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犒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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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軍攻城失利,在許安的幹預之下,接下來一段時日,大軍隻是每日佯攻持續給予城內壓力。
    而日常事務許安繼續交給蔡元等人,而他則繼續天天忙活那個地道。
    城池東北角處七十米外一處小坡後麵,憑借洞屋、壕溝的掩護,近百名民夫在這裏日以繼夜挖掘地道。
    這條地道深五米,寬一米半。
    其他地道許安不管,但這條地道全部嚴格按照他的要求施工。
    地道每挖一米,就用木材搭建三角支架支撐頂部,並每隔數米留出氣孔。
    雖然對於許安如此複雜的要求,一開始有人不理解,認為多此一舉,拖延進度。
    但看到其他那些地道時不時就發生坍塌,而他們這條地道卻始終穩定未發生過事故之後終於沒有人再有抱怨,而是老老實實按照許安的作業要求來。
    關中之地土地肥沃以,平原為主,土層深厚,地表多為黃土地覆蓋,非常適合挖掘。
    如此夜以繼日的挖掘,每日可向前挖掘三到五米,半個月後便已經挖到了城牆下麵。
    許安在臨時建造的地屋之中監督著工程的進度,郭威突然來到他身旁說道“先鋒,蔡副先鋒找您?”
    “哦,什麽事?”許安拍了拍身上的浮土問道。
    “據說蔡副先鋒召開軍議,準備再攻一次同州城,應該是找您去商議此事的。”郭威說完又繼續道“先鋒,蔡副先鋒明顯有些越權了,竟然躍過您私自召開軍議並製定攻城計劃。”
    許安沒有接話,而是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去看看。”
    在命令隊伍繼續施工後,他便沿著甬道一路回到了營地。
    “見過先鋒。”中軍大帳之內,蔡元帶領眾將上前見禮。
    “諸位將軍免禮。”
    許安點了點頭直接坐到了主位之上,然後看向蔡元問道“蔡將軍,如此急忙要見本先鋒,是有什麽事嗎?”
    蔡元拱了拱手道“回先鋒,如今土山已經初步建成,雖然隻是小型土山,但已能參與攻城。
    這工匠也已經將大部分攻城器械修補完成,軍隊已經休整了這麽日,末將請令,再次攻城。”
    許安淡淡一笑道“蔡將軍忠勇之心可嘉,隻是上次攻城,同州城內防守嚴密,久攻未破,此次就算是加上土山相助,怕是也難以增加多少勝算吧。”
    蔡元神色微微一變,畢竟上次攻城是他指揮的,顯然許安如今故意提起此事是不讚成攻城。
    而經過上次的失敗,他也很難理直氣壯說出必破城池之類的豪言壯語,隻好軟言說道“總歸得試試,否則日日佯攻,何時才能破城。”
    許安卻是擺了擺手道道“破城之事本將已有思量,這些大型攻城器械等到時破城還有大用,不能損毀在此時。
    這幾日就麻煩呂將軍繼續主持軍隊日常事務,佯攻給同州城內施加壓力,土山繼續擴建,準備的越充分,本將破同州城的機會也就越大。好了,都散了吧。”
    說罷許安根本不給蔡元反駁的機會,便起身離去。
    上次攻城失敗,許安就已經看出用常規的攻城辦法很難攻破同州城,自然不會允許蔡元繼續把有生力量浪費在這些無意義的進攻上。
    許安在這先鋒大軍之中有著絕對的權力,而且威望也高,他要獨斷專行沒人能違逆他。
    等到帳內眾將一一離去,隻留下蔡元一人風中淩亂。
    軍帳之內,很快隻剩下呂達和蔡元兩人,呂達走到蔡元身旁麵露不滿道“蔡司馬,這許安什麽意思,你好歹也是先鋒副將,他竟然如此不給你麵子。”
    蔡元苦笑一聲“他是在敲打我,讓我不要越權。”
    呂達眼睛轉了轉,湊上前道“將軍,難道我們就這麽繼續陪他每天在這前線磨工?”
    “那你想怎麽辦?他是先鋒,我是副先鋒,前線軍政事務全部由他節製,他既然下了令,我也隻能聽令,難道你想讓本將抗命不成。”蔡元沒好氣的說道。
    呂達突然輕聲說道“將軍,末將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根據陶烈傳來的消息,對岸晉軍越聚越多,而且在到處搜集船隻,估計就這一兩個月就會大舉渡河,要是再破不了同州城,到時被兩麵夾擊,一旦讓晉軍登岸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兄弟們別著腦袋跟隨朝廷,求的是榮華富貴而不是殺身成仁,姓許的如此懈怠,還不如換將軍你來當這個先鋒。”
    蔡元神色猛地一變,先是警惕的看了四周一眼,這才開口嗬斥道“住嘴,這話是能亂說的嗎,要是讓人聽到了報到許安那裏,就算當場砍了你都不過分。”
    呂達連忙道“這不是隻有將軍你在,兄弟我才說一些心裏話嗎。”
    “以後不要亂說了。”蔡元再次警告了一句,才緩了下語氣說道“這許安既然信誓旦旦能夠破城,想來也是有些把握,人家能夠先後大敗晉軍以及契丹軍,沒有點本事是做不到的。”
    但呂達卻是頗為不以為然道“我承認這人野戰是有點本事,但攻城戰和野戰完全是兩回事,他能有什麽把握,天天就知道盯著那條地道。
    我不是說挖地道沒用,但哪有把攻城希望全部寄托在挖地道上的,這不是胡鬧嗎。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蔡司馬,攻城之事不能再拖了,我們是奈何不了他這個先鋒官,但節帥才是行營都總管,總領三軍,許安也得聽他的。
    蔡司馬,該出手時就出手,小弟我支持您來當這個先鋒官。”
    “不得胡言。”呂達再次厲聲嗬斥了一句,不過他的眼神之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接下來的幾天,許安繼續天天往地道那裏跑。
    隨著地道挖到城牆腳下,許安命令挖掘的民夫不再往前麵挖,而是以此為中心,向四周擴大洞穴麵積。
    天黑之後,許安再一次回到軍帳之中休息,郭威卻急匆匆走了進來“先鋒,剛剛潼關那邊來人,說是朝廷將派特使前來犒軍。”
    “犒軍?這個時候?”許安神情一凝,微微皺起了眉頭。
    緊接著郭威又拿出一封信道“這是張相剛剛派人送來的。”
    張延朗嗎?
    許安神情越發凝重,看來這次犒軍不簡單,否則張延朗不會這個時候派人來送信。
    看了一下信戳,確定沒人打開過,許安這才開啟了信封。
    信很長,許安詳細瀏覽完信件內容,便把一遝信紙放到了一旁的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