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章 公主心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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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寧公主府,正廳。
洛清檸坐於主位,此時的她,心緒有些不寧,腦中全是某個渾蛋的身影。
“蕭景!”
這昨夜強行闖入她身體的渾蛋……竟然擾亂她的心緒,讓她心中忍不住一陣慌亂!?
難道,我喜歡上他了!?
“不!”洛清檸猛地搖頭,強行驅散這荒謬的念頭,指尖下意識攥緊衣襟。臉上一片羞惱!
“本宮心係顧郎!與那登徒子……早已恩斷義絕!豈會喜歡……他!”
她輕聲低語,強行壓下心頭翻湧的複雜情緒。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音響起。
洛清檸黛眉微蹙,抬眼望去,隻見一名身著勁裝的俏麗女子走入正廳。
看到她,洛清檸眉頭微蹙,眼底閃過絲擔憂,聲音也冷了幾分。
“侍劍,不是讓你去保護他嗎?你回來做甚……”
侍劍聞言,立刻躬身行禮,神情複雜道:“主子!蕭景公子他……去長公主府了!”
“什麽?!”洛清檸豁然起身,眼中怒火翻騰,更深處卻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惶。
“他去找那瘋女人做什麽!他想找死不成!”
突然的擔憂,讓她自己都怔了一瞬!
她竟忘了,那人已被她一紙休書,逐出府門!
侍劍聞言猛地抬頭,眼底掠過一絲難以置信的愕然,隨即迅速低頭。
府中上下誰人不知,公主殿下對駙馬向來不假辭色!?
如今聽聞他去找長公主,公主這反應……這滔天怒火,這滿溢的擔憂,還有隱藏的一絲醋意,哪裏像是不在意?!
莫非……公主轉性了?終於發現駙馬的好……了?
“走!”洛清檸衣袂帶風,一步踏出密室,“隨本宮去長公主府要人!”
“呃……公主……”侍劍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您不是……已經讓駙馬離開了嗎?為何還要……”
洛清檸腳步一頓,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
她猛地轉身,伸出纖纖玉指,帶著幾分羞惱點在侍劍光潔的額頭上:
“你懂什麽!洛清歡那瘋女人,心狠手辣,本宮若不去救他,萬一他死了,那本宮豈不是要落一個為嫁情郎,謀害前駙馬的汙名。”
“本宮隻是不想那些言官參本宮,你……休要胡思亂想!”
侍劍捂著額頭,悄悄吐了吐舌,不敢再吱聲。
隻是那雙靈動的眸子裏,閃爍的狡黠光芒,分明已將主子的口是心非看了個通透。
若非她是自幼與公主一同長大的心腹,情同姐妹,這世間又有誰敢如此“點破”永寧公主的心思?
…………
“公主,陛下……竟真允了您這般‘荒唐’的要求?!”
駛離宮門的華貴馬車內,洛清歡的心腹青梅,眼中閃爍著洞悉世事的銳光,低聲問道。
她不僅是護衛,更是洛清歡倚重的智囊,是竹蘭的雙胞胎姐姐!
洛清歡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嘲弄:“他為何不允?本宮與洛清檸鬥得越狠,他扶持那藏在暗處的賤種上位的機會……便越大!既然他想看這出‘姐妹鬩牆’的好戲,本宮便演給他看!”
外人隻知胤帝隻有兩個女兒,卻不知他還有一個藏在暗處,因身份敏感,暫時上不得台麵的私生子。
青梅若有所思地道:“陛下執意不立儲,想扶那位上位。怕是沒那麽容易……您那位弟弟,生母乃青樓女子,血脈存疑,出身汙點,實難服眾!”
“但陛下卻對其母念念不忘,一心要將江山托付於他……公主欲在此局中勝出,難如登天!甚至,陛下可能打算……”
說到這,青梅的話停了下來。
她雖未說出,可洛清歡也知道,若她和洛清檸都死了,她那弟弟即使身份存疑,上不得台麵,也將是唯一皇嗣!將成最終贏家!
“哼!”洛清歡一聲冷哼,眸中寒芒乍現。
“他打的便是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算盤!想讓本宮與洛清檸拚個你死我活,好讓那賤種坐收江山?嗬……那就看看究竟是誰能笑到最後吧!”
