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封庭宴出來後，顧棠棠臉上已經換上了標準的笑容。
    “封總，衣服我給您送去幹洗吧。”
    封庭宴沒拒絕。
    因為這本來就是秘書的工作。
    顧棠棠拿著衣服出來，瞬間收起微笑，指尖恨不得掐進掌心。
    她可是攻略者！
    按照正常的劇情走向，她刻意製造身體接觸，不應該加劇兩人之間的感情發展嗎？
    為什麽封庭宴對她的態度那麽冷淡。
    蘇晚舟在封庭宴心中的份量就那麽重嗎？
    顧棠棠眯了眯眼睛。
    看來必須得下一記猛料了。
    蘇晚舟回到家後，讓保姆做了一大桌滿漢全席，化悲憤為食欲，飽餐一頓。
    下午的時候，封庭宴讓人送了一大批禮服。
    對於封庭宴動不動就送東西的行為，已經在蘇晚舟心中掀不起什麽波瀾了。
    不過是怕她穿的不合適，丟他封大總裁的臉罷了。
    蘇晚舟沒心情看，隨便選了一個。
    而後約戴思怡出來喝酒。
    卡座裏，蘇晚舟姿態閑適，冷豔的臉龐藏匿在晦暗不明的燈光裏。
    戴思怡聽完蘇晚舟訴說最近發生的事，直接炸了。
    “還玩起辦公室戀情了，真不夠惡心的，”戴思怡義憤填膺的模樣，“話說回來，封庭宴同意離婚了沒有？”
    蘇晚舟搖了搖頭：“沒有。”
    “那要不要找個律師……或許能有轉機。”戴思怡提議。
    “沒用的。”
    蘇晚舟毫不猶豫反駁。
    以封庭宴的身份地位，隻要他不想離，沒有律師敢賭上職業生涯接她這個案子。
    不過……
    蘇晚舟仰頭喝了杯酒，才道：“我跟他提了條件，有的是辦法讓他簽字。”
    看著蘇晚舟勢在必得的神情，戴思怡這才放下心來。
    蘇晚舟百無聊賴地掃視，視線卻突然停住。
    不遠處的卡座裏，一群人圍坐著，熱鬧非凡。
    坐在中心的男人正是封庭宴，而他旁邊，是顧棠棠。
    還真是陰魂不散。
    “封總身邊新來的這個秘書真是精明能幹，還是封總有豔福啊。”
    有人哄笑，眼神黏在顧棠棠身上。
    蘇晚舟不由感歎主角光環的厲害。
    顧棠棠長得不醜，但絕對算不上讓人一眼就忘不掉的大美女，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就連封庭宴未來也要被她拿下。
    嘖嘖。
    那邊顧棠棠笑顏如花：“多謝李總誇讚。”
    “那不過來敬我一杯酒嗎？”李總的笑有些淫蕩。
    顧棠棠頓時一臉難看地看向封庭宴，儼然尋求庇護的架勢。
    “那要不我敬你？”
    封庭宴神色未動，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聲音更是十分輕淡，但卻像是一記重錘敲在李總的心上。
    “不不不，不用了，”李總嚇得連連拒絕，隨後討好一笑，“我隻是給顧秘書開一個玩笑。”
    心中卻暗暗感歎，不愧是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
    是一點都碰不得。
    戴思怡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
    頓時怒氣衝天，拍案而起：“他這麽護著其他女人幹什麽？瘋了？”
    蘇晚舟早就見怪不怪，拉著戴思怡的手讓她坐下。
    反而安撫起戴思怡：“別氣了，氣壞了自己的身體多不值當。”
    這話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她沒了喝酒的興致，結賬離開回家。
    月亮徹底攀爬上天空時，封庭宴那邊也散了場。
    顧棠棠一臉感激地看著封庭宴，聲音嬌軟：“封總，剛才謝謝你。”
    “你是我的秘書，工作內容不用我再給你介紹了吧？”封庭宴語氣很冷，滿是不悅，“你太軟弱，別人隻會覺得是我封庭宴沒本事。”
    封庭宴頓了頓，懶得多說：“如果你一直這樣，我必須好好考慮考慮你是否能勝任這份工作了。”
    顧棠棠還以為今夜總算有所轉機，卻不想結果還是一樣。
    她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
    最後從唇齒間擠出一句：“封總，我以後會注意的。”
    等封庭宴上了車，顧棠棠再也忍受不了，叫出了係統。
    “係統，封庭宴到底怎麽回事，跟個嚴絲合縫的鐵桶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破綻！”
    係統機械化的聲音響起：“宿主，攻略本就有難度，不妨轉變一下方法，三天後封庭宴要帶蘇晚舟去參加一個晚宴，或許是一個轉機。”
    顧棠棠腦海中閃過一個惡毒的想法。
    封庭宴參加的宴會，勢必全是名流，如果能在這種場合下讓蘇晚舟出醜，或者發生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封庭宴肯定就容不下蘇晚舟了。
    到時候，她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這麽想著，顧棠棠的心情舒展不少，甚至隱隱有些期待。
    “係統，宴會的邀請函，能幫我搞到嗎？”
    顧棠棠勢在必得地笑了笑。
    ……
    這一夜蘇晚舟沒睡好，斷斷續續的噩夢折磨著她。
    翌日起床時，身旁的位置是涼的，封庭宴也不在家。
    這是昨晚壓根就沒回來，忙著跟顧棠棠一夜春宵？
    蘇晚舟心中堵著一口氣下樓。
    門鈴被人按響。
    蘇晚舟還以為是封庭宴回來了，卻不曾想，打開門便見顧棠棠站在門外。
    “太太，”顧棠棠依舊是依儂軟語的語調，“封總的外套在我這裏，我給他送過來。”
    說話間手指撥弄了一下頭發，刻意露出自己的脖子，以及淺紅色的印記。
    蘇晚舟眼眸暗了暗。
    她不過剛有這個想法，顧棠棠就上門印證了她的猜想。
    嗬……
    她不是傻子，怎麽會不明白顧棠棠意欲何為。
    身為封庭宴的秘書，一天待在一起那麽長時間，卻沒機會送衣服，非得跑大老遠送到家裏。
    不就是想給她下馬威嗎？
    蘇晚舟本就不是軟柿子，再加上憋悶得很，氣性更大了。
    “真是辛苦你跑一趟了，這是跑腿費。”蘇晚舟從口袋裏摸出五毛錢塞進顧棠棠的衣服口袋裏。
    顧棠棠臉上瞬間湧現被羞辱的慍色。
    她還想說些什麽，蘇晚舟卻直接“啪”的一聲，用力地關上了大門。
    門帶來的勁風全呼在了她的臉上，像是無形中被扇了一巴掌。
    蘇晚舟回想著關門前顧棠棠仿佛吃癟了的表情，心中鬆快不少。
    她上樓拿出離婚協議書，眸中堅定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