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你怎麽這麽囉嗦啊！一直說個不停，煩不煩啊！就一句話，借還是不借？”林羽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好，借給你就是了。”齊天達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從戒指空間中再次拿出一鼎丹爐。
    幾息時間後，大殿中央，兩尊丹爐相對而立。
    齊天達那尊紫銅丹爐刻滿符文，爐身靈光流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而林羽麵前的則是一尊普通的青玉丹爐，樸實無華。
    “比試規則很簡單，”淩虛子開口道，“一個時辰內，各自煉製一枚最拿手的丹藥，成丹後由本座與諸位長老評判品級高低、藥效優劣。”
    “好！”齊天達大喊一聲，袖袍一拂，數十種藥材懸浮身前。他手法嫻熟地將藥材逐一投入爐中，每投入一種，便打出一道法訣控製火候，動作行雲流水，盡顯大師風範。
    “齊閣主這手法越發精妙了，真不愧是我宗第一丹師。”一位長老撫須讚歎。
    “看齊閣主選的藥材，怕是要煉製四級上品的凝神丹？此丹能助煉精化炁修士突破煉炁化神時，成功率提升三成，可是四級丹藥才能達到的效果！”另一長老也附和道。
    眾人的目光又轉向林羽，這一看卻都愣住了。
    隻見林羽正慢悠悠地將所有藥材一股腦兒地丟進丹爐，像是煮大雜燴般隨意。
    隨後他竟盤膝坐下，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漫不經心地往爐底輸送著真氣維持火焰，連最基本的控火法訣都懶得結。
    “他這是在煉丹？”趙括忍不住低呼，臉上露出了滿滿的鄙夷，“我看他更像是在熬湯藥吧！”
    “胡鬧！簡直胡鬧！”二長老趙乾氣得胡子發抖，“藥材性質相衝，火候不分文武，這樣煉丹，不炸爐就是萬幸！”
    葉清璿緊張地攥緊了父親的衣袖，葉忠也是麵露憂色。
    齊天達掃了眼林羽，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然後便專心控製自己的丹爐。
    一炷香後，齊天達的爐中已散發沁人藥香，顯然進入了凝丹的關鍵階段。
    而此時，林羽的丹爐始終安靜如初，連一絲藥香都沒有，甚至連沸騰的意思都沒有。
    時間流逝，沒多久，齊天達丹爐中隱隱現出龍虎交匯的異象。
    終於，在一陣耀眼的光芒中，他手中多了一枚圓潤晶瑩的丹藥，丹身上四道雲紋清晰可見。
    “四級凝嬰丹，請宗主過目！”齊天達迫不及待地將手中的丹藥交給淩虛子，一臉傲然道。
    眾長老紛紛讚歎：“一個時辰內煉製出四級丹藥，齊閣主的丹道造詣又精進了！”
    淩虛子點了點頭，目光卻一直盯著林羽的丹爐，有些失望地開口，“林小友，你的丹藥呢？”
    “哼，宗主，我看此子壓根就是個騙子，他手中的五級丹藥莫不是從何處偷來來的。”齊天達鼻孔朝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差不多了。”林羽沒有理會齊天達的嘲諷，輕聲自語，雙手突然快速結印。
    刹那間，他周身氣勢驟變！原本溫和的靈力瞬間變得淩厲，一道道複雜玄奧的法訣打入丹爐。
    爐身劇烈震動，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古老紋路。
    “這是……”淩虛子猛地站起身，眼中精光爆射。
    林羽手法變幻莫測，快得隻剩殘影。
    丹爐中傳來陣陣風雷之聲，爐蓋不停震動，仿佛有什麽東西要破爐而出。
    “凝！” 林羽一聲輕喝，最後一個法訣打出。丹爐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的異象全部收斂。
    林羽微微一笑，輕輕一拍爐蓋。
    爐蓋開啟的瞬間，七彩霞光衝天而起，將整個大殿映照得如夢似幻。
    三枚琉璃色的丹藥緩緩升起，表麵四道金色紋路熠熠生輝，更奇特的是，丹藥周圍竟有鳳凰虛影盤旋。
    “四級極品，鳳鳴丹。”林羽淡淡道，“服之可洗筋伐髓，提升資質，對煉神返虛修士亦有大用。”
    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所有人都被那絢麗的丹象震撼，更被鳳鳴丹三個字驚得說不出話來。
    鳳鳴丹，那可是上古丹方中記載的奇丹，煉製之法早已失傳！
    齊天達臉上的得意之色瞬間凝固，他死死盯著那枚鳳鳴丹，嘴唇顫抖：“不、不可能……你怎麽可能……”
    淩虛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震驚：“丹藥品質高低立判，這場比試，林羽勝。”
    林羽朝著失魂落魄的齊天達拱了拱手，語氣依然平淡：“承讓了，齊閣主。我說過，煉虛合道的大能，不會真的與煉己築基的娃娃一般見識。今日煉製這四級丹藥，隻是想讓閣下明白，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他特意強調了“四級”二字，暗示自己根本未盡全力。這番輕描淡寫，比任何嘲諷都來得刺骨。
    齊天達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終長歎一聲，仿佛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他朝著林羽深深一揖：“是老朽坐井觀天，冒犯了大師，還請大師恕罪。”
    這一聲“大師”，叫得心悅誠服。
    淩虛子看著林羽，眼中的熱切幾乎要溢出來。他心中已然確信眼前這個少年，恐怕真的是一位五級丹師！
    “宗主，剛才這小子說能煉出五級丹藥，可現在也隻是四級，齊閣主其實也沒輸啊。”就在這時，趙括非常不合時宜地開了口。
    他這話一出口，大廳裏的眾人都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二長老趙乾更是氣得想殺了趙括，心裏暗罵自己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子孫。
    “給我閉嘴！”趙乾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爺爺，我……”
    趙括似乎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廢物，給我滾出去！”趙乾怒喝道。
    而林羽則隻是背負著雙手，嘴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完全是一副煉丹大師的風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