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 章 多出來的河道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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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疏這邊順風順水一路平安無事。
    但是裝著豆腐乳去南邊的船隻在太平縣給扣押了。
    太平縣給出的理由是,路過天平縣河道,沒有繳納河道稅。
    李冬跟相關人員爭執,說去年並沒有這項說辭。
    太平縣官衙說:“今年便有了,而且是專門針對豆腐乳生意的。”
    李冬氣的七竅冒煙,這不是明顯奔著自己來的。
    而且這要繳納的河道稅相當高,若是按照天平縣官衙給的比例。這豆腐乳的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了。
    交了河道稅後豆腐乳根本就沒有盈利,還不如回家睡大覺去。
    李冬非常氣惱,帶著一船的豆腐乳原路返回。隻派了自己跟班的人去通知邢陸仁,這趟豆腐乳沒辦法運過來。
    豆腐乳被李冬吩咐搬運工依舊運回了宅子。
    謝成看著院子中的豆腐乳眉頭緊鎖。
    這南邊的買賣要是斷了,地窖中那成千上萬罐的豆腐乳豈不是白做了,這還是其次。
    到底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買賣,才進行了半年,若是做不下去豈不可惜。
    就是邢陸仁一夥人也沒有掙錢的出路呀。
    要知道,邢陸仁不但賣豆腐乳,還把家鄉的鹹魚幹運到售賣點來賣。
    要是沒有銷售極好的豆腐乳來撐著,光是賣鹹魚幹,這些售賣點是維持不下去的。
    謝成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很是著急,如今喬疏不在家裏,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李冬整個人沮喪的不得,一雙眼睛紅紅的坐在那些豆腐乳罐子中間,誓與它們共存亡似的。
    半年來,他和謝成已經熟悉了南邊的買賣,也是他們目前做的最好最大的一筆。幾乎橫貫了半個大成國。
    李冬盤算著自己要是今年能夠做下來,在青州買棟闊氣的宅子都沒有問題。
    他心裏早就美滋滋的不行。雖然沒有想離開喬疏他們,但是存銀子為將來還是想了很多的。
    到時候他就帶著方四娘母女一起,偶爾住進新居裏,享受著一家子的快樂。
    隻是這種想法才冒出頭,就遭受當頭一棒。
    “你是說其他縣都沒有增加河道稅,隻有天平縣才如此。”謝成問道,心中透著一絲疑惑。
    李冬點頭:“我們一路上經過其他縣,跟往常一樣順利。隻有在太平縣被扣押不能通行,其中一個官爺揚言說河道稅就是針對豆腐乳的。我不服氣,讓跟班的過了太平縣後,到前麵其他縣問了問,也根本沒有什麽河道稅。”
    謝成眼神冰冷,蒙上了一層寒霜,他們這筆買賣是被人盯上了。
    李冬:“按道理我們在青州已經辦了通關稅,沒道理他們還敢要這個稅那個稅的。”
    青州是個大地方,包括了很多縣,但是太平縣卻不在它的管轄範圍內,是剛過了青州各縣的第二個縣。
    “看來有人不讓我們過好日子,專門等著我們船隻逮。”謝成深吸了一口氣。
    李冬知道謝成也為難,如今能去找誰呢。
    找王海吧,人家是青州的官爺,管不到太平縣去。
    要喬疏在大京找個靠山,不要說一下子無法找到,就是能夠找到,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李冬:“要不我們改走陸地吧,用木板車運。能運多少運多少。”
    謝成搖頭:“不行,這樣成本太高,毫無利潤可言。就算我們能夠忍受那點微薄的利潤,天平縣也不會輕易放過,官衙也能馬上搞出一個道路稅來。這是明顯盯上了我們。”
    “這……”李冬徹底沒轍了,擤了一下鼻子,抹了一把臉上流著的淚珠。他跟著喬疏做買賣,就沒有這樣窩囊過。
    靜兒難過的走到李冬身邊,從兜裏拿出一塊飴糖:“李叔叔,不哭,你吃糖。”
    這下李冬鼻子擤的更加厲害了。
    謝成也待不下去了,這豆腐乳在家多擱一天,這邊和售賣點就損失一天的收入。
    若是連著一個月沒有送去,售賣點都可以直接關閉了。
    邢陸仁他們都得回到海邊那個小村子去!
    謝成先來到船行,跟管事的商量這件事情。
    “船隻能不能繞過太平縣,走其他河道?多出來的距離,我們也會承擔費用。”謝成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船行管事搖頭:“太平縣是這條航道的必經之地。依我看,這太平縣倒是專門跟你們作對似的。平白無故的單單不讓你們的豆腐乳過去,這刁難之意太明顯了。你們得罪過太平縣縣令還是縣丞?”
    謝成:“不管是太平縣的縣令還是縣丞,我們都不曾見過,何來得罪之由?”
    船行的管事摸著下巴胡須:“這就奇怪了。我們船行在這條航道上也是走了很多年,見過刁難過往商戶的官衙,沒有這樣不講道理的,一點通融都沒有。”
    連經驗豐富的船行管事都覺的蹊蹺,謝成這個臨時當家人就更不用說了。
    “還請管事給我講講天平縣縣令和縣丞,讓我有個底,想個對策。”謝成現在就像一個瞎子,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幹不了。
    那麽他幹脆從最原始的做起。
    他想了解一下太平縣這兩位有著實權的官爺,也好從中摸索出什麽。權當死馬當活馬醫。
    船行管事也不藏私,把他知道的都細細說來。
    他跟謝成這邊有著利益關係。謝成是他一個長期的租戶。
    他也想把事情盡早解決了。
    “縣令剛到任一年,凡事都有些畏手畏腳。實行什麽新政策之前都要征求縣丞的意見。”
    謝成這會兒明白了,剛才船行管事問他是不是得罪了縣令和縣丞。他還納悶管事怎的還提到縣丞。原來這太平縣的縣丞權力非同一般呀!
    “那位縣丞是個什麽來頭?”謝成隱隱覺得,那位縣丞怕是盯上他們的人。
    船行管事捏著胡須繼續:“縣丞已經年過半百,在太平縣當了很多年的縣丞。原本有人猜測,他將是新一任的縣令。誰知,朝廷大量起用年輕人。年紀太大的不再晉升。”
    謝成哦了一聲:“看來這縣丞運氣不好。不知道他跟青州可有什麽淵源?”
    船行管事一聽,還真想起了一些事:“這縣丞年輕的時候,在青州官衙做過一段時間的小官。後來才被調往太平縣,一躍升為縣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