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有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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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晨臉上的狂喜之色瞬間凝固,整個人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山匪?與匪有緣?專業對口?
    短暫的死寂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噌”地一下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什麽叫與山匪有緣?!老子是被逼無奈才落草為寇的!你這是地域歧視!是職業歧視!”葉晨氣得跳腳,指著空氣破口大罵,“按照你的意思說,我以後就隻能招到《水滸傳》裏的人物了?你這係統是不是也太小氣了點!格局呢?你的格局在哪裏?別人的係統都是爭霸天下,我的係統是聚義梁山?”
    係統不帶任何感情的電子音再次響起,精準地對他的話進行了糾正:“你說錯了。不是《水滸傳》中所有的人物,範圍更小,僅僅隻是梁山一百零八將而已。”
    “哈?”葉晨聞言,肺都快氣炸了,他感覺自己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憋過去。他扶著桌子,大口喘著粗氣,不敢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說……除了一百零八將以外,別的都不能召喚了?比如水滸裏同樣很猛的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還有大遼國的都統製兀顏光,手下那幫什麽瓊、什麽紀的猛將,還有田虎、王慶手下那些狠人,王煥,張開,周昂這些,一個都召喚不了?”
    “對的。”係統言簡意賅,卻字字誅心。
    “沃妮馬!”葉晨終於沒忍住,一句國粹脫口而出。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這係統簡直就是個摳門到極致的奸商!
    罵歸罵,日子還得過。他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怒火,在地上來回踱步,火光將他焦躁的身影投在牆上,來回晃動。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更關鍵、更致命的問題。
    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問道:“係統,我且問你。我現在的身份就是個土匪頭子,說難聽點就是個賊。水滸傳裏麵的人物,雖然很多也是被逼上梁山,但其中不乏朝廷將官、名門之後。他們被召喚出來後,心氣能高傲得很,會不會看不上我這個小山寨,轉頭就投靠到別的什麽大勢力,甚至直接投靠官府,反過來剿滅我?”
    這個問題讓他心頭一緊,如果召喚出來的人才不能為己所用,甚至成為敵人,那這係統不要也罷,簡直就是個催命符!
    係統依舊用那萬年不變的冰冷語調答道:“這個還請宿主放心。係統召喚出的人物,其陣營屬性已被鎖定。由於這一百零八將都屬於‘梁山’陣營,而宿主你作為係統的擁有者,默認為‘梁山之主’。所以,他們被召喚出來後,會絕對忠誠,自動投靠在你的麾下。”
    “轟!”
    葉晨的腦海裏仿佛有煙花炸開!
    絕對忠誠!自動投靠!
    這幾個字眼,瞬間驅散了他心中所有的陰霾。絕望的深淵裏,猛地射進一道萬丈光芒!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反複咀嚼著這幾句話,臉上的表情從驚愕,到不敢置信,最後化為難以抑製的狂喜!
    “柳暗花明!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他激動地一拍大腿,興奮地問道:“也就是說,這梁山一百零八將,以後就都屬於我一個人了?全天下隻有我能用他們?他們就是我的專屬班底?真有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自然。但是,凡事皆有代價,享受此等便利,也是有一定條件的。”
    係統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精準地刺破了葉晨剛剛膨脹起來的喜悅氣球。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心裏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就知道這破係統沒那麽好心。
    “說吧,什麽條件?”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戒備和無奈,做好了再次被坑的心理準備。
    “為了維護世界的基本平衡,係統將對宿主進行一定的限製。在日後的發展中,未來曹魏陣營的五子良將,蜀漢陣營的五虎上將,以及江東陣營的四大都督,你對他們進行招攬的成功率,將被壓製在百分之十以下。”
    葉晨頓時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愣了好幾秒,才慢慢消化掉這句話裏的信息量。
    五子良將……張遼、樂進、於禁、張郃、徐晃!
    五虎上將……關羽、張飛、趙雲、馬超、黃忠!
    四大都督……周瑜、魯肅、呂蒙、陸遜!
    這些名字,每一個都如雷貫耳,是那個英雄輩出的三國時代裏,最為璀璨的將星!他們代表著統帥、勇武、謀略的巔峰!
    一股無法遏製的怒火從胸腔中熊熊燃起,燒得他雙目赤紅。
    “你這叫平衡?你這他媽是明擺著坑我!”葉晨指著空氣,聲音嘶啞地咆哮道,“誰不知道曹魏的五子良將是統兵作戰的天花板!誰不知道蜀漢的五虎上將代表著個人武力的巔峰!更別提江東四大都督,個個都是能獨當一麵,運籌帷幄的帥才!你現在告訴我,我招攬他們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那豈不是說,這些三國神將,以後基本都和我絕緣了?我拿什麽去和未來的曹操、劉備、孫權爭天下?靠一百零八個梁山好漢去跟人家全明星陣容打?”
    他的聲音在大廳裏回蕩,充滿了不甘和憤怒。
    係統依舊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嗯,你果然聰明,理解得很透徹。事實,就是這麽一回事。”
    這句平淡的“誇獎”,此刻聽在葉晨耳中,卻充滿了無情的嘲諷。
    “聰明你妹!”葉晨氣得破口大罵,一拳狠狠地砸在麵前的木桌上。那本就搖搖欲墜的桌子發出一聲呻吟,差點散架。
    他頹然地坐倒在地,靠著冰冷的牆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憤怒過後,是深深的無力感。跟一個沒有感情的程序講道理,本身就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情。
    良久,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仿佛要將胸中的所有鬱結之氣都吐出來。算了,事已至此,再憤怒也無濟於事。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盤點自己手裏僅有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