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章 查抄軍械,欺你漕幫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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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說人的名樹的影,幾個時辰前,漕幫少當家周世傑剛被沈硯殺死。
    如今再擒著分舵主周潮生來到漕幫碼頭,一眾漕丁紛紛露出畏懼之色。
    漕幫碼頭不小,各式貨箱棧房盈箱累篋。
    若是一處一處搜查過去,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
    即便有,又得耗費多少時間?
    沈硯沒有那麽死腦筋,既然周潮生交代了,軍械就藏在這碼頭之中。
    那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今日給你漕旗打落,碼頭封鎖,不交出軍械誰都別想離開半步。
    查明真相?
    證據確鑿?
    沈硯做事可不講那套流程,有證據那最好,沒有證據那就講效率。
    漕幫上下都是在周潮生的執掌下行事,那麽這批軍械就必須當場交出來。
    沈硯踏前一步。
    周圍幾名漕幫幫眾雖然畏懼,但在幾個管事的眼神逼迫下,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聚攏,試圖阻擋他深入碼頭。
    沈硯眉頭一皺,“還敢反抗?”
    他掄起半截斷掉的旗杆,二話不說便向著前排的那群漕丁砸了過去。
    一陣碰撞之下,被掄到的漕丁紛紛踉蹌倒地,捂著胳膊大腿不住痛叫。
    “好一個沈大人!當真霸道,竟敢在我漕幫碼頭如此傷人,莫非欺我漕幫無人?”
    一道人影從碼頭深處衝出,氣勢洶洶。
    此人手中是一柄厚背長刀,攜帶著破空之聲直劈沈硯麵門。
    “在下開山刀韓忠,請指教!”
    韓忠平日裏並不在平漳縣走動,因為羅奇被廢,才被臨時抽調幫手。
    沈硯才不管來人是誰,迎著刀鋒上前一步。
    就在那刀鋒來到麵前的一瞬間,他手腕一翻,五指如鐵鉗扣住刀背。
    一股巨力透出,那柄厚背長刀被他死死抓在手中,分毫無法寸進。
    韓忠臉色一變,沒料到沈硯竟有如此巨力。
    他腳下發力,抬腿踢向沈硯胸口。
    沈硯沉肩墜肘,一記簡單的衝拳向上擊出,後發先至。
    砰!
    韓忠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將一堆麻袋砸得崩裂開來,米糧灑了一地。
    “開山刀韓忠?一塌糊塗!”
    沈硯長身而立,目光灼灼。
    “沈硯今日前來,就是欺你漕幫無人。”
    “你漕幫若是有骨氣,怎會做出私藏軍械的勾當?”
    “你漕幫若是有本事,怎會自尋死路與叛軍勾結?”
    “你漕幫若是有眼色,又怎會讓周潮生這種蠢貨獨掌大權?”
    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錢貴身上。
    “你漕幫私藏軍械的事已經漏了,若是識相的就乖乖上交,爭取個寬大。”
    “若是還想負隅頑抗,那就別怪我今天平了你這碼頭。”
    眼看沈硯盛氣淩人,碼頭上的漕幫眾人紛紛感到背脊發寒。
    副舵主錢貴眼看苟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強壯鎮定,上前拱手,“沈大人,漕幫想來本份經營,私藏軍械可是重罪,不知沈大人可有證據?”
    他趁機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潮生。
    隻見後者麵如死灰,雙眼無神,一時間也看不出虛實。
    不過,他心中還是抱了一絲僥幸。
    畢竟周世凱還在漕幫之中。
    若是私藏軍械之事坐實了,別說他這個副舵主,周世傑這個少當家的也跑不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周世傑執掌漕幫分舵,不可能將這件事給抖出來。
    沈硯一定是在唬他!
    眼下隻要咬死沒有這回事,這個罪就做不實。
    然而他卻不知,周潮生已經被沈硯治得服服帖帖。
    為了給僅剩的這個兒子爭取一個寬大處理,早就將漕幫賣了。
    沈硯懶得跟他廢話。
    證據?
    你漕幫把軍械拿出來,那不就是證據!
    他是來查抄軍械的,可不是來講道理的。
    沈硯麵色一沉,目光如刀。
    “錢貴是吧?你聽不懂人話?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嗎?”
    “聽好了,你隻有半盞茶的時間。”
    “半盞茶之內,我見不到那批軍械,第一個治你勾結叛軍之罪!”
    沈硯語氣淡漠,毫不留情。
    若是放在往常,錢貴早就翻臉了。
    他堂堂一個副舵主,居然當著這麽多兄弟的麵,被一個巡山護林的閑官如此羞辱。
    還是在漕幫碼頭上的!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種事誰能忍?
    狗都不忍!
    狗不忍錢貴能忍。
    不就是彎腰低頭下跪嗎?又不會少塊肉。
    可現在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沈大人是鐵了心要把那批軍械查出來。
    這件事,含糊不過去!
    咬了咬牙,錢貴把心一橫。
    看來今天這事,不給出個交代是過不去了。
    那批軍械本就是周潮生搞來的,現在卻讓他擦屁股,這是個什麽事?
    眼下周潮生已經被抓了,隻要他自己咬死不知道,再將軍械的事推到周世凱身上。
    這案子應該也就結了。
    本來就是巴結王家才搞得這出買賣,大不了以後不碰就行了。
    更重要的是,周潮生被抓,周世凱再一死,那分舵主這一脈就徹底斷根兒了。
    他錢貴在漕幫經營多年,不正好可以順勢上位?
    劃算!
    這筆買賣可真是劃算!
    想到這裏,錢貴臉色一變,語氣之中不禁帶上了幾分熱切。
    “沈大人,軍械之事,小人的確不知。”
    “不過,我們少當家的周世凱前幾天私下運了一批貨回來,想在一想,極有可能就是您說得那批軍械。”
    “沒想到這小子膽大包天,居然背著我和幫中兄弟犯下如此重罪。”
    “小人願意戴罪立功,這就帶人去將那批貨物連通周世凱一同帶上來。”
    這一番話落下,所有罪責全都落在了周世凱身上。
    沈硯倒是無所謂,不管罪責在誰,與周潮生有關的漕幫核心人物一個都逃不了。
    當務之急,是先將那批軍械找出來。
    可跪在地上周潮生臉色陡然一變。
    本就因為出賣了漕幫而心存愧疚,此刻聽到錢貴的話,那份愧疚瞬間被憤怒衝擊成粉碎。
    彼母的!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錢貴這個卑鄙小人,這是要讓他周潮生斷子絕孫啊!
    “錢貴!”
    周潮生猛地站起身來,眼底滿是凶光。
    “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想幹什麽?”
    他剛邁出一步,就被沈硯抬手攔下。
    “周潮生,你要妨礙我查抄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