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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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笛妹子!”
    穿著圍裙的柳青山大步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抑製不住的笑意,邊走還邊用手在圍裙上抹著。
    哪還有剛來軍府是那副玉樹臨風,肆意瀟灑的公子模樣。
    “來的正好,今日午飯做的多,快帶兄弟們進來吃。”
    見柳輕笛不說話,又打趣地用肩膀撞了撞她。
    “要是吃不慣,哥給你開小灶煮碗麵條啊?”
    “這可是衛大人都享受不到的待遇。”
    柳輕笛噗嗤一笑,眼神之中露出些許不舍之意。
    “哥,你比以前壯多了!”
    柳青山見狀趕忙捂住了她的嘴,警惕地朝著周圍看了看。
    “這可不興瞎說啊,哥可從來沒偷吃過軍府的東西啊。”
    望著眼前麵色紅潤的兄長和他眼角處的笑意,柳輕笛清楚,這個沒正行的兄長又在跟自己開玩笑了。
    “正經些!”
    她一把打開捂在嘴上的手,神色又回到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樣。
    “巡查的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
    “我們也該回京都複命了。”
    “啊?”
    柳青山明顯一愣,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眼底浮現一抹失落之色。
    “這...這麽快嗎?”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父親見到你如今這副模樣肯定會很高興的。”
    柳青山思索片刻,搖了搖頭。
    “不了,臨安雖不如京都繁華有趣,但我喜歡這裏。”
    “府中的兄弟們也都直來直去,沒有什麽花花腸子。”
    “天天一個柳哥柳哥的叫著,總比我在京都待的舒心。”
    說著,他爽朗一笑。
    “京都裏勾心鬥角,活的太累,就算是去青樓聽曲也沒什麽勁。”
    “不如我在這裏跟兄弟們侃侃大山。”
    柳輕笛的眼中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京都那種環境確實不適合自家兄長這般性格的人。
    與其在那裏提心吊膽,倒不如待在這偏安一隅的軍府。
    有衛淵罩著,她也能放心不少。
    而且看自家兄長這副精神頭,怕是很久沒有混跡於青樓之中了吧?
    也不知道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會有多欣慰。
    她輕輕地拍了拍柳青山的肩膀,眼神之中露出滿意的神色。
    而柳青山卻是一臉詫異地望著她,忍不住抖了抖自己的肩膀。
    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別鬧!”
    他朝著馬匹上望去,見幾人都是輕裝上陣,趕忙道。
    “沒帶幹糧吧?”
    “這一路冰天雪地,那還有什麽野店賣吃食。”
    “在這等我,我去夥房給你們裝些大餅和鹵肉,留著路上吃。”
    柳輕笛剛要開口阻止,卻見柳青山早就轉身離去。
    “公子好像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
    柳流不知何時走到了柳輕笛的身後。
    “實在不行咱們留下兩個人照顧公子?”
    “不必了。”
    “這樣就挺好的。”
    ...
    衛淵牽著妖馬,表情無奈地行走在縣城的街道上。
    大戟早就被他拆成三段,放在馬背之上,免得太過引人注目。
    可身後緊緊跟著的一名比他還要魁梧幾分的赤膊壯漢,卻又將街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一身猙獰異常的紋身加上肩膀處的血洞,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
    “師父!你快看!”
    吳天德呲著大牙,仰著頭道。
    “他們都怕我,你說我厲害不?”
    衛淵斜愣了他一眼。
    任誰看到大冬天赤裸上身的傻子恐怕都會害怕吧?
    更何況一臉的凶相,背後還背著兩柄駭人的銅錘。
    “衛某再說一遍,我不是你師父,衛某連你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吳天德怪異地瞅了他一眼,隨即恍然大悟道。
    “我懂!我懂!”
    衛淵長舒口氣。
    “師父肯定是喝了孟婆湯,記憶消失了不少!”
    “我告訴你,徒兒我姓吳名天德,你可莫要再給徒兒我忘了。”
    說著,他又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噗!”
    衛淵的心仿佛都在滴血,快要被這人給煩死了。
    原本是想借此機會突破,卻想不到竟然被此人纏上,多了一副狗皮膏藥。
    當真是世事難料,因果循環啊!
    此人根腳不清,來路不明。
    再加上那個火爆的性子,就像一顆定時炸彈。
    跟在自己的身邊著實有些讓人擔心。
    念及此處,
    衛淵拽住韁繩,原地站定,思索片刻道。
    “既然衛某是你師父,那師父的話你聽不聽。”
    吳天德聞言眼神一亮,立馬走到衛淵身邊興奮道。
    “你承認你是我師父了?”
    “那我摸摸你這大馬行不?”
    “比我的騎的那匹好看多了。”
    “你...”
    衛淵扶額搖頭,強行咧開一抹笑容,咬牙切齒道。
    “摸...吧。”
    “嘿嘿!”
    吳天德朝著衛淵憨憨一笑,一隻大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妖馬的長鬃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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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嗖的一下,拽下來幾根鬃毛放在嘴邊吹了起來。
    玩的有些不亦樂乎。
    妖馬喘著粗氣,跺著蹄子,卻又敢怒不敢言。
    隻能繞到衛淵的身後躲了起來,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幽怨地望著衛淵的背影。
    “別他娘的玩了。”
    “你到底聽不聽為師的話?”
    吳天德追逐妖馬的腳步一停,扭過來頭來點了點頭。
    “你是我師父,我當然聽了。”
    “那好,為師讓你從哪來回哪去,別再跟著我了。”
    “我不!”
    吳天德用力地搖了搖頭。
    “回去也沒人跟我說話,一點也不好玩。”
    他的頭緩緩低下,語氣也有些沮喪。
    “師父,你走的這些年我過的一點都不好。”
    “他們不讓我下山,又不喜歡我待在山上。”
    “打住,打住!”
    “為…衛某沒興趣聽你的故事。”
    “你自便吧,隻要不跟著我便好。”
    說著,
    衛淵牽起妖馬,便朝著軍府的方向走去。
    …
    “待我離開臨安後,你凡事都要小心些,平日裏要多聽衛校尉的話。”
    “對了,修行之事也莫要懈怠。”
    “畢竟,修為強大些也不是什麽壞事。”
    “若是需要什麽東西便給家中寫信,我定會差人給你送來。”
    柳輕笛將手中的包袱遞給柳流,耐心地一字一句叮囑道。
    “行了行了,輕笛妹子,我都知道,你別說了。”
    柳青山摳摳耳朵。
    “我這耳朵都聽的起繭了。”
    “你可莫要忘了,我才是你兄長!”
    柳輕笛捂嘴輕笑,剛要打趣一句,便聽到耳邊傳來一陣馬蹄聲。
    “衛校尉回來了?”
    她扭頭望去,兩人一馬的身影映入眼簾。
    忽然,她眼神一凝,疑惑道。
    “龍象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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