青梅聞言,嘴角掛了絲莫名的意味。
這時,她神色微動,又道:“公主,您……真的相信蕭……公子是真心想合作?他會不會是二公主派來的人?!”
洛清歡聞言,嘴角勾勒出一絲玩味。
“是不是,慢慢看不就行了,他如今最少能幫本宮贏下比試!再說,我那妹妹雖然有時候蠢,但她……怕也知道那賤種的存在!她又何必派人來對付本宮,多此一舉!”
“我們這些年雖然相鬥,可也保持著一個平衡,無非也是做給父皇看罷了!她不會做這種蠢事的。”
“別忘了,顧恒之事,作為男人,你覺得蕭景能夠忍受此事!?”
青梅聞言,眉頭微挑,微微點了點頭。
蕭景因愛吃味,怒而來投,也不是不可能!
這時,青梅似是想到什麽,又道:
“最重要的一點,應該是來自於鎮南候府的威脅吧!沒了永寧公主府的庇護,蕭公子……性命堪憂!”
“你這丫頭,比本公主看得還透!”洛清歡笑敲了一下青梅的頭,嘴角的玩味越勾越濃。
她可不是傻子,蕭景的事,她早就調查清楚。
說起來,若不是因為她父皇先將蕭景賜婚給了洛清檸,她會先一步招他為駙馬。
畢竟,蕭景是駙馬最佳人選。身份地位相配,但沒有勢力背景支持,不會給她造成威脅。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可以排除是她父皇安排監視她的人!
而且,蕭景若想活命,就得跟她綁得緊緊的。畢竟,她若是出事,蕭景也活不下去!
不然,你以為她真的是饑不擇食?!真若如此,她早就成婚,不用等到現在!
…………
長街盡頭,一行數人氣勢洶洶,直撲長公主府邸!
為首錦衣公子蕭珩步履生風,神情倨傲。身側隨從憂心忡忡,低聲急勸:
“世子爺!長公主凶名赫赫,手段酷烈,咱們這般硬闖索人,隻怕……”
“聒噪!”蕭珩厲聲打斷,臉上盡是不耐與輕蔑,“我父乃鎮南侯,執掌十萬鐵騎!我外祖貴為當朝左相,權傾朝野!區區洛清歡?哼!她敢動本世子分毫?!”
他嘴角勾起一抹惡毒的譏誚:
“更何況,蕭景那等廢物,永寧公主尚且棄如敝履!長公主與永寧公主本就不睦,豈會保他?!”
“那小子自動送上門去,隻怕長公主早已將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本世子前去要人,她怕是求之不得,也省得髒了她的手!”
話音未落,他眼神驟然陰冷如毒蛇,森然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今日若不將這野種揪出來挫骨揚灰……本世子寢食難安!誰知這陰溝裏的臭蟲,何時會爬出來,給我蕭家猛烈一擊?!唯其死透,方能永絕後患!”
這蕭珩,正是鎮南侯庶子,亦是蕭景同父異母的“弟弟”!
如今,他是侯府最受寵的子嗣,雖未正式受封世子,府中下人卻已諂媚稱其“世子爺”!
他一聽聞蕭景被休棄,為絕後患,早已派人堵截,欲除之而後快!
隻是未能堵到人,卻驚聞蕭景竟去了長公主府,這才率眾氣勢洶洶尋來。
在他心中,蕭景——必須死!
畢竟,這廢物縱然不堪,卻是名正言順的侯府嫡子!
隻要他不死,皇帝最終隻會將爵位傳於他。
這爵位傳承,關乎國體禮法,不是他們侯府可擅自做主的?!
他這府中下人叫喚的“世子”,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
這些年來,他與父母、府中親信處心積慮,栽贓陷害,雖將蕭景的名聲徹底敗壞,
卻因其生母拚死相護,始終未能取其性命,反讓那廢物借二公主府苟延殘喘。
更不要說,其母死時,蕭景那怨毒的眼神,讓他和整個侯府都寢食難安!
如今,天賜良機!那廢物已被永寧公主掃地出門!
此時不將他“接”回侯府……“悄無聲息”地處置幹淨,更待何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