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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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謝懷旭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旋即手中茶盞便穩準狠地砸在了顧景山頭上。
他薄唇輕啟,語氣淡淡:“本王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微臣隻是陳述事實而已!”鮮血汩汩而下,顧景山在他發怒的瞬間便識趣跪下,但仍梗著脖子,滿臉不服。
“依本王看,你是想要坐本王的位置。”謝懷旭冷笑:“顧景山,你的軍功怎麽來的,本王一清二楚。”
“你給本王老實些,夾起尾巴做人,莫再招惹本王和王妃,否則撕破臉皮,對你不好。”
他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沈含嬌身上,“至於你的心上人是嫡女還是外室女,相信她心裏比誰都清楚。”
……
“孽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日璟王來提親的對象是你?三千兩,為父哪裏有那麽多錢帛給你?!”
沈正誠指著她,氣得咬牙切齒。
“哎呀,可不隻是三千兩哦~”沈清辭依舊慵懶地坐在太師椅上,抬手隨意指向張青青:“還有鑰匙賬本,以及讓她給我磕三個響頭。”
她可謂把小人得誌表現得淋漓盡致,那誌得意滿的神情,讓人恨得牙癢癢。
“什麽?!”張青青當即暴跳如雷,她瞪圓了雙眼,指著沈清辭,怒道:“我是你的長輩!讓我給你磕頭,你也不怕折壽?!”
“四千兩。”沈清辭對她的暴跳如雷視而不見,而是淡淡的繼續加價。
“沈侍郎,你可考慮清楚了,再耽誤下去,璟王來了可不會像我這麽好說話。”
“私庫裏的東西包括那些鋪子都是嬌嬌的嫁妝,讓我給你磕頭,更不可能!”不等沈正誠開口,張青青率先厲聲反駁。
“五千兩。”
此話一出,沈正誠先是一驚,氣得險些厥過去。
心思百轉千回,聯想到方才謝懷旭那個態度,他深知要是今天不把沈清辭帶出去,這件事怕沒那麽容易了結。
“你真敢要啊,你睜大眼睛看看自己哪裏值五千兩,你也配!”張青青氣得雙眼充血,怒吼道。
“閉嘴!”沈正誠深吸一口氣,掄圓了胳膊給了張青青一個大耳瓜子,“按她說的做!”
張青青:?
她大腦有一瞬的宕機,直到臉頰上的疼痛蔓延開來,她才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看向沈正誠,“你打我?你為了這個賤人,打我?”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按她說的辦!”
“不可能!我絕不受此奇恥大辱!”
張青青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沈正誠胸口,嘴裏嘟嘟囔囔:“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嗚嗚嗚,我為了你,受盡委屈白眼,這些年那些明裏暗裏的閑言碎語……”
沈正誠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嘴,冷聲警告:“你若再鬧下去,她隻會繼續加價,你難道想讓嬌嬌出嫁時一分嫁妝都沒有嗎?!”
“可她讓我磕頭……”
“你原就是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若不是我有心抬舉你,你當真以為自己能坐上沈宅當家主母的位置嗎?別說磕三個了,便是三十個她都受得起!”
沈正誠在她耳畔冷聲道。
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沈清辭早在璟王來時,就知道璟王是向她提親的。
不管他們之間是交易,還是兩心相許。
總歸在他要將沈清辭關進柴房時,沈清辭就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大出血!
甚至……
想到璟王侍衛在璟王耳畔低語那幾句,他麵色越發沉著。
璟王都在配合她,上演這場鬧劇。
反觀顧景山,不僅因為那件事被革職,還害得自己也被訓誡!
他有預感,若不抱緊沈清辭和璟王的大腿,他這頂烏紗帽,怕是戴了不多久了。
張青青被這番話驚得外焦裏嫩,心髒一陣一陣的抽著疼。
她和沈正誠自幼相識,兩家口頭定下娃娃親。
她更是為了沈正誠能早日登上高位,甘願被他養在外麵,做個上不得台麵的外室,還連累得嬌嬌成了上不得台麵的外室女。
到頭來,卻成了她高攀?!
好啊,真是好得很!
這就是她掏心掏肺,愛了三十多年的人,好像在這一瞬間,他在自己眼裏渡上的那層光芒逐漸黯淡下去。
寵愛是他給的,現在他想收回,自然輕而易舉。
現在,她隻剩嬌嬌了……
她必須想辦法,為她的嬌嬌爭取更多嫁妝,哪怕讓沈正誠這個老不死的去借印子錢,也在所不惜!
“好……”
她深吸一口氣,雙眸微闔,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喂,你們到底商量好沒有啊,要商量滾出去商量行嗎?打擾我休息了。”沈清辭冷聲道,逐漸失去耐心。
“哭哭哭,一天就知道哭,福氣都被你給哭沒了!到底跪不跪啊?”
“二娘子,從前是我多有得罪,還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一般見識。”張青青心一橫跪下,霜靈眼疾手快將沈清辭娘親的牌位塞進她懷中。
“二娘子,我給你磕頭了,你可要好好受著!”
她緊閉著雙眼,格外屈辱的磕了三個頭,憤然起身:“現在,可以了嗎?”
“張氏,你心不誠啊,說是磕頭,可你的頭都沒觸到地,我一點響都沒聽到,你糊弄鬼呢?”
沈清辭含笑看著她,薄唇輕啟,如惡魔低語般:“所以,不可以哦~”
“你!”張青青這才看到她手裏的牌位,一瞬間更是火冒三丈,倏然起身:“你竟抱著這個賤人的牌位讓我磕頭,我殺了你!”
“啪啪啪!”
一連三個響亮的耳光回蕩在柴房,霜月功成身退,默默回到沈清辭身後,冷聲道:“口吐汙言穢語侮辱先夫人,該打!”
“聽到了嗎?那頭,要磕得如耳光這般響,才算數。”沈清辭冷冷地覷著她。
“愣著幹什麽,磕!”沈正誠蹙眉,縈繞心頭的那股怒火一壓再壓,才對張青青吼道。
“沈清辭,你會後悔的。”
張青青咬牙切齒,再度屈辱的跪下,眼底的恨意近乎要將沈清辭饞食殆盡。
她重重磕了三個響頭,額頭因為細碎的沙土,已然浸出鮮血,隱隱作痛。
這次,她一把拽著沈正誠的衣袍起身,憤憤地瞪著沈清辭,“現在,可以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