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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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隨著顧澤率領親信逃出潼關,剩餘潼關守軍完全失去了鬥誌,在呂風的勸說下很快成批成批的投降,潼關之地再次回到朝廷之手
等交接完防務,潼關副防禦使呂風來到許安和呂達麵前,一禮道“罪將呂風見過二位將軍。
呂達看了一眼一旁的許安沒有說話。
在場眾人之中許安官職最高,而且還是監國親信,自然以他為主。
許安笑著上前扶起呂風道“呂將軍說哪裏話,將軍乃國之棟梁,何罪之有,此次助朝廷奪回潼關更是大功一件,本將必會上奏監國,為將軍請功。”
“謝許將軍提拔。”
呂風在謝過許安之後這才看向一旁的呂達,叫道“堂哥。”
呂達笑著點了點頭,呂風是他的族弟,正是有著這層關係,才能被輕易側翻。
呂達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風弟,此次多虧了,對了,你長期在此任職,可知道華州如今的情況?”
“莫非朝廷要向華州用兵?”呂風問道。
“這還得看華州方麵的態度,若是馬德忠等人仍然忠於朝廷,自然可以免動刀兵。
呂將軍多年在華州任職,必然交友廣闊,不知呂將軍可願相助朝廷。”許安笑著開口道。
“自然願意,末將在華州城內確實有一二好友,末將願意寫信勸說他們。”呂風當即一抱拳道。
許安不經哈哈大笑“今得將軍,如虎添翼也。”
當天下午,隨著虢州的州兵和團練兵馬到達潼關,許安將鎮守潼關的事宜全部交給呂達,而他則率領親兵營以及呂達帶來的兩千保義軍騎兵直奔同州方向而去。
……
隨著顧澤逃出潼關,潼關易主的消息迅速在關中開始傳播。
顧澤逃回華州稟報了情況,鎮國軍節度副使馬德忠大怒,當場要重罰顧澤。
但卻被趕來的行軍司馬餘讓和節度判官陳林聯手阻攔,三人為此大吵了一架。
此時顧澤跪在廳堂之中,七尺之軀竟然在瑟瑟發抖。
“節府把潼關重地交給你,你就是這麽幹事的。”馬德忠怒不可遏的摔了杯子。
顧澤臉色煞白的連連磕頭道“節帥,此事真的不怪我,是呂風那王八蛋帶人反了,還有李重俊,他突然對我下手,小人認為,光憑他一個虢州刺史絕沒這個膽子以及實力,肯定是相裏金這老東西在後麵作祟。”
“不是節帥,是副節帥,朝廷還沒下令讓他轉正的。”就在此時,一旁的節度判官陳林不陰不陽的提醒道。
馬德忠瞪了陳林一眼,繼續冷冷的看著顧澤道“這都不是你半日就丟掉潼關的理由。”
顧澤再次磕頭,丟失潼關這麽大的罪責就算砍了他也不過分,現在他隻求能保住性命。
馬德忠如今的心情很是煩躁,潼關的丟失更是讓他感到不安。
如今石敬瑭造反,叛軍大舉進逼洛陽,相裏金突然對潼關動手必然和洛陽的局勢有關。
但關中和洛陽如今信道隔絕,洛陽發生了什麽事得很長時間才能傳到關中。
他必須得知道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相裏金這老東西突然動手才好做出下一步應對的辦法,否則如今的局勢下一旦行差踏錯,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難不成是石敬瑭攻克了洛陽,相裏金投靠了石敬瑭?
否則相裏金怎麽敢突然襲擊友軍,畢竟華州名義上還是歸屬朝廷治下啊。”馬德忠猜測。
又看了一眼正連連磕頭的顧澤以及一旁那兩個礙事的家夥,心中盡管非常憤怒,要是潼關在手,他們怎麽會這麽被動。
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團結,還沒到翻臉的時候,隻能選擇退一步道“來人,把他拖出去打一百軍棍。”
“多謝副節帥多謝副節帥。”被兩名士兵拖著離去的顧澤千恩萬謝的離開了。
顧澤的事處理完畢,馬德忠這才看向陳、餘二人“相裏金攻下了潼關,你們覺得他的目的是什麽?”
