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極盡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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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不可!”貼身侍女侍劍急忙拉住她,低聲勸阻。
    人家現任妻子長公主都沒說話,您這個前妻跳出來算怎麽回事?
    還要不要皇家顏麵了?本來您來參加前夫婚禮就夠惹人非議了!
    洛清檸被侍劍一拉,也瞬間冷靜下來,她深吸一口氣,臉上反而露出一抹複雜的笑意。
    也好……若是姐姐的婚宴鬧出大笑話,蕭景說不定就會回心轉意,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這麽一想,似乎……也不是壞事。
    唯一讓她有些心疼的是,蕭景可能要受點委屈了。
    她看向蕭景的目光,摻雜著愧疚,以及一絲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隱秘期待。
    麵對蕭珩的步步緊逼,蕭景不慌不忙,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更深了,他悠然開口道:
    “哦?二弟如此有心……那不知,你想讓本駙馬,如何展示這‘才學’呢?”
    他直接將皮球踢了回去,語氣輕鬆,仿佛隻是在討論今晚吃什麽。
    蕭景話音剛落,一旁安遠候寧洛便搖著折扇,風度翩翩地開口,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
    “既然要展露才學,自然需比試一番方能見真章。本侯覺得,不如就來一場三局兩勝的文比,既顯公平,也為這喜宴添些雅趣。公主殿下以為如何?”
    他話音一落,坐在此席的幾位大臣立刻心領神會,紛紛出言附和:
    “寧侯爺此言大善!既能一睹駙馬風采,又能助興,實乃兩全其美!”
    “正是!我等也好奇得很,究竟是何等驚世才華,才能入長公主法眼?殿下不會吝嗇讓駙馬指點一二吧?”
    “長公主殿下向來心胸開闊,定然不會拒絕這等雅事,對吧?”
    幾人一唱一和,言語間捧著寧洛,又將洛清歡高高架起。
    左相秦綱見火候已到,這才慢悠悠地看向洛清歡,皮笑肉不笑地道:
    “公主殿下自然會應允。能招到蕭世子這般‘大才’為駙馬,豈會藏私?否則,豈不讓天下人誤以為京中傳言非虛——蕭世子,當真隻是個不學無術、大字不識的……廢物?”
    他刻意加重了“大才”和“廢物”二字,目光緊緊鎖定洛清歡:“公主殿下,您說呢?”
    這話幾乎堵死了洛清歡為蕭景解圍的所有退路,逼她必須接下這場比試。
    洛清歡聞言,美眸流轉,意味深長地掃過秦綱和寧洛等人,唇角忽然勾起一抹驚心動魄的弧度,淡然道:“好啊!本宮……也正想看看,本宮的駙馬,今日能帶給本宮何等驚喜。”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右相李嗣源等人心中大急,卻無法開口,隻能暗自搖頭。
    公主這是破罐子破摔了?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駙馬出醜?
    幾乎所有人都預見了蕭景即將顏麵掃地的場景。
    蕭景卻依舊麵帶淡笑,目光尤其在寧洛身上停留片刻,眼底寒光一閃而逝。
    他心知肚明,跳梁小醜是蕭珩,幕後黑手是秦綱,但真正推動此局的,怕是這位看似置身事外的安遠候!
    此人多半就是胤帝那個“運氣好到詭異”的私生子!
    畢竟,他被認回安遠候府後,候府的原主人,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整個候府隻剩他一個嫡係。
    十八歲就繼承了侯爵之位!
    他今日所為,無非是想借打壓自己,來削弱洛清歡的聲望。
    這樣一來,他將來擺到明麵上時,就會少一個大敵!
    壓下心中冷意,蕭景嘴角勾起一抹戲謔,朗聲道:“哦?不知諸位,想怎麽比?本駙馬——接著便是!”
    “什麽?!”
    他這話一出,全場頓時一靜,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向蕭景。
    這廢物駙馬不該是嚇得麵如土色,驚慌失措嗎?!
    他竟非但不推辭,還敢如此大言不慚?“接著便是”?他哪來的底氣!
    片刻的死寂後,大部分賓客臉上都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認定蕭景是在死要麵子,強撐場麵。
    唯有洛清歡,眼底閃過一絲真正的期待與玩味。
    右相李嗣源等人則是麵麵相覷,驚愕中帶著一絲微弱的希望。
    而洛清檸更是徹底愣住,她在公主府時可從未見蕭景碰過書本!
    他哪來的自信?難道……他真藏了一手?複雜的心緒讓她最終選擇了冷眼旁觀。
    這時,寧洛一臉溫良謙和、氣度非凡,道:“蕭駙馬果然快人快語。那……就比對聯、詩詞、文章吧,共三場。至於輸贏勝負,不過是助興,不必太過計較,免得傷了和氣,影響了婚宴喜慶。”
    他這話說得漂亮,看似大度,實則字字誅心,暗諷蕭景必輸無疑,連計較輸贏的資格都沒有。
    “寧侯爺,此言差矣!”蕭珩立刻跳出來配合,陰險一笑,“既是比試,若無彩頭,豈非索然無味?小弟以為,必須得添點彩頭,才夠盡興!”
    蕭景與洛清歡對視一眼,心中冷笑。
    這雙簧唱得真好!寧洛假意寬容扮白臉,蕭珩就跳出來做黑臉索要彩頭。
    他們的最終目的,就是要讓蕭景輸得徹徹底底,用極具羞辱性的代價,讓他和洛清歡顏麵盡失!
    “是嗎?那好啊……本駙馬沒有異議!”蕭景雙手一攤,神情平靜得仿佛在討論今晚的月色。
    他看向蕭珩,眼底深處卻掠過一絲冰冷的嘲諷。
    蕭珩聞言,心頭狂喜!
    他本以為蕭景會畏縮推諉,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幹脆地跳進了坑裏!
    他強壓得意,用滿是譏誚的語氣道:
    “好!既然如此,彩頭便是——輸的一方,給贏的一方做七天仆從,端茶送水,唯命是從!”
    他故意頓了頓,挑釁地看向蕭景:“大哥,你……該不會是不敢吧?若是怕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看在兄弟情分上,此事就此作罷,如何?”
    此話一出,滿場皆驚!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驚歎於蕭珩的膽大包天,更鄙夷其用心之惡毒!
    讓堂堂公主駙馬為仆七日?
    這已不僅是羞辱蕭景個人,更是將長公主洛清歡的顏麵踩在腳下踐踏!
    若真成了,蕭景必將淪為全京城的笑柄,而洛清歡的威望也將遭受重創,爭奪大位之路勢必平添無數阻礙。
    大家心知肚明,蕭珩敢如此放肆,倚仗的正是左相秦綱和那位深藏不露的寧侯爺。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蕭景身上,看他如何應對這幾乎無解的羞辱性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