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12章 邪帝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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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槍被他雙手擎起,舉過頭頂,磅礴浩瀚的魂力與一股更加古老蒼茫的蠻荒氣息瘋狂注入槍身。
    槍尖之上,一點濃縮到極致、光芒卻刺目得讓人無法直視的金色光球驟然成形,旋即化作一道同樣粗壯、卻更顯堂皇霸道、仿佛帶著萬獸咆哮之音的金色光柱,正麵迎向了那道慘白的毀滅射線!
    一金一白,兩道代表著不同極致力量的光波,在洞穴中央轟然對撞!
    “嗡——!!!!!”
    沒有想象中的驚天爆炸,先是一陣低沉到足以震裂耳膜、讓靈魂顫栗的恐怖嗡鳴。
    緊接著,刺目到極致的混合強光爆發,將整個地下洞穴照耀得如同白晝!
    毀滅性的能量衝擊波呈球形向四麵八方瘋狂擴散,所過之處,無論是凸起的岩石還是地麵的裂隙,盡數被夷平、抹除!
    煙塵與碎石被卷起,形成一股接天連地的濃濁灰霧,徹底淹沒了戰場的中心。
    不知過了多久,狂暴的能量餘波才漸漸平息,彌漫的煙塵在紊亂的氣流中緩緩散開。
    戰場中央的景象逐漸清晰。
    蘇遠持槍而立,衣袂微揚,身上纖塵不染,甚至連呼吸都依舊平穩悠長,仿佛剛才那驚天動地的對波隻是隨手為之。
    而他對麵的邪眼暴君主宰,模樣卻狼狽了許多。
    它那巨大的暗紅色眼球表麵,出現了數道焦黑的、如同被烈焰灼燒過的裂痕,絲絲灰白色的能量從裂痕中逸散。
    超過二十根觸手無力地耷拉著,或焦黑斷裂,或布滿深深的割痕,流淌的暗紫色體液幾乎在它身下匯成了一小灘。
    它那顆巨大的眼睛微微起伏,顯示出其消耗巨大,氣息也明顯萎靡了下去。
    “混賬!!”邪帝的精神波動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暴怒與屈辱,“給本帝……去死!!!”
    無法接受自己傾力一擊竟落得如此下場的邪帝,徹底陷入了瘋狂。
    它不顧傷勢,強行催動本源,那巨大的眼球再次亮起刺目的白光,甚至比之前更加熾烈、更加不穩定!
    它要拚盡一切,發動最後一搏!
    “毀滅之光!!”
    更加粗壯、能量更加狂暴的慘白射線,帶著邪帝的怒吼與決絕,再次轟出!
    這一擊,已然透支了它的部分本源,威力遠勝先前!
    “垂死掙紮,毫無意義。”蘇遠見狀,微微搖頭,眼中閃過一絲冷芒,“也罷,便讓你這井底之蛙,窺見一絲……神之力的邊角。”
    他竟反手將長槍收起,麵對那毀天滅地而來的慘白射線,不閃不避,隻是平靜地張口,輕輕一吐。
    “三昧真火。”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勢,隻有一縷色澤純淨無比、內蘊金、赤、白三色流光、仿佛擁有生命般的奇異火焰,從他唇間嫋嫋飛出。
    這火焰初時僅如燭苗,迎風便漲,刹那間化作一道凝練無比的三色火線,輕柔地迎上了那道狂暴的毀滅白光。
    接下來的一幕,讓邪帝那巨大的瞳孔驟然收縮到了針尖大小,無邊的恐懼瞬間淹沒了它的意識!
    隻見那無物不焚、無堅不摧的“毀滅之光”,在與那三色火線接觸的刹那,竟如同最脆弱的豆腐遇到了燒紅的利刃,被無聲無息、平滑至極地從中“切開”!
    火線逆流而上,勢如破竹,輕易將毀滅射線剖成兩半,並沿著能量的軌跡,以匪夷所思的速度蔓延向邪帝的本體!
    更可怕的是,那三色火焰接觸到它射線能量乃至外圍的觸手時,竟“轟”地一聲,如同點燃了最優質的燈油,熊熊燃燒起來!
    任憑邪帝如何催動魂力、甚至調動深厚的精神力試圖壓製、隔絕,那火焰都毫無熄滅的跡象,反而越燒越旺,散發出一種淨化萬物、焚盡虛妄的至高氣息,灼燒著它的血肉與靈魂!
    “呃啊啊——!!!”
    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痛讓邪帝發出了淒厲到極點的精神哀嚎。眼看火焰就要順著能量連接燒到它的眼球本體,邪帝眼中閃過一絲無比肉痛與決絕的厲色!
    “嗤啦!嗤啦!”
    數根被火焰沾染、正在飛速化為灰燼的粗壯觸手,被它自己悍然從根部震斷、甩脫!
    斷裂的觸手在落地前便已被三昧真火吞噬殆盡,化作幾縷青煙飄散。自斷觸手,劇痛鑽心,但總算暫時保住了核心。
    然而,就在它因斷肢劇痛而精神出現刹那恍惚的瞬間,一道平靜卻仿佛蘊含著無盡威嚴的聲音,已在它頭頂極近處響起:
    “邪帝,到此為止了。”
    邪帝亡魂大冒,猛地“抬頭”,隻見蘇遠不知何時已再次瞬移到了它眼球正上方,距離之近,幾乎觸手可及。
    而蘇遠的指尖,正凝聚著一縷與剛才一般無二、細微卻讓它靈魂凍結的三色火苗,火苗尖端,距離它那巨大的金色豎瞳,已不足一尺!
    它毫不懷疑,這縷火苗若落下,自己的核心將在瞬間被焚為虛無!
    邪帝龐大的身軀僵住了,所有舞動的觸手無力地垂落下來,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它那顆曾令無數生靈恐懼的巨大眼睛中,凶戾、暴虐、不甘的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最終隻剩下深深的疲憊、駭然,以及一絲認命的悲哀。
    那縷足以終結它的火苗靜靜燃燒著,蘇遠沒有立刻下手,隻是平靜地俯瞰著它。
    “……你贏了。”邪帝的精神波動變得極其低沉、沙啞,充滿了英雄末路的蕭索,“我……邪眼暴君主宰,願率領邪魔森林所有魂獸……臣服於您,偉大的帝皇。”
    它清楚地看到,經曆如此大戰,蘇遠的氣息依舊平穩如初,身上莫說傷痕,連一滴汗水、一絲塵土都未曾沾染。而自己,已是傷痕累累,本源受損,戰力十不存一。
    差距,天塹之別。
    再掙紮,已毫無意義。
    蘇遠聞言,嘴角微揚,露出一副“早該如此”的淡然笑意,他看著邪帝那傷痕累累、觸手斷裂的狼狽模樣,精神傳音中帶著一絲調侃:
    “若你早些明白事理,又何至於受這番皮肉之苦?連這招牌的眼珠子都險些不保。”
    收服邪帝,意味著邪魔森林這片廣袤而危險的魂獸領地,已基本落入掌控。
    當然,還有那個以邪帝為信仰圖騰的聖靈教。
    不過蘇遠心知肚明,信仰歸信仰,指望那個藏頭露尾、行事詭秘的教派完全聽從邪帝的調遣,無異於癡人說夢。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徐徐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