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白城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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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城第一監獄,探視室內。
李遙的麵前,係統麵板上的信息流水般刷過。
【目標趙明宗已死亡,其罪惡值清算中,判定為罪大惡極,獲得正義值3500點。】
【目標趙平安已死亡,其罪惡值清算中,判定為罪惡滔天,獲得正義值3200點。】
【目標趙瑞已死亡,其罪惡值清算中,判定為作惡多端,獲得正義值2800點。】
一夜之間,近萬點正義值入賬。
李遙的表情沒有半分波瀾,仿佛隻是看了一眼銀行餘額。
趙家這顆大毒瘤是拔了,但它腐爛的根須還盤踞在順城的土壤裏。那些眼線、打手,以及靠著趙家這棵大樹吸血的灰色產業,必須有人收拾。
任由他們散落下去,隻會滋生出更多新的混亂。
李遙的手指在桌麵上輕叩兩下,一個念頭閃過。
他需要一個有統領能力的人,來整合他手裏的牌。
【正在檢索指揮官序列!】
【正在召喚高級指揮官——許統。】
係統麵板上,一個新的人影浮現,鐵血氣質幾乎要透出屏幕。
【姓名:許統】
【職業:高級指揮官】
【能力:精通小規模團隊作戰指揮、情報分析、資源整合與後勤管理,擁有極強的執行力和組織能力。】
李遙閉上眼,冰冷的指令通過意識直接下達。
第一,許統即刻接管李明遠、張朝等所有在順城的行動人員,將這些散落的“零件”組裝成一個高效運轉的隱秘機器。
第二,利用這台機器,對趙家所有殘餘勢力進行無死角清洗。
指令傳達完畢,李遙的意識又連接上了另一枚棋子——王軒。
此刻,王軒還在混亂的趙家莊園裏,作為趙明宗曾經的親信,沒人注意到他。
“王軒。”
李遙的聲音在他腦中炸響。
王軒一個激靈:“先生,請吩咐。”
“趙家完了。你馬上利用你手裏的資金渠道和人脈,成立一家倉儲物流公司。記住,規模要小,業務要合法,注冊信息要幹淨得像一張白紙。用最快的速度辦好。明麵上,它是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暗地裏,它會是我們在順城所有人的後勤站、中轉點和安全屋。”
“明白!”王軒沒有絲毫猶豫。
順城的收尾工作安排妥當,李遙的心思也從這座城市抽離。
趙家,不過是棋盤上一顆被吃掉的卒子。
真正的棋手,還躲在幕後。
他的思緒穿透高牆,落向了白城。
白城,陳慶,還有那個連趙明宗都隻敢稱之為“那位”的神秘人。
……
此時的白城,空氣中飄著一股與順城截然不同的恐懼。
這裏的恐懼不來自街頭混混的砍刀,而是來自內部,來自權力的高層。
無聲,卻足以讓人窒息。
半個月,三條人命。
第一個死的,是退休的前市檢察院副檢察長。死在家裏,法醫鑒定,急性心梗。可他的書桌上,卻整整齊齊地放著一張紙條,上麵隻有一個案件編號。
第二個死的,是在任的地方法院審判委員會委員。從自己公寓的十六樓“失足”墜落。警察在他口袋裏,發現了第二張紙條,上麵的案件編號,一模一樣。
第三個死的,是市局的一名高級督查。三天前,他的車在郊區衝下山坡,刹車失靈,車毀人亡。救援人員在燒焦的駕駛室裏,找到了第三張內容相同的紙條。
三起死亡,一個編號。
所有人都想起了多年前那樁轟動一時的團夥搶劫殺人案。
更詭異的是,當年被判重刑的幾個主犯,入獄後幾年內,全都因為“突發疾病”、“鬥毆身亡”、“意外事故”等理由,死絕了。
現在,當年負責公訴的檢察官、負責審判的法官、負責偵辦的督查,一個接一個離奇暴斃。
這個巧合,讓所有知情者頭皮發麻。
一股無形的恐慌,在白城司法和執法係統的高層瘋狂蔓延。
下一個,會是誰?
曾經牢不可破的利益鏈條,在死亡麵前,開始發出“哢哢”的斷裂聲。
白城,一棟即將拆遷的破舊居民樓裏。
昏暗的房間裏全是黴味。
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正坐在吱呀作響的木椅上,一動不動地盯著桌上的舊報紙。
報紙的頭版,用黑體字報道著退休檢察官和法官的死訊。
老人叫劉建立。
他那雙布滿皺紋和老年斑的手,在報紙的照片上顫抖地撫摸著,眼淚幹涸,隻剩下麻木。
報紙上那個案件編號,是他一生的噩夢。
多年前,他那個老實巴交的兒子,剛大學畢業,就因為案發當晚被同學叫出去吃了頓飯,被卷進了那起搶劫殺人案。
真正的凶手手眼通天。
為了結案,為了保護那個真凶,時任專案組副組長的陳慶,親手偽造證據,將他無辜的兒子,打造成了畏罪潛逃、證據確鑿的“替罪羊”。
重刑。
入獄不到兩年,一紙通知書。
你兒子在獄中鬥毆,死了。
從那天起,劉建立的天,塌了。
他和老伴寫了無數封舉報信,跪爛了信訪辦的門檻,換來的隻有驅趕和石沉大海。
法律,沒給他們一絲希望。
半年前,老伴熬不住了,在無盡的悲苦中走了。
劉建立也想過死,一了百了。
可一想到仇人陳慶還在白城身居高位,他就咽不下這口氣。
不能就這麽死了。
今天,當他看到報紙上的三條人命,看到那個熟悉的案件編號時,他先是愣住。
隨即,一股壓抑了十年,幾乎要將他胸膛炸開的狂喜,瞬間擊穿了所有的麻木和絕望。
他懂了。
有人在替他們複仇!
用最直接、最解恨的方式!
劉建立死灰般的臉上,第一次有了表情。他緩緩站起身,走到床邊,從床板下的夾層裏,摸出一個用布層層包裹的鐵盒。
打開。
裏麵是一遝泛黃的信紙,兒子從獄中寄出的最後一封信。
信裏,一字一句,記錄了陳慶如何威逼利誘、如何偽造證據的全過程。
這是兒子最後的血淚指控。
劉建立將信紙一張張鋪平,又從抽屜裏拿出紙筆。
他想過死,但不甘心悄無聲息。
現在,機會來了。
他要用自己的命,為這場遲到的審判,再添一把最烈的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