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溫柔刀,刀刀致命
字數:3747 加入書籤
“嗬,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顧景山整個人頹敗不已,手上的力道半分沒鬆。
前世,他竟為了這樣一心隻想攀高枝的賤人,給沈清辭下毒,害得她不能生育。
後來,還把沈含嬌生下的孽種抱給沈清辭養,到了最後,他為了讓沈含嬌這個賤人能登堂入室,他竟害得沈清辭身中劇毒……
前世,他死得不冤!
這個賤人和她生的孽種,更是罪有應得!
“不,不是的……”沈含嬌極力辯解。
雙手手腕是傳來蝕骨鑽心之痛,那原本已經愈合淡化的傷疤,幾乎是瞬間皸裂開來,然後,迅速化膿,傷口比起之前,更大,更痛。
“啊……,三郎,我好痛,我的手……,為什麽會這樣,騙子!那個人是個騙子!三郎,救我……”
“嗬,報應,報應啊!沈含嬌,這都是你的報應!”顧景山看著她開始化膿的手腕,笑得癲狂。
“沈含嬌,你不是想攀高枝嗎?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隻能乖乖待在顧宅,給我做妾,你沒有攀高枝的機會了……”
說完,他朝外麵大喊一聲:“來人,把沈姨娘給我綁起來,日後,隻需要吊著一口氣,別讓她死了就行。”
“不,三郎,你不能這麽對我,你答應了,要娶我為妻的,你怎麽可以……”
“你難道忘了,我們曾許下海誓山盟嗎?你怎麽可以……”
她的嘴巴很快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聲。
顧景山抱著酒壇,一步一大口,腦海中盡是今夜,沈清辭和謝懷旭洞房花燭的香豔場麵。
遙想前世,這一切本該是屬於他的,現在的他本該風光無限,本該打馬遊街迎娶新婦,本該和清辭喝完合巹酒,洞房花燭。
沒想到,同樣的日子,她嫁做他人婦,而他,連個體麵的新郎都沒當上,叫人看盡了笑話。
“清辭,對不起,你回來好不好……”他低聲喃喃,“隻要你肯回來,我不介意你前世火燒侯府的事了,我也不介意你殺了我。”
“我甚至,可以原諒你今生在我們這段感情裏的遊離,可以原諒你和璟王已有了夫妻之實,隻要你願意回來。”
“你看,我這般折磨沈含嬌,你難道不開心嗎?這難道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郎君,你醉了。”蓮心淺笑著奪走他手上的壇子,語氣溫柔似水,“這些話,在家中也不可亂說。”
“清辭,是沈家二娘的閨名,現在她可是高高在上的璟王妃,你這些話若叫有心之人聽去了,家裏的所有人都得遭殃。”
蓮心滿麵溫柔地看著她,眼底卻是化不開的寒意:“我都是為了郎君著想,若郎君被主君從族譜除名,日後就算您有天大的靠山……”
她頓了頓,似在猶豫這話到底應不應該說。
半晌,她還是輕聲開口,“禦史台那群老匹夫不是吃素的,奴家怕您的仕途不長遠。”
一語驚醒夢中人。
顧景山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過來,他看向蓮心的雙眸亮極了,“蓮心,為夫早就說過,若你是個男兒身,定能在朝堂上混出一番名堂來。”
“待我位高權重,甚至權勢壓過璟王,那我想要一個璟王妃,豈不是手到擒來?”
“蓮兒,你等著,到時候,為夫便將你抬為正室,讓曾經高高在上的璟王妃,也要乖乖給你請安敬茶!”
蓮心隻覺荒誕,但麵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蓮兒隻求長伴夫君身側,能侍奉夫君便可,旁的,蓮兒不敢奢求。”
這話對顧景山太受用,他一把將人攬入懷中,喃喃道:“你放心,她嫁過人,有什麽資格做我的正妻?”
蓮心在他懷中翻了個白眼,臉上那抹溫和的笑消失不見。
“夫君說得有理,蓮兒都聽夫君的。”
嘴上這麽說著,心裏卻道:你若能活到那一天,再說吧。
回到長安短短兩個月,從他妄圖貶沈二娘子為妾時,他就開始仕途不順,現在顧家都因為他這個災星,從長安城搬到京郊了。
他,竟然還沒有看清,自己根本就不是沈二娘子對手的事實嗎?
許是醉酒,許是蓮心表現得太過依賴他,讓他放鬆了警惕,他竟拉著蓮心,絮絮叨叨說了許多。
一會,說他搭上寧王,成功救下沈含嬌,還將沈含嬌藏在沈清辭嫁妝裏的莊子裏養著,最後為了將沈含嬌扶正,不惜給沈清辭下藥。
一會,又說他兩位兄長終於被逐出家門,他曆盡千辛,終於成了威遠侯府世子,父親看他的眼神,也逐漸越來越滿意。
一會,說起他被沈清辭殺死,滿腔恨意,再度睜眼時,發現自己走在前去沈宅提親的時候,這一次,他要借著重生的先機,報仇雪恨。
而他報仇的方式,竟是將沈清辭納為妾室,肆意羞辱。
最後,說到他發現,沈含嬌不如他想的那般溫柔善良,反倒心腸歹毒,一心隻想攀高枝,甚至不惜三番五次陷害自己的嫡姐。
隻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
“蓮兒,你說,她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明明前世,她那般善解人意,那般愛我,哪怕給我做外室她也願意……”
“為什麽我重活一世,一切就都變了呢?就連她,也變得如此麵目可憎?”
“夫君,可曾了解過沈侍郎家的事?”蓮心自顧自地說,“我母親的一個姐妹,曾在沈宅當差,沈夫人生產後,她就消失了。”
“我和娘親找到她時,她被扔在亂葬崗,麵目全非,若不是靠著她腿上的胎記,我們都認不出她來。”
“她彌留之際,親口告訴我娘,沈夫人,其實是被沈侍郎和那個外室害死的!”
蓮心一字一頓道:“沈三娘子,根本不是改了姓,入了沈家宗祠的沈侍郎繼女,而是沈侍郎,和張氏的親生女兒。”
“什麽?”顧景山心頭劇顫,嘔出一口血來,雙手鉗製住蓮心的肩膀,“你說的,當真?!”
吼完,急火攻心,他徹底暈了過去。
蓮心看著躺在地上的顧景山,勾唇冷笑,朝暗處的顧聰道:“聰兒,去叫人來把他抬回去。”
“姨娘,何不叫他在這躺一夜,說不定明日起來他就——癱了!”
“聰兒,若他就這麽輕易倒下,遊戲就不好玩了。”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