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9章 特戰隊員略微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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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媽的!”
    一個滿臉血汙的老兵看著旁邊新兵空洞絕望的眼睛。
    又看了眼那在車陣中肆虐、如入無人之境的恐怖巨獸,一股邪火猛地衝散了恐懼。
    他眼珠赤紅,撕心裂肺地吼了出來:“CTMD!跟它拚了!拉它墊背!!”
    這一聲嚎叫,像火星濺進了油裏。
    瀕臨崩潰的神經,在極致的恐懼盡頭,“啪”地一聲,斷了。
    斷成了某種不管不顧的瘋狂。
    求生的本能被另一種更灼熱的東西取代——同歸於盡的決絕。
    “操你祖宗!來啊!”
    另一名士兵扔掉了打空子彈的步槍,反手抽出了工兵鏟,手指顫抖卻死死攥緊。
    “手雷!集束手雷!”
    “瞄準眼睛!打它眼睛!”
    零星的射擊再次響起。
    這一次,槍口雖然還在晃,但子彈開始有意識地朝那對血紅的光點傾瀉。
    更多人開始默默地將手雷聚集,擰開後蓋,手指勾住拉環,眼中隻剩下那頭巨獸。
    防線在收縮,也在燃燒,燃燒著最後一點帶著血性的勇氣。
    鼠王似乎察覺到了變化,它停下撕扯一具殘骸。
    轉過身,血紅眼瞳掃過這些渺小卻突然變得“紮手”的生物,發出一聲低沉、充滿威脅的嘶鳴。
    空氣凝固,沉重的呼吸聲裏,彌漫著火藥和血腥味混雜的、最後的硝煙。
    就在這時,突兀的響起了一道引擎的轟鳴聲。
    為這場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悲壯氛圍裏,增加了一絲絕望的氣息。
    異能者大隊的那輛軍卡車——跑了!
    隻留下了副團長,抱著一具司機的屍體,對著遠去的卡車扣動扳機,破口大罵。
    被李敖寄予厚望的異能者大隊,在眾人與鼠王對峙的關鍵時候,不僅沒有下車幫忙戰鬥。
    而是殺了司機,搶奪了車輛,從另一側專門留出來的應急通道,堂而皇之的開車離去。
    馬修武看著遠去的卡車,心裏最後僅存的幻想徹底破滅了。
    “完了,完了,水壩爆破計劃,完了。”
    馬修武不怕死,自從在指揮部裏,接到這一次任務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一路不會太平。
    也一定會遇到危機,死亡也是在所難免。
    之所以會對徐思雨和周苗苗不放心,就是太憂慮這一次任務能不能完成。
    因為他很清楚,這一次的水壩爆破任務有多重要。
    整個朝市安全區,乃至整個沈市聯合基地,近千萬人,都係於這一次的任務上。
    原本,還以為有了十個異能大隊的人幫助,最起碼能保住炸藥和工程師。
    隻要完成任務,哪怕是回不去了,也死得其所。
    可是現在呢,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就遇到了鼠群。
    也徹底的失去了完成任務的機會。
    “老趙啊,咱們是罪人啊!”
    說著話,馬修武轉過頭看向鼠王的時候,眼睛裏充滿了怒火。
    從一旁的彈藥堆裏,拿出幾顆手雷,表情扭曲到極致,變成了癲狂。
    “狗操的畜牲,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墊背!”
    說罷,正準備拔掉拉環兒時,一個女童的聲音響起。
    “嗚呼!!大老鼠!!
    思雨姐姐,我可以把它抓起來養著嗎?”
    “不行的,李凡哥哥說過,鼠王是無法馴化的!”
    十二道身影,突兀的出現在戰場邊緣,而徐思雨牽著周苗苗看著鼠王評頭論足。
    在車裏,周苗苗和徐思雨等人,故意收斂氣息,就是為了等待老鼠王的現身。
    因為李凡曾經告訴過他們,變異老鼠這個群體,是所有異獸裏,最特殊的存在。
    不僅僅可以食用喪屍,而且還不會喪失動物趨吉避凶的本能。
    尤其是一個鼠群裏,最少都會有一隻鼠王,操控整個鼠群。
    而且鼠王十分謹慎,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現身親自參加戰鬥。
    除非是鼠王確認了絕對安全,才會出來。
    所以,徐思雨和周苗苗等人一直等到鼠王現身,確認了沒有第二隻鼠王之後,才帶著異能特戰隊的人跳下了車。
    徐思雨,看到苦苦掙紮的殘餘士兵,對著身後的隊員們揮揮手。
    “動手!”
    十個異能者隊員,拔出螺紋長刀,猶如狂風驟雨一樣,衝向那些密密麻麻的鼠群。
    “那個大老斧是我的!”
    周苗苗大喊一聲,掙脫徐思雨的手,原地留下了殘影,直奔鼠王而去。
    鼠潮的嘶叫幾乎要壓垮最後的防線。
    士兵們扣著滾燙的扳機,眼看灰色的浪頭就要漫過卡車組成的矮牆。
    其實士兵們現在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絕望過後的爆發也已經消耗殆盡。
    隻有扣死的扳機,和機械性的換彈動作,以及等待死亡的來臨。
    就在這時,十道黑影切入了戰場。
    沒有呐喊,隻有風被撕裂的聲音。
    他們全都戴著頭盔,衝進鼠群的姿態,不像援軍,倒像十柄燒紅的刀子插進黃油。
    左翼,三個男人闖進了最密集處。
    戴著頭盔身體上卻有著明顯的女性特征的人,手裏是一把黝黑的長刀。
    迎麵而來的四五隻凶鼠被他隨意一揮,在空中就分成了好幾段。
    他旁邊的同伴更直接,腰間的長刀都沒有出鞘。
    雙手各抓住一隻撲來的老鼠,猛地對撞…
    噗嗤!
    一聲悶響,血漿從指縫裏濺出老遠。
    第三人也沒有拔出腰間的長刀,掄起半截卡車保險杠,一掃就是一片骨裂的脆響。
    兔大的老鼠?速度快?力量大?
    在絕對的暴力麵前,就像孩童的玩具。
    右翼成了元素的煉獄。
    短發女人單手按地,前方十米猛地竄起一片地刺,十幾隻老鼠瞬間被釘成了顫抖的肉串。
    瘦高個男人手指輕點,空氣裏響起細微的“咻咻”聲,撲在空中的老鼠紛紛僵直墜地,眉心滲出冰晶——那是凝水成針。
    還有個沉默的青年走過,成片的老鼠抽搐著倒下,口鼻滲血——無形的毒在空氣中流淌。
    中路的兩人快成了殘影。
    士兵們隻看見灰色浪潮裏兩道寒光在閃爍,每次閃動都有鼠頭飛起,或是身體被利落地剖成兩半。
    他們的長刀因為太快而泛著灼熱的光。
    最後方,岩石般的壯漢像移動的堡壘,所有漏網的撲擊撞在他身上,隻發出沉悶的響聲。
    而站在稍高處的年輕人雙眼微光閃爍,不斷通過頭盔通訊係統低語:
    “左側車底三隻,準備躍出。”
    “右前方集群三十,正迂回。”
    屠殺。
    這是徹頭徹尾的屠殺。
    十人所到之處,密集的鼠潮就像被看不見的巨犁翻開,露出底下血肉模糊的土地。
    凶鼠的利齒咬在特製戰服上,連刮痕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