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效的鐵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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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宛如天災般的攻擊,李維終於……有了點像樣的反應。
他極其無奈地歎了口氣,仿佛遇到了天底下最麻煩的事情。
他甚至連站起來的欲望都沒有,隻是抬起手,用小指掏了掏被噪音震得發癢的耳朵,然後用那標誌性的、慵懶的、帶著濃濃厭煩的語氣嘟囔道:
“……沒完沒了……”
“……天上掉東西下來……最討厭了……”
“……全都……安靜點吧……”
“……好困……”
【懶人宣言·廣域否定】!
無形的規則之力以他為中心,如同一個不斷擴大的、絕對“怠惰”的泡沫,輕柔卻不可抗拒地迎向那些毀滅性的熔岩隕石。
奇跡,或者說,荒謬的一幕再次上演:
所有從天而降的熔岩巨拳,在進入李維上空一定範圍後,其下墜的勢頭如同被無形的大手輕輕托住,然後……
它們全都……“懶”得掉下來了。
動能再次被莫名抽空,熔岩迅速冷卻變黑,變成一顆顆巨大的、安靜的黑色石頭,懸浮在半空中片刻後,才如同羽毛般輕飄飄地、慢悠悠地落下,堆積在李維周圍,發出噗噗的輕響,沒有激起半點煙塵。
眨眼之間,一場足以將訓練場化為煉獄的“流星火山”,就變成了一場滑稽的、毫無威脅的“黑色泡沫雨”。
李維甚至打了個哈欠,伸手拍了拍落在自己肩膀上的……一點灰塵。
整個訓練場,死寂無聲。
所有旁觀的士兵和教官,全都石化了,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赤犬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主要是氣的),他看著自己周圍那些變得冰冷安靜的火山岩,又看了看那個被圍在石頭中間、依舊一臉“好麻煩好困”的李維,大腦第一次出現了宕機。
他的力量……他的攻擊……竟然被如此徹底、如此輕描淡寫地……“否定”了?
這不是防禦,不是閃避,這是一種更高層麵的、規則性的“無效化”!
而更讓赤犬感到心悸的是,在連續兩次全力攻擊無果後,一股莫名的、極其陌生的情緒,竟然開始在他鋼鐵般的意誌中滋生……
那是……一種“無力感”,一種“徒勞感”。
一種……“這一切到底有什麽意義?打又打不到,吵又吵不贏,還不如去處理文件”的……
麻煩感?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讓赤犬自己感到一陣驚恐和憤怒!他怎麽會產生這種軟弱的想法?!
但他越是憤怒,越是想要凝聚鬥誌,那股“好麻煩啊”的感覺就越是清晰,如同附骨之疽,侵蝕著他的戰意。
他甚至覺得維持熔岩化的手臂都有點……累了?
就在這時,一聲怒吼從訓練場入口處傳來:
“薩卡斯基!住手!”
戰國元帥臉色鐵青,在一群將領(包括聞訊趕來的鶴和黃猿)的簇擁下,快步走來。他顯然收到了消息。
赤犬猛地回過神,強行壓下心中那荒謬的怠惰感,指著李維,對戰國怒聲道:“元帥!你也看到了!這種詭異的能力!這種怠惰的廢物!留在海軍根本就是……”
“夠了!”戰國厲聲打斷他。
目光掃過滿地狼藉卻毫發無傷的李維,以及臉色變幻不定、甚至隱隱透露出一絲疲憊(?)的赤犬,心中已然明了。
他走到赤犬麵前,壓低聲音,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薩卡斯基,我理解你的不滿。但我早就說過,他是戰略級資源!他的能力不是用來和你正麵搏殺的!”
“他的價值在於兵不血刃地解決大規模衝突,在於讓敵人失去鬥誌!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像是那個秉持絕對正義的海軍中將嗎?!”
戰國的話如同重錘,敲在赤犬心上。他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竟然真的產生了一絲“不想打了”的念頭。
“對付他,蠻力是沒用的。”
鶴中將緩緩走上前,平靜地看著赤犬,“他的能力克製一切‘主動’和‘麻煩’。你越是想逼他,反彈到你自身的‘怠惰’效果就越強。”
黃猿在一旁噘著嘴,慢悠悠地補刀:“真是好可怕呢~薩卡斯基~差點就變成懶散的正義了哦~噗噗~”(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赤犬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死死攥緊拳頭,最終,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這種能力,根本就是邪道!”
說完,他狠狠瞪了李維一眼(後者已經又開始打盹了),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訓練場,每一步都踩得地麵龜裂,顯示著他內心的極度不平靜。
戰國看著赤犬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快要睡著的李維,長長地、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頭疼,前所未有的頭疼。
黃猿走到李維身邊,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黑石頭(動作很輕),語氣帶著讚歎。
“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呢~連薩卡斯基的岩漿都能讓它‘懶得’燃燒了~”
李維迷迷糊糊地回應:“……嗯……下次……別讓他來了……吵我睡覺……好麻煩……”
鶴對戰國無奈地笑了笑:“看來,我們需要給薩卡斯基安排一些新世界的長期出差任務了。”
戰國:“……同意。”
而關於“懶神李維讓赤犬中將的攻擊全部無效化,甚至差點讓赤犬中將也變懶”的傳說,以驚人的速度傳遍了整個海軍本部,李維的“怪物”之名,無人再敢質疑。
從此,赤犬看到李維都盡量繞道走,不是怕,而是實在不想再體驗那種全力一拳打在空處、還反惹一身“懶”氣的憋屈感了。
李維的生活,終於再次回歸了“平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