雖然這段時間三人為了幕府大權明爭暗鬥,但對於節鎮的前途,這是他們的共同利益,自然不會在這上麵鬧矛盾。
很快,節度判官陳林就和馬德忠做出了同樣的判斷,認為石敬瑭大獲全勝,相裏金投靠了石敬瑭。
但行軍司馬餘讓卻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雖然如今晉軍勢如破竹,又有契丹大軍相助,但隻要乾坤未定,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我們現在都是揣測,當務之急是派出使者與潼關方麵接觸,先弄清楚情況再論其他。”
片刻之後,餘讓接著說道“不過一切也得早做準備,若真如你們所推斷,相裏金投靠了石敬瑭,如今潼關已失,我等斷然不是石敬瑭的對手,既然連陛下都不敵,那麽我們也得為自己的退路做打算。”
餘讓此話的意思很明顯,馬德忠和陳林對視一眼皆是點了點頭。
……
同州,節度使府
匡國軍節度使安重霸正半躺在自己新納的第十三房小妾懷中,頗為自得的欣賞著歌舞。
前不久,從河中府傳來消息,說是大晉王師已經兵圍洛陽,旦夕可破。
而他早就判斷李叢珂必敗,因此歸降了石敬瑭,如今果然不出他所料。
“哈哈哈,隻要等李叢珂兵敗,陛下占據洛陽,天下就歸晉矣,我亦無憂矣。”安重霸舉著酒杯哈哈大笑。
“明公高瞻遠矚,我等佩服。”兩旁屬下皆是大肆恭維,個個歡喜,大廳之中絲竹管樂之聲不絕,一片其樂融融之景。
就當眾人暢飲之時,有親兵來報“稟節帥,探馬來報,說是從華州方向出現數千騎兵,正向同州方向而來。”
“什麽?”
安重霸一下就酒醒了“怎麽可能,哪來的數千騎兵?打的是什麽旗幟?”
親兵答道“未打旗幟。”
廳內一名下屬不經皺眉道“華州方向?鎮國軍現在能拿出一千騎兵就不錯了,之前我們關中各鎮都被抽調了兵馬北上,大部分都葬送在了團柏穀,現在關中有能力拿出幾千騎兵的隻有鳳翔節度使李從嚴,難道是李從嚴的兵?”
“李從嚴的兵怎麽會從華州來?而且他來同州幹嘛。”有人否決。
“若不是李從嚴的兵?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從關外來的。”
“關外來的兵?潼關外是虢州還有陝州?莫不是相裏金那老東西出兵了?這是把家底都掏出來了?”
“相裏金沒理由派兵來關中,華州那邊也絕不可能同意,現在有理由派兵進關中還能拿出數千騎兵的勢力隻有兩方,朝廷和晉帝。”
“那朝廷和晉帝派兵來幹什麽?莫非洛陽那邊已經分出勝負了?”
“如果是晉帝派兵前來,說明洛陽那邊已經大勝,如今派兵前來收複關中。”
“但那應該先收華州啊,怎麽直接奔同州來了。就算華州已降,首要目標也該是長安,怎麽也輪不到同州啊,而且節帥已經歸降晉帝,明明隻需一旨詔書即可,為何會派來這麽多兵馬,有點不像啊。”
此話一出,所有臉色都不經一變。
“難不成是朝廷的兵馬?”
“但朝廷怎麽會突然派兵前來洛陽,如今洛陽正在激戰,幾千騎兵已經是一支重要力量,朝廷不可能讓他們輕易離開戰場,除非是晉帝敗了,朝廷才能騰得出手。”
安重霸手下你一言我一語,迅速分析著情況。
但他們和華州那邊一樣,因為信息嚴重不足出現了嚴重的誤判。
安重霸此時完全沒有了享樂的心思,如果石敬瑭真的敗了,那他的下場將會極為不妙。
他當即命令手下一定要弄清楚這支隊伍的來曆,並且派人過河打聽最新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