忙音。
護目鏡裏,迷你版苒霖眼神怪異,感受到李凡的心緒,想要開口詢問,突然臉色一變。
“李凡,徐思雨那邊出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
“轉移的難民裏,發生了大規模屍變?”
“大規模屍變?難道是,變異體?!”
“對,難民裏突然出現了120個變異體,很像王亞軍說的那種豎瞳變異體!”
苒霖匯報著,就把留在房車那邊的兩個銀蜻蜓拍到的畫麵傳到了護目鏡裏麵。
李凡不再多問,把地窖裏的屍體和一切能用的上的全部收走。
然後兩步跨出地窖,取出山地摩托車,油門轟到底。
岔道口,時間回放十分鍾!
房車裏,周苗苗趴在窗戶上哈氣,然後用手指在被霧氣布滿的玻璃上畫畫。
“思雨姐姐,你說哥哥為什麽不帶著我一起去追那個人呢?
難道不需要我用技能審訊壞人了嗎?”
徐思雨雖然也不理解,但是並不會刨根問底。
自從李凡的身份越來越高,很多時候徐思雨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追問到底。
早已經學會了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
近而不遜,遠則生怨,並適合她和李凡的關係。
看著周苗苗的模樣,有時候還是很羨慕的。
“可能是因為你不好好寫作業,李凡哥哥不想帶你了!”
“啊,打架和寫作業有什麽關係啊?”
“當然有關係了,你不好好學習,你怎麽知道人體結構,從哪兒下刀啊!“
周苗苗眨巴眨巴大眼睛,呆萌的回道。
“我知道啊,殺了那麽多人,從哪兒下刀死的最快,能讓人立馬沒有反抗能力,我早就知道了!”
這種話,從一個呆萌的胖丫頭口中說出來,實在是驚悚又違和。
聽得徐思雨眼皮子直跳。
完了,周苗苗已經走上了另一條屠夫之路了。
李凡還一心想要周苗苗過上完整的童年,估計也泡湯了。
突然,眼前餐桌上,投影跳出來,是岔道口通往沈市安全區的那條路中間位置的畫麵。
此時的那條路上,已經徹底亂了,人們的慘叫聲,怪異的獸吼聲,交雜在一起。
而那條路上的人流密集度,是其他三條路總和。
苒霖的身影出現。
“有變異體,一共120隻,是新伊甸園的後手!
我沒從情緒值裏找出來,肯定是一群受騙的普通人。”
周苗苗一聽,小拳拳一揮,跳下沙發,大罵道
“太好……不對,
卑鄙的家夥們!”
說罷,就開始戴頭盔,穿裝備,表現的義憤填膺,可眼睛裏的興奮一點都沒有憤慨的模樣。
周苗苗現在寧願出去跟怪物打架,都不願意安安靜靜的待在房車裏寫作業。
徐思雨無語的搖搖頭,看著投影裏的畫麵,臉色凝重起來。
“這怎麽不像第三代變異體啊!”
苒霖一邊收集這些怪物的體能數據,一邊說道。
“這可能就是覆滅常縣安全區的新一代變異體,你看看他們的瞳孔,全是豎瞳!”
“真是這樣的!
你趕緊通知一下李凡哥哥,我帶著苗苗去控製局勢!”
苒霖把120隻怪物的數據都收集完畢,比第三代普通人轉化的變異體要強一些。
力量700,敏捷500上下,韌性很高800多。
徐思雨和周苗苗兩個三階精神和敏捷雙係異能者,外加作家服加持,完全沒問題。
不過也並不會很輕鬆,尤其是已經出現了喪屍感染的情況。
但是苒霖知道,這也是李凡把徐思雨和周苗苗留下來的目的。
隨即點點頭說道。
“好!你們小心些,這些怪物的數值都快頂上二階頂尖異獸了。
我已經通知了李凡。”
徐思雨看著混亂的場麵臉色越發凝重。
變異體自己和周苗苗能想辦法頂住,最起碼頂到李凡趕回來支援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暴亂的難民該怎麽辦?
目光在隨即落到岔道口的位置,轉頭對著苒霖說道。
“苒霖姐姐,岔道口交給你了,盡量鎮壓秩序。”
“放心,交給我!”
說罷,車門打開,周苗苗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樣,竄出去,直奔那條通往沈市的馬路。
徐思雨緊跟其後,房車也立馬啟動,兩架重機槍升了起來。
末日遷徙的長龍。
岔道口以北,沿著廢棄的公路蜿蜒二十多公裏,三十萬幸存者像絕望的蟻群,緩慢蠕動。
疲憊、麻木是大多數人的表情,直到那刺耳的、不似人聲的嘶吼,毫無征兆地從人群深處炸開。
混亂,如同投入靜水中的巨石,瞬間蕩開死亡的漣漪。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喪屍。
是一百二十道撕裂人群的黑色閃電!
它們佝僂著身軀,與新伊甸園的三代變異體有很大區別。
畸變的骨刺刺破皮膚,閃爍著類似金屬的幽光,身上的肉瘤已經不明顯,但是黝黑的皮膚顯得很生硬。
它們的速度快得隻留下殘影,猛地撲入人群,利爪一揮,便是漫天血雨和飛起的殘肢。
一個抱著孩子的母親還沒來得及反應,懷中的溫暖已被一隻利爪連同她半片胸膛一同掏空。
她倒下時,眼中還凝固著驚愕。
但僅僅過去了幾分鍾後,她殘缺的身體便開始劇烈抽搐,皮膚迅速灰敗,口中發出嗬嗬的怪響,猛地撲向了身旁剛剛還在攙扶她的親人。
傳染,以分鍾為單位瘋狂遞進。
一個變異體,軀體如同小型坦克,它咆哮著撞進人群,密集的人潮像麥稈般被它硬生生犁開一條血肉通道。
難民裏,有槍支的人試圖過反擊。
可子彈打在它覆蓋著角質層的皮膚上,隻能迸濺出零星的火花,留下淺淺的白痕。
它隨手抓起一個掙紮的男人,像撕扯一隻布偶,輕易將其扯成兩半,內髒與鮮血潑灑開來,淋了周圍人一身。
而這些人,在極致的恐懼尖叫中,就被變異體肢解或者劃傷,很快也加入了行屍走肉的行列。
防禦,令人絕望。
還有的變異體在頭頂廢棄的車輛間彈跳,它們的身影在夕陽下拉出鬼魅般的軌跡。
每一次落下,都精準地叼走一個活人的喉嚨,旋即又消失在混亂的人潮上方。
它們不僅是殺戮者,更是高效的“播種機”。
每一個被它們利齒或爪子劃開的傷口,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黑、潰爛,成為新的感染源。
恐慌像瘟疫般指數級擴散。
哭喊、尖叫、咒罵、祈禱,所有聲音混合成一片令人心智崩潰的雜音。
人群徹底失去了秩序,互相推搡、踩踏,隻為離那身後不斷蔓延的死亡地帶遠一點,再遠一點。
但擁擠的車流和人牆成了他們自己的墳墓。
不到半小時,這條承載著希望的遷徙之路,已徹底淪為煉獄。
原本麻木前行的人潮,大片大片地倒下,又大片大片地以扭曲的姿態重新站起。
灰敗的死肉色取代了鮮活的血色,嗬嗬的嘶吼壓過了人類的悲鳴。
數萬新生的喪屍加入了獵殺的行列,如同滾雪球般,吞噬著那殘存的、微不足道的生機。
二十多公裏的公路,已成一條流動的、不斷擴大的屍河。
絕望,是這裏唯一的基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