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基礎運功課很快就結束了。
    王義離開練功機之後，用新感官“瞅”了眼自己，果然看見身上的氣沒有重影了。
    現在隻有外掛運轉的功體。
    王義轉向艾爾莎，看到她正在刷手機，便問道：“看什麽呢？”
    “傻屌短視頻。”艾爾莎關掉手機上的短視頻軟件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感覺怎麽樣？”
    “有點意思，我稍微掌握一點竅門了。”
    這時候，昨天見過的那個老頭過來了：“他們妖族當中，能自然進化出靈智的大妖直接跳過了很多部分，比如怎麽感受到氣，她這方麵完全不能給你建議。
    “而我，這方麵的經驗異常豐富！你隻要打個報告，就可以換到我手下——”
    王義看了看小老頭皺巴巴的臉，再看看艾爾莎吹彈可破的皮膚和一頭偏藍色的白毛，果斷打斷了老頭的話：“不用了，我覺得艾爾莎教得挺好。”
    “哼。”老頭搖頭，“色字頭上一把刀，修仙人六根不淨，多半要墮落成魔修。”
    艾爾莎：“我倒是覺得你變成魔修的幾率比較大，你已經好久沒有教出厲害的徒弟了吧？延壽丹還換得起嗎？因為換不起延壽丹，所以惡向膽邊生——這種事情在老登修仙者裏還蠻常見的。”
    “用不著你擔心，我還有很多儲備！”
    “誒，那麽久沒教出厲害的學生卻又很多儲備，你該不會是在魔修組的黑市上賣東西了吧？”
    王義：“魔修在人道維度真的能組織起黑市嗎？”
    “當然能。”艾爾莎聳肩，“強大的魔修容易被發現，反過來講弱小的魔修隻要不幹出格的事情，就很難被找到。九鼎結界還能保護他們，因為結界會把普通人目擊到魔修的記憶全給抹掉，把他們留下的影響也全部根除。”
    艾爾莎說著用手機調出了公司內部的新聞頁麵，劃拉給王義看。
    王義也看過那頁麵，上麵都是各種追捕魔修的報告，看著跟社會新聞一樣。
    艾爾莎選了一篇新聞解說道：“你看這個魔修，在偏遠地區養幾個肉雞，一點點吸他們的靈魂，吸完過個幾天九鼎修複完了，繼續吸。除了那個人的人格一點點崩壞，基本看不出來。
    “這還是在鄉下走訪扶貧的人發現不正常，上報了之後被外勤部社會司注意到，派了特工修士過去抽絲剝繭的偵查了兩周，才定位了魔修，把他撲殺。”
    王義發出“誒”的聲音。
    艾爾莎沒忘記自己本來的目的，解說完了就轉向小老頭：“哼，說不定你早就變成魔修了，隻是隱藏得比較深！我建議現在就衝去搜查你的老窩，看看有沒有和公司兌換記錄對不上的延壽丹！”
    老頭：“哼，公司要搜就搜，我行的正，不怕影子歪！就算到時候壽終正寢，我也會幹脆的死去。徒弟，我們走！”
    說著小老頭帶著他的徒弟走了。
    艾爾莎看向王義：“徒弟，我們也走！”
    ————
    這天下午，王義的課程安排是體術基礎。
    上課的地方在公司的健身房。
    看到老師的時候王義都傻了：“老石？”
    是的，夜鶯小隊的前衛，小巨人“老石”。
    老石看了王義一眼，沒有單獨跟他說話，而是對所有人說：“你們好，可能有些人已經從師父那裏聽說了，我本來是外勤部門的外勤特工，但是前天的襲擊中，我有一位同伴被魔修附身，並且變成了怪物。
    “人力資源部認為我的心理狀態已經不適合繼續呆在外勤部門，就把我調過來做體術教官。”
    龐建明舉起手。
    “龐建明同學，你有什麽要問的？”顯然老石做了功課，認得每個人的臉。
    龐建明：“把心理受創的外勤特工調動來教體術，是不是說明修仙的時候體術並不重要？”
    王義正在觀察老石身上運轉的功體呢，聽到龐建明這樣說便看向老石的臉。
    小巨人並沒有生氣：“也可以這麽說，畢竟大力丸之類的丹藥現在產量都很高，道心穩定的人靠吃丹藥就能吃出非常壯碩的體魄，這也是現代工業對修仙的諸多作用之一。
    “但是，鍛煉體術本身也是修煉道心的一環，並不能完全放棄。龐建明，為了讓你明白這一點，你下午的課程是站一個下午梅花樁，好好滌蕩一下心靈，體會一下體術對道心的作用，結束以後寫五百字的心得報告。”
    哇，這人外表看不出，難不成其實超級生氣？
    這時候老石看向王義。
    “同學當中也有熟麵孔啊，來，王義同學，你麵對過危險了，你覺得體術有沒有用？”
    王義篤定的說：“太有用了，要不是我的身體久經鍛煉，根本不可能從怪物手中生存下來！”
    艾爾莎：“你說這話之前先看看你那羸弱的手臂啊。”
    要你管！
    老石：“你師父說得對，看你這樣子，應該還沒有吃大力丸吧？為了今後吃大力丸的時候少消耗一些鎮痛劑，我要給你上點強度。”
