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骨裂如何速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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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忘的朋友都隻覺得他是一個外柔內剛,有情有義的人。
    但是隻有師父陳國忠知道,他收的幾個弟子,大弟子回鄉當了教師的曾光棟性格正直善良。
    二弟子刑警李晉,嫉惡如仇,行事果決。
    三弟子曹官,早年間犯了事情,出獄之後去了櫻島,為人冷靜睿智,出手狠辣。
    四弟子就是從小沒了爹媽的薑忘,他也是被幾個師兄一手帶大的。
    而薑忘,自幼在他們身邊長大,其性格早已揉雜了三位師兄的影子。
    他既有學自二師兄的嫉惡如仇,也有三師兄狠辣的一麵,尤其是麵對傷害他身邊人的時候。
    當聽到薑忘說二的時候,那個女子猛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驚恐。
    薑忘說出了最後壓垮她的一番話:
    “到時候,你的臉,你的聲音,會傳遍全網。”
    “很快,你叫什麽,住哪裏,在哪裏上過班,都會被扒得一幹二淨。”
    “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未來的老板……他們都會看到你是怎樣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人。”
    這最後的話,如同一道閃電,徹底擊穿了女子所有的心理防線。
    “不……不要……”
    她的聲音開始顫抖,剛才的偽裝徹底破碎。
    “求求你,別把視頻發出去!我什麽都說!我馬上去警局,我什麽都說!”
    城南派出所的調解室內,氣氛依舊僵持。
    周毅的左手已經由醫生做了緊急處理,打上了夾板,驗傷報告顯示為骨裂。
    但是骨裂的程度比較輕,骨頭的整體結構和穩定性並未受到嚴重破壞。
    大致需要四周的恢複時間。
    而那三個混混,身上也確實有些淤青和擦傷,報告上寫著輕微軟組織挫傷。
    “警察同誌,我真沒打他們那麽重!”周毅極力辯解。
    “我隻是把他們推開,他們身上的傷不是我打的!”
    黃毛靠在椅子上,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他們早就習慣了這套流程,動手前先互毆製造傷痕,隻要對方先動手,就穩贏。
    “不是你打的是誰打的?我們三個還能自己打自己不成?”
    就在負責調解的民警也感到棘手時,調解室的門被推開了。
    薑忘走了進來,身後跟著那個臉色煞白、低著頭的連衣裙女子。
    看到她的瞬間,原本還囂張的三個混混,臉色齊刷刷地變了。
    接下來的半小時,在民警的正式詢問下,女子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當她說到黃毛的朋友如何許諾她一萬塊錢,讓她配合演戲。
    以及那個帶指虎的混混如何趁機下黑手,並將凶器丟給她帶走時,三個混混的臉色已經徹底失去了血色。
    “警察同誌!她胡說!她是跟那小子一夥的,合起夥來陷害我們!”
    黃毛做著最後的掙紮,聲音卻因為心虛而顯得尖利。
    警察沒有理他,而是轉向女子,問道:
    “他讓你帶走的凶器呢?帶來了嗎?”
    女子顫抖著從包裏拿出一個用紙巾包著的東西,放在桌上。
    看到指虎出現的那一刻,黃毛身體一軟,徹底癱回了椅子上,雙目無神,口中喃喃道:
    “完了……全完了……”
    他們混跡街頭,其實比一般人還要懂點這方麵的法律,如果坐實了這些,他們至少也是犯了故意傷害罪。
    那就是刑事案件,這意味著的不是關幾天就能出來,而是要判刑、要坐牢、要留案底!
    “把他們三個,帶到訊問室,分開關押!”
    兩名警察立刻上前,拿出了手銬給他們三人拷上。
    黃毛垂著頭被帶走,他知道,這些事情他必須扛下來,不然他身後的人也不會讓他好過。
    處理完事情,一夥人回到了孫氏武館,壓抑的氣氛比在派出所時更甚。
    薑忘發現雖然事情解決了,但是周毅的心情卻沒有絲毫的好轉。
    武館內周毅正在和孫正陽說明情況。
    “我明知道他們是故意挑釁,還是掉進了圈套……師父,我對不起您……”
    薑忘能清晰地看到他緊握的右拳,以及因極力壓抑而微微顫抖的肩膀。
    “這不怪你,是他們太陰險。”孫正陽歎了口氣,拍了拍大徒弟的肩膀。
    陳國忠也安慰道:“習武之人,見到不平事出手相助,這是本分,你沒錯。”
    如今周毅受傷,接下來的比賽都成問題,甚至連三周後的第二期集訓都會受到影響。
    就當剩下的人一籌莫展的時候,薑忘出聲了。
    “師伯,我記得太爺爺留下的手劄裏,好像有一個活血續骨的方子,專治跌打損傷,或許可以試試。”
    之前仙葫的二級權限他還沒有使用,因為被師妹趕著上動車,還來不及去老道觀幫師父找藥方。
    打算這次回興武鄉再去找的,沒想到此刻卻可以派上用場了。
    陳國忠一愣:“三爺留下的東西?”
    薑忘臉不紅心不跳地編造著。
    “您忘了?就是那本被藥酒泡得字都快看不清的冊子,我小時候當故事書翻過。”
    聽完這話,一直低著頭的周毅先抬起頭,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師弟,心意我領了。但……醫生說是骨裂,傷筋動骨一百天,哪是塗點藥酒就能馬上好的?”
    孫正陽也跟著歎了口氣,擺了擺手:
    “是啊,阿忘,那些方子多是些活血通絡、強身健體的。”
    “用來調理身體是好,但要說能讓裂開的骨頭幾天內好利索,怕是有點天方夜譚了。”
    “正陽,等等。”
    陳國忠卻緩緩開口了,他想到了薑忘練氣士的身份,想到了他拿出的清津飲。
    如果祖師爺真留下了什麽東西呢?
    別人說的話,陳國忠肯定是存疑的,但是薑忘的話,就不一定了。
    “按理說,你講得沒錯,傷筋動骨,哪有那麽容易好的。”
    “不過……咱們也別忘了,傳下這手藝的祖師爺,終究不是尋常人。”
    老道士武當出身,在當年也是和孫老先生試過手的,現場沒有人看到過,但是事後,孫老先生可是大肆稱讚過對方。
    他轉向周毅,用一種溫和而鼓勵的語氣說道:
    “小毅,就讓你師弟去試試。”
    “反正情況也不能更糟了,就當是多敷一副活血化瘀的藥,總歸沒有壞處。”
    陳國忠的話,沒有強求,卻恰好擊中了孫正陽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是啊,還能比現在更糟嗎?
    他看著周毅那纏著夾板的手,又看了看陳國忠,最終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死馬當活馬醫吧。阿忘,去吧,快去快回。”
    “好嘞。”薑忘應了一聲,這才真正邁步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