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00章 查抄軍械,欺你漕幫無人
字數:5015 加入書籤
都說人的名樹的影,幾個時辰前,漕幫少當家周世傑剛被沈硯殺死。
如今再擒著分舵主周潮生來到漕幫碼頭,一眾漕丁紛紛露出畏懼之色。
漕幫碼頭不小,各式貨箱棧房盈箱累篋。
若是一處一處搜查過去,根本沒有足夠的人手。
即便有,又得耗費多少時間?
沈硯沒有那麽死腦筋,既然周潮生交代了,軍械就藏在這碼頭之中。
那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今日給你漕旗打落,碼頭封鎖,不交出軍械誰都別想離開半步。
查明真相?
證據確鑿?
沈硯做事可不講那套流程,有證據那最好,沒有證據那就講效率。
漕幫上下都是在周潮生的執掌下行事,那麽這批軍械就必須當場交出來。
沈硯踏前一步。
周圍幾名漕幫幫眾雖然畏懼,但在幾個管事的眼神逼迫下,隻能硬著頭皮向前聚攏,試圖阻擋他深入碼頭。
沈硯眉頭一皺,“還敢反抗?”
他掄起半截斷掉的旗杆,二話不說便向著前排的那群漕丁砸了過去。
一陣碰撞之下,被掄到的漕丁紛紛踉蹌倒地,捂著胳膊大腿不住痛叫。
“好一個沈大人!當真霸道,竟敢在我漕幫碼頭如此傷人,莫非欺我漕幫無人?”
一道人影從碼頭深處衝出,氣勢洶洶。
此人手中是一柄厚背長刀,攜帶著破空之聲直劈沈硯麵門。
“在下開山刀韓忠,請指教!”
韓忠平日裏並不在平漳縣走動,因為羅奇被廢,才被臨時抽調幫手。
沈硯才不管來人是誰,迎著刀鋒上前一步。
就在那刀鋒來到麵前的一瞬間,他手腕一翻,五指如鐵鉗扣住刀背。
一股巨力透出,那柄厚背長刀被他死死抓在手中,分毫無法寸進。
韓忠臉色一變,沒料到沈硯竟有如此巨力。
他腳下發力,抬腿踢向沈硯胸口。
沈硯沉肩墜肘,一記簡單的衝拳向上擊出,後發先至。
砰!
韓忠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將一堆麻袋砸得崩裂開來,米糧灑了一地。
“開山刀韓忠?一塌糊塗!”
沈硯長身而立,目光灼灼。
“沈硯今日前來,就是欺你漕幫無人。”
“你漕幫若是有骨氣,怎會做出私藏軍械的勾當?”
“你漕幫若是有本事,怎會自尋死路與叛軍勾結?”
“你漕幫若是有眼色,又怎會讓周潮生這種蠢貨獨掌大權?”
他目光掃過全場,最終定格在錢貴身上。
“你漕幫私藏軍械的事已經漏了,若是識相的就乖乖上交,爭取個寬大。”
“若是還想負隅頑抗,那就別怪我今天平了你這碼頭。”
眼看沈硯盛氣淩人,碼頭上的漕幫眾人紛紛感到背脊發寒。
副舵主錢貴眼看苟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他強壯鎮定,上前拱手,“沈大人,漕幫想來本份經營,私藏軍械可是重罪,不知沈大人可有證據?”
他趁機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潮生。
隻見後者麵如死灰,雙眼無神,一時間也看不出虛實。
不過,他心中還是抱了一絲僥幸。
畢竟周世凱還在漕幫之中。
若是私藏軍械之事坐實了,別說他這個副舵主,周世傑這個少當家的也跑不了。
虎毒尚且不食子,周世傑執掌漕幫分舵,不可能將這件事給抖出來。
沈硯一定是在唬他!
眼下隻要咬死沒有這回事,這個罪就做不實。
然而他卻不知,周潮生已經被沈硯治得服服帖帖。
為了給僅剩的這個兒子爭取一個寬大處理,早就將漕幫賣了。
沈硯懶得跟他廢話。
證據?
你漕幫把軍械拿出來,那不就是證據!
他是來查抄軍械的,可不是來講道理的。
沈硯麵色一沉,目光如刀。
“錢貴是吧?你聽不懂人話?我是來跟你講道理的嗎?”
“聽好了,你隻有半盞茶的時間。”
“半盞茶之內,我見不到那批軍械,第一個治你勾結叛軍之罪!”
沈硯語氣淡漠,毫不留情。
若是放在往常,錢貴早就翻臉了。
他堂堂一個副舵主,居然當著這麽多兄弟的麵,被一個巡山護林的閑官如此羞辱。
還是在漕幫碼頭上的!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種事誰能忍?
狗都不忍!
狗不忍錢貴能忍。
不就是彎腰低頭下跪嗎?又不會少塊肉。
可現在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沈大人是鐵了心要把那批軍械查出來。
這件事,含糊不過去!
咬了咬牙,錢貴把心一橫。
看來今天這事,不給出個交代是過不去了。
那批軍械本就是周潮生搞來的,現在卻讓他擦屁股,這是個什麽事?
眼下周潮生已經被抓了,隻要他自己咬死不知道,再將軍械的事推到周世凱身上。
這案子應該也就結了。
本來就是巴結王家才搞得這出買賣,大不了以後不碰就行了。
更重要的是,周潮生被抓,周世凱再一死,那分舵主這一脈就徹底斷根兒了。
他錢貴在漕幫經營多年,不正好可以順勢上位?
劃算!
這筆買賣可真是劃算!
想到這裏,錢貴臉色一變,語氣之中不禁帶上了幾分熱切。
“沈大人,軍械之事,小人的確不知。”
“不過,我們少當家的周世凱前幾天私下運了一批貨回來,想在一想,極有可能就是您說得那批軍械。”
“沒想到這小子膽大包天,居然背著我和幫中兄弟犯下如此重罪。”
“小人願意戴罪立功,這就帶人去將那批貨物連通周世凱一同帶上來。”
這一番話落下,所有罪責全都落在了周世凱身上。
沈硯倒是無所謂,不管罪責在誰,與周潮生有關的漕幫核心人物一個都逃不了。
當務之急,是先將那批軍械找出來。
可跪在地上周潮生臉色陡然一變。
本就因為出賣了漕幫而心存愧疚,此刻聽到錢貴的話,那份愧疚瞬間被憤怒衝擊成粉碎。
彼母的!
那可是他唯一的兒子!
錢貴這個卑鄙小人,這是要讓他周潮生斷子絕孫啊!
“錢貴!”
周潮生猛地站起身來,眼底滿是凶光。
“你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想幹什麽?”
他剛邁出一步,就被沈硯抬手攔下。
“周潮生,你要妨礙我查抄軍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