    不要啊！
    王義看著走向自己的老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艾爾莎在旁邊事不關己的吐槽：“看你這反應，人家是要練你，又不是要辦你，怕啥？就算你真被辦了，我們仙界也有得是比馬應龍厲害的法子！”
    抱歉啊，我才23歲，還不到領會馬應龍有多厲害的歲數好嗎！
    ————
    王承彥照例開始下午的工作，就在這時候，旁邊科室的好姐妹劉純悄悄的溜到她的工位：“阿彥~”
    說著劉純從後麵摟住王承彥的脖子，裝作卡脖子：“你這個叛徒，找到飯票了不告訴姐妹們！”
    科室裏很多人都扭頭看過來。
    女士們全是一副看八卦的表情，男士們的表情就複雜多了，而且全都努力控製著自己不要看過來。
    王承彥：“什麽飯票，住我家樓上的鄰居，一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吃了兩次飯都是我花的錢呢。”
    這下先生們全都扭頭了。
    ——王承彥這個顏值，居然倒貼錢，不會真的女神就在我身邊吧？
    劉純：“懂了，放長線，釣大魚！說吧，是不是背調發現是公子哥來體驗生活的？你昨天發的照片我都看到啦，角落裏露出來的那個，肯定是三折疊！年輕人哪有用這個的，準是公子哥家裏‘皇上’的品味。”
    王承彥大驚：“啊？拍下來了？我本來隻想拍一下風景啊，畢竟那個天台風景不錯的。”
    “拍下來了，酒杯的反光裏有！”
    “啊？還能這樣？”王承彥大受震撼。
    “哼哼，快老實交代！”
    “我倒是沒有了解他家裏什麽情況，但是我知道那個三折疊是他刷白條買的。”王承彥笑道，“這次他好像去了個不錯的公司，所以一高興就買了。”
    劉純皺眉：“這樣不靠譜？那……我懂了，他特別帥是不是？”
    王承彥想了想：“還好吧，確實挺有意思的。但是我和他真的隻是鄰居，我就不能作為過來人，對剛剛進入社會大熔爐的鄰居表達一些善意？做人不要那麽有目的性好不好！”
    就在這時候，公司老總從辦公區的玻璃牆外麵走過。
    “完了！”劉純立刻站起來，隨便拿起桌上一份文件，“那我晚點再給你。”
    說完她裝作搞定了對接工作的樣子，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王承彥歎了口氣，繼續操心今天的工作。
    ————
    魔修“錢總”最後檢查了一下已經配置完成的爬蟲和篩選AI。
    以前魔修要調查什麽東西，總要動用各種各樣的邪法，經常事情沒查到引來了正道修士。
    現在，爬蟲加上篩選AI，就能完成最基本的情報收集。
    最重要的是，這種先進的現代技術，魔修裏麵的大能們基本不會用。
    魔修因為修煉功法和恰了太多不該恰的東西，多半都有些神經病，神經病一般玩不轉現代科技。
    將來也許會有熟悉現代科技的修士變成魔修大能，但那是將來的事情。
    完成最後的檢查，錢總按下回車。
    他旁邊那台用20塊顯卡攢出來的“主機”立刻全功率運行，散熱風扇吹出的風明顯升溫。
    智能散熱係統把所有風扇運作速度都提起來，嗡嗡的噪音充斥著整個房間。
    大量的信息被一條接一條的爬出來，隨後由AI進行分析。
    一分鍾後，結果開始一條條的輸出到錢總的主屏幕上。
    最初十條都是沒有什麽用的垃圾信息，看來AI還有改進的餘地。
    就在這時候，一張社交媒體上的照片引起了錢總的注意。
    他把照片調到副屏幕上放大。
    那是一張在天台喝酒的照片，女生穿著睡衣，看起來相當的放鬆。
    但是錢總注意力全在照片的角落。
    他詢問AI：“這張照片角落有P圖的痕跡嗎？”
    AI：“有輕微的p圖痕跡。”
    一般來說，照相機照不到超自然的東西，但有時候九鼎結界會波動。
    欽天監的奴才會監視這些照片。以前他們一般是用傳播學手段來掩蓋這些照片，比如製作一檔叫做《走近科學》的節目，給公眾打預防針什麽。
    現在欽天監也會用AI來監視這些照片，在發出來的瞬間就進行修改。
    錢總：“反編譯，推理一下未修改的照片的樣子。”
    AI：“立刻執行。”
    當然，就算九鼎波動，也不是什麽超自然都能被拍下來。
    能被拍下的一定是那種非常強大的超自然現象。
    比如，失去妖丹的大妖。
    AI輸出了反編譯的圖像，在女人旁邊，天台的欄杆上，蹲著一隻相當巨大的白色貓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