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5章 你們來殺我,還問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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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光未亮。
濃重的晨霧如同白色紗幔,籠罩在青石塘村四周。
沈家工地,七八隻麻雀擠在新起的院牆上,羽毛上還沾著細碎的霧珠。
忽然,一隻麻雀似是瞥見了什麽,猛地撲棱翅膀。
其餘麻雀瞬間亂作一團,一道道灰撲撲的身影在晨霧裏散開。
緊接著,院牆外悄然摸來了二十多個黑影。
為首之人是個獨眼,身穿破爛皮襖,麵目凶厲,腰間別著一把彎刀。
在他身後,是一群衣衫襤褸,手持鋼刀的凶惡流寇。
“大哥,到了,看這新砌的磚牆,指定就是沈家。”
一個幹瘦探子壓低聲音,指著工地上的院牆一臉興奮。
獨眼頭目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他奶奶的,小小一個村戶,居然敢用青磚砌院牆?看來這沈家油水挺足啊!”
“給老子殺!錢糧和女人帶回去,其餘人全殺光!”
獨眼頭目一揮手,一眾流寇正要破門突襲。
吱呀——
院門忽然打開,沈硯一臉冰冷地邁步走出。
掃視眾人,他眼中露出森寒殺意。
“他媽的,竟然被流寇殺上門了。”
沈硯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惱怒。
他本打算早點去陳貨郎家,將劉狗剩和陳翠香的“奸情”扒出來,將那對CP焊死在一起。
卻沒料到剛一睡醒,就通過沙盤發現了院外的流寇。
一時間,他滿身都是冷汗。
得虧今天早起,否則都被流寇殺進屋了。
獨眼頭目冷笑一聲,抽出腰間的彎刀,臉上的笑意迅速變得猙獰扭曲。
“老鄉,這麽早出門,是要趕去投胎?”
話音落下,沈硯手中的連弩抬手便是一箭。
砰!
鋒利的弩箭刺穿眉心,衝在最前的那個流寇應聲倒地。
“不,是要送人投胎。”
沈硯手持黑色連弩,腰挎長刀,穩穩當當站在院門口。
【擊殺流寇先鋒,積分+50】
一眾流寇頓時驚呆了。
“媽的,一個山野獵戶,居然敢當著我們眾多兄弟的麵殺人?”
他們之所以如此猖狂地出現在青石塘村,就是因為人多勢眾。
七個先鋒做為主攻手,另有八個身手強勁的兄弟從旁協助。
別說殺一戶人家了,就算是洗劫一個小型村子也綽綽有餘。
普通農戶見到這陣勢,嚇都嚇死了。
怎料沈硯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眨眼的功夫便殺了一人。
這一下,著實打了流寇們一個措手不及。
沈硯看向那一張張驚慌錯愕的麵孔,沉聲問道:
“說,是誰讓你們來殺我的?”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要怪就——”
砰!
【擊殺流寇打手,積分+30】
那人話音未落,就被一支弩箭洞穿額頭,身體重重倒下。
“你話多你先死。”
沈硯懶得聽那些廢話,這話一出,他就確定了流寇上門不是意外。
能找流寇殺自己的隻有可能是李氏宗族的人。
雖然其他人與他也有恩怨,但遠沒有到這一步。
獨眼頭目沒料到一個農戶居然如此殺伐果斷,一臉凶厲地對眾人喊道:
“媽的,居然在一個農戶手裏折了兩個兄弟,上,給老子殺了他!”
隨著頭目一聲令下,四周的流寇們一臉凶狠地衝上前去。
獨眼頭目持刀冷笑,“就憑一把弩,你能殺幾個人?”
“那你可看好了。”
沈硯抬起弩臂,對著衝殺而來的一眾流寇接連扣動扳機。
一連串的弩箭激射而出,箭簇入肉之聲接連響起。
流寇幾乎都無法近身,就如同麥子一般被收割倒地,場麵詭異到令人心底發寒。
這諸葛連弩可是係統出品,一秒一箭的射速完全超出了流寇們的認知。
再加上沈硯百步穿楊的能力,可以說是例無虛發。
每一發弩箭射出,就有一人斃命。
幾個呼吸,箭匣清空,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十具屍體。
剩餘的流寇被嚇得心驚膽顫,這還怎麽打?
眼看士氣潰敗,那獨眼頭目不得不站了出來。
“小子,你若以為一把連弩就能殺退我們,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猜,你的箭匣已經空了吧?”
那獨眼頭目的眼神滿是陰鷙。
他大吼一聲,手中的彎刀向著沈硯斜劈過去。
沈硯抽出腰間的環首刀,手臂瞬間發力,逆著對方的攻勢向上砍出。
砰!
金鐵交擊之聲震散晨霧,獨眼頭目雙手顫抖,虎口一陣劇痛。
“你到底是誰?普通獵戶絕不可能有如此身手!”
“你們來殺我,還問我是誰?”
沈硯頓時被氣笑了。
倒反天罡?
獨眼頭目臉色難看,心中把李德友的祖宗十八輩都罵了一遍。
說好的來青石塘村殺個潑皮。
這他媽的是潑皮?
“壯士,你不是想知道是誰要殺你嗎?饒我一命,我告訴你。”
“用得著你說?除了李氏還能是誰。”
獨眼頭目瞳孔驟縮,一臉愕然。
你知道?
知道還問?
“看來是真的了。”沈硯嘴角勾起一抹譏諷。
“豎子你敢詐我?”獨眼頭目這才反應過來,隻覺得心中一陣屈辱。
“廢話少說,給我死!”
沈硯眼中殺意暴漲。
詐你又怎麽了?
你是流寇,是賊,難不成還要跟你講誠信?
他腳下一蹬,身體如獵豹般向前撲去。
手中長刀自上而下,向著那獨眼頭目劈麵斬下。
獨眼頭目大驚失色,再想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嗤!
血光迸濺!
大好頭顱應聲斬落。
【擊殺流寇頭目,積分+150】
沈硯一腳踢開麵前的無頭身軀,甩去刀上血跡,嗆啷一聲長刀入鞘。
隨後抬起連弩,迅速裝填,對準那些已經被嚇破膽的流寇扣動扳機。
慘叫聲接連響起,一具具屍體躺在地上。
濃鬱的血腥氣息在晨霧中彌漫開來。
殺淨流寇,天色還沒亮。
沈硯轉身推開院門,這才發現老爹和大哥正站在院子裏,緊張地往外看。
“二郎,外麵是......”沈相遠的臉上滿是緊張。
“無妨,一群流寇而已,被我解決了。”
沈硯直接打斷了老爹的話,轉而看向沈墨。
“大哥,把騾車牽出來,門口的流寇屍體得處理一下。”
沈墨畢竟是與叛軍廝殺過,雖然看上去有些緊張,但是比老爹要鎮靜不少。
兄弟兩人手腳麻利地將流寇屍體搬上騾車。
隨後,沈硯又叫來了李朔,讓李朔與大哥一起將流寇屍體運去亂葬崗。
沈硯沒去,他這個人有精神潔癖。
如果想殺他的人還沒死幹淨,他會覺得很難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