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顯然沒聽懂，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你就直說，你到底想幹嘛？”
    張牛皮得意地嘿嘿一笑，再次壓低了聲音。
    “所以我決定了！”
    “別人都在往外拋，我就去抄底！”
    “你懂什麽叫抄底嗎？”
    “就是撿漏！”
    他伸出手指，在桌上點了點。
    “現在那些沒人要的實體產業，尤其是那些看起來又髒又累的，價格都跌到姥姥家了！”
    “一個個都急著套現，去換那些狗屁祭品！”
    “這，就是我的機會！”
    他頓了頓，眼中精光閃爍。
    “我準備，盤下一個小的食品加工廠！”
    “你想想！人，哪怕再強，總得吃飯吧？”
    “罐頭、香腸、方便食品，這些才是能填飽肚子的硬通貨！”
    “等那幫瘋子把錢都敗光了，或者真的有大變故，糧食緊缺，哭著喊著想吃飯的時候，定價權，就在我手裏！”
    “到時候，老子就是江城的食品大王！”
    食品加工廠……
    轟！
    蘇明腦海中，一道驚雷轟然炸響！
    食品加工……
    加工肉類，需要什麽？
    需要那些牲畜。
    牲畜的肉從哪裏來？
    屠宰場！
    屠宰場裏，最不缺的是什麽？
    血！
    豬血！牛血！羊血！
    之前他雖然想到了這一點，但想的是給別人打工，人多眼雜，完全不好操作！
    可若是抄底，盤一個屠宰場，自己當老板呢？
    關起門來！
    他，就是那裏的王！
    血液的來源，將變得無比穩定、無比隱蔽，源源不斷！
    “真是……”
    “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鄰桌的張牛皮，還在唾沫橫飛地給老李描繪著自己的商業帝國藍圖。
    而蘇明，已經離開座位，快步回到了家，開始查詢相關信息。
    【江城屠宰場轉讓】！
    【江城肉聯廠出售】！
    回車！
    屏幕上，瞬間彈出數條信息。
    和張牛皮說的一模一樣，到處都是【急售】、【揮淚甩賣】的血紅標簽！
    突然的祭壇時代，衝擊了所有實體行業。
    無數人都想套現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蘇明的目光飛速掃過屏幕。
    很快，他瞳孔一縮，死死鎖定其中一條信息。
    【江城西郊小型屠宰場，因個人原因急需用錢，設備齊全，水電通路，帶獨立冷庫，價格麵議！】
    發布時間，就在今天早上。
    最關鍵的，是地址！
    那個地方人跡罕至，地形複雜。
    完美！
    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秘密基地！
    蘇明心髒狂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撥通了帖子上的電話號碼。
    “嘟……嘟……”
    僅僅響了兩聲，電話就被瞬間接通。
    “喂？！你好！是……是看到我發的帖子了嗎？”
    對麵，男人的聲音焦急萬分，生怕蘇明掛掉電話。
    蘇明走到窗邊，聲音平靜。
    “對，我對你的屠宰場有點興趣。”
    “啊！太好了！太好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激動得語無倫次。
    “我跟您說，我那個廠子絕對是好地方！”
    “設備都是新換的……我這是家裏出了點事，急用錢，不然打死我也不賣啊！”
    “您放心，手續合同都齊全，流程簡單，保證不耽誤時間！”
    蘇明直接打斷了他的廢話。
    他能聽出，這是一個已經輸紅了眼的賭徒。
    “下午兩點，屠宰場門口見。”
    “好！我一天都在這兒等您！不見不散！”
    掛斷電話，蘇明看了一眼銀行賬戶的餘額。
    不多，但已是他全部的積蓄。
    這筆錢，在某些人眼裏，或許連一次像樣的獻祭都換不來。
    但現在，它或許能為自己買下一座真正的龍巢！
    ……
    下午兩點，江城西郊。
    蘇明見到了那個穿著花襯衫、身材微胖的屠宰場老板，劉胖子。
    這家夥正像熱鍋上的螞蟻，在生鏽的鐵門前來回踱步。
    一看到蘇明，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
    “哎呀！小兄弟！你可算來了！”
    劉胖子搓著手，一臉諂媚，引著蘇明走進破敗的廠區，唾沫橫飛地介紹著。
    “這屠宰線，上個月剛花大價錢保養過！”
    “那邊那個冷庫，製冷效果杠杠的！”
    蘇明一言不發。
    隻是用眼睛，掃視著廠區的每一個角落，麵色平靜。
    他這副冷淡的樣子，反而讓劉胖子心裏更加沒底。
    終於，他忍不住了，試探性地報出一個虛高的價格。
    蘇明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不……不高啊小兄弟！”
    “我這真的是跳樓價了！”
    蘇明出聲打斷，直接報出了一個不及對方報價四成的數字。
    “你……你開玩笑吧！”
    劉胖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我這光設備都不止這個價啊！”
    蘇明轉身就走。
    “哎！哎！小兄弟！別走啊！”
    劉胖子一把死死拉住蘇明的胳膊，臉上滿是掙紮。
    賣，虧到姥姥家。
    不賣，今天錯過了這個村，就徹底完了！
    半分鍾後，劉胖子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行……”
    他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
    “賣！”
    一小時後，協議簽完，錢款兩清。
    劉胖子把一大串鑰匙塞進蘇明手裏，幾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生怕蘇明反悔。
    他要去賭！
    用這筆錢，去祭壇前賭回他失去的一切！
    ......
    蘇明掂了掂手中沉甸甸的鑰匙，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笑意。
    站在空曠的屠宰車間中央，感受著淡淡的血腥味，竟是覺得有些香甜。
    從今天起。
    這裏，就是他的秘密基地。
    是他的……龍巢！
    蘇明開始巡視自己的領地。
    屠宰區、分割區、排酸間、冷庫……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在先前，劉胖子也和他交代了附近養殖場的聯係方式，直接解決了貨源問題。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最後，蘇明推開了地下暗隔，一間堆滿廢棄木板和破舊輪胎的儲藏室。
    這裏陰暗潮濕，散發著一股黴味。
    蘇明正準備轉身離開。
    突然。
    他腳步一頓，目光猛地定格在儲藏室最深處的牆角！
    那裏，堆著一堆爛木頭。
    可就在木頭縫隙之間，一點極其微弱的能量波動，被他的【真理之眼】精準捕捉！
    “呼……什麽東西？”
    蘇明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走上前，撥開腐朽的木板。
    瞳孔，驟然收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