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他準備了一份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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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番斟酌。
    沈正誠終是敗下陣來。
    他發現了,沈清辭冷心冷情,斷不會因為他幾句軟話,便輕易妥協。
    她的眼裏心裏,隻有那點蠅頭小利,她根本就不在乎沈家如何,現在,她連唯一的兄長,都不在乎了!
    “我給你就是了!”沈正誠咬著牙,給她寫了去賬房支取銀錢的單子,“但若一個月後,這流言沒有平息,你知道後果!”
    沈清辭接過單子,臉上的笑容都真了幾分,“沈侍郎放心,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到時候你別高興得昏過去了就行。”
    說完,她將沈正誠推出門,再“砰”的一聲關上門,一整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今天霜月撒的那些致幻劑,裏麵還加了足量的助孕藥。
    一個月後,張青青和沈含嬌,肯定都能傳來“好消息”。
    而且,這於沈正誠而言,可不就是天大的喜事嗎?而且,她還單獨為沈正誠,準備了另一份大禮。
    ……
    威遠侯府,凝香院。
    蓮兒正帶著孩子蕩秋千,聽到丫鬟說起今日的事,她也隻是淡淡的笑笑。
    整個人看起來,溫柔嫻靜。
    “蓮兒!”房門被大力撞開,顧景山怒氣衝衝進門,一把扼住蓮兒咽喉:“賤婢,是不是你在搗鬼!”
    “放開姨娘!你放開我姨娘,壞爹爹……”
    “聰兒,別怕……”蓮兒從喉間擠出一絲斷斷續續的聲音,企圖安慰這個三歲孩童。
    “不知,夫君因何暴怒,蓮兒又做錯了什麽?”
    蓮兒一開始還本能的捶打著顧景山,然而很快,她就放棄掙紮,淚水滾落,窒息感讓她又一次感到死亡的威脅。
    上一次,是她得知顧景山凱旋時。
    “賤人,是不是你在我的吃食中下藥,害得我無法早早出門護送嬌嬌!”
    “妾,妾身不知道夫君在說什麽,妾身自打進府,便老老實實帶著聰兒待在這一方小院,從不擅離,怎會有機會給夫君下藥?”
    “而且,妾身又如何得知,夫君要去做什麽,從而給夫君下藥?”
    “祖父,聰兒求求你了,你救救姨娘,爹爹他要殺了姨娘……”
    聰兒哭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遠遠看到威遠侯,他從地上起身,小跑著過去,邊哭邊大喊。
    說話時,還吹了個大大的鼻涕泡。
    威遠侯雖說不喜顧景山這個兒子,但對聰兒這個乖巧懂事,聰明伶俐的孫子,是極有好感的。
    尤其是當他發現,蓮兒從前雖出身不好,但卻將聰兒教導得極好,小小年紀,《三字經》、《千字文》等倒背如流時,對蓮兒和聰兒都多了幾分滿意。
    是以,聽到聰兒這話時,他當即蹙起眉頭,低頭問:“怎麽了聰兒?”
    聰兒“噗通”一下跪在他跟前:
    “祖父,聰兒和姨娘在院裏蕩秋千,爹爹他忽然衝進來,辱罵姨娘,還掐姨娘脖子,嗚嗚嗚……,姨娘,姨娘要死了……”
    威遠侯的臉色當即沉了下去,他躬身抱起聰兒,大步朝凝香院的方向走去。
    說一千道一萬,蓮兒終究是寧王妃賜的貴妾,若莫名暴斃在侯府,寧王那邊,他沒法交代!
    “孽障,你在做什麽?!”行至門口,隻見情形如聰兒所言一般無二,他氣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顧景山盛怒之下,驟然聽到威遠侯暴怒的聲音,幾乎是本能的嚇得手一抖,鬆開了已然有氣進沒氣出的蓮兒。
    “父,父親?您怎麽到這來了?”顧景山艱難轉過頭,哂笑道。
    “我再不來,我孫子的親娘就要被你掐死了!”威遠侯麵沉如水。
    蓮兒重重摔倒在地,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說,到底怎麽回事,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個樣子。”威遠侯抱著孩子坐下,冷冷的掃了一眼顧景山。
    “蓮兒她給兒子下藥,害得兒子今日……”
    “所以今天,外麵傳你和沈含嬌合謀殘害沈清辭,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是真的咯?”
    威遠侯粗暴的打斷他,隨手抄起桌上的茶壺朝他砸去。
    顧景山嚇得渾身一抖,但在麵對威遠侯那洞察人心的眼神時,他還是硬著頭皮道:“父親,此事另有隱情……”
    “顧景山,你太令我失望了。”
    他話鋒一轉,“一個名節有損的女子,也不配……”
    “父親,我深愛嬌嬌,若不能娶她為妻,孩兒寧死!”
    顧景山打斷威遠侯的話,想到沈含嬌今日那楚楚可憐的神情,想到她毅然決然赴死的決心,隻覺心底一片柔軟。
    “嗬!”威遠侯冷笑,看向顧景山的眼神,儼然一副他已無可救藥的神色。
    “周管事,派幾個人守著凝香院,若有人再敢亂來,給本侯往死裏打!”威遠侯冷冷吩咐,眼底似淬了寒冰。
    “至於你,滾去祠堂跪著!還有,那件事給本侯處理幹淨!若真讓證據坐實,本侯便開宗祠,將你逐出族譜!”
    “謝謝祖父,聰兒最愛祖父了,要是沒有祖父,聰兒就沒有姨娘了……”
    聰兒抽抽搭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遞給威遠侯:
    “聰兒聽說,祖父的膝蓋刮風下雨時,總是疼,這個藥膏,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給聰兒的,他說聰兒早晚會用上。”
    “現在,聰兒將它送給祖父,願祖父身子早日康複。”
    威遠侯接過藥膏,神色複雜。
    他的幾個兒子,眼裏心裏,都隻有這個侯府爵位,奈何爵位到他這一代,已然斷了。
    所以他們鉚足了勁,想當這個世子。
    沒有一個人,在乎他身體如何。
    倒是這個稚童,竟能注意到這個。
    “好,聰兒啊,祖父送你去國子監念書,如何啊?”威遠侯摸摸聰兒的頭,笑得滿臉慈愛。
    蓮兒聞言,眼底閃過一抹喜色,但很快被她掩蓋下去,她拉著聰兒跪在地上,“還不快謝謝祖父。”
    “謝謝主君如此看中聰兒,妾日後,定會更加用心教導他。”
    “行了,今日你受了驚,早些歇息吧。”
    “主君慢走。”
    直到威遠侯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色中,蓮兒才牽著聰兒起身,毫不吝嗇的誇讚:“聰兒今日做得很棒。”
    “姨娘,你受苦了。”聰兒撲進她懷裏,“聰兒以後,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