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每一個白色品質道具，都能值五百塊？！
    這個數字，讓趙剛有些頭暈目眩。
    金融分析師的本能，讓他在不到零點一秒的時間內，就完成了收益核算！
    瘋了！
    這他媽簡直是瘋了！
    如今這世道，祭壇降臨，對底層來說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一天三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不少人拚了個傾家蕩產，也要買昂貴的東西去賭！
    但對於他那群病友……
    大家同病相憐，走投無路，更別提買昂貴祭品了！
    每天都是撿點沒人要的垃圾去獻祭，拿個保底白色道具。
    有用就用，沒用就先放著。
    而他若是作為中間商，從他們手裏收過來……
    假如兩百一個，淨賺三百！
    一天！一個人！他就能賺九百！
    十個人呢？！
    一百個人呢？！
    這……這不是賺錢！
    這是在用廢品印鈔！
    “咕嘟……”
    趙剛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喉結滾動。
    那顆因長久的麻木和絕望而幾乎停擺的大腦，此刻正在瘋狂運轉。
    不對！
    不對勁！
    天底下，絕對沒有這樣的好事！
    這個年輕人……這個蘇老板……他圖什麽？！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也就是說……
    那些別人瞧不上的東西對於他……
    多半是有價值的！
    冷汗，瞬間浸透了趙剛的後背。
    他的猜測，基本不會錯！
    這和那些包裝得天花亂墜、許以高額回報的騙局不一樣！
    因為……他窮的沒東西可以騙！
    “蘇……蘇老板……”
    趙剛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您……您這麽做，肯定有您的要求吧？”
    他不是傻子，不會去追問。
    但他很清楚，天價利益背後，必然是等價，甚至是更苛刻的條件！
    “嗬嗬。”
    蘇明笑了。
    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
    “趙叔……我是在給你機會！”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偶爾走過的幾個行人，聲音平淡。
    “我的要求，很簡單。”
    “第一。”
    蘇明伸出一根手指。
    “無論你用什麽價格賣出碎片、買入道具！”
    “全程，不能提及我！”
    “我！也就是蘇明！從始至終都不存在！”
    “我要你做的，是建立一個屬於你自己的交易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趙剛的心，猛地一沉。
    他能聽懂！
    這是封口令！
    是最高等級的保密協議！
    蘇老板，要將自己徹底藏在幕後！
    換句話說……
    他手裏的秘密，很可能大到足以引來殺身之禍！
    而自己，就是那個被推到台前的白手套！防火牆！
    這高額的利益……
    想拿？
    是要付出風險的！
    ......
    “第二。”
    蘇明一雙眸子，完完全全鎖定趙剛。
    “我有我自己的辦法，辨別道具的真偽。”
    “若是收到假貨，你後果自負！”
    “所以，趙叔，你在挑合作對象的時候，把眼睛擦亮了。”
    “什麽樣的人適合交易，什麽樣的人容易引火燒身，你自己把握住度！”
    “我要的，是效率，是穩定，是源源不斷！”
    蘇明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幹。”
    “這兩件東西，我花一千塊買下！”
    “然後，我們的交集到此為止。”
    “路，你自己選。”
    死寂。
    房間裏，隻剩下趙剛那粗重如牛的喘息聲。
    這年輕人……
    那上位者的氣勢以及壓迫，太強了。
    不過這也更加說明，眼前之人的能力。
    跟著他幹，有出路！
    趙剛的大腦，在兩種選擇之間掙紮徘徊。
    選前者，是走鋼絲。
    選後者，是暫時的安穩。
    但……
    他真不想回到那種為了幾百塊藥費，低聲下氣求人的絕望循環裏！
    隻有在萬丈深淵上跳舞，才能讓女兒看到希望！
    “我幹！”
    趙剛猛地抬頭，那布滿血絲的眼睛裏，全是賭上一切的瘋狂！
    “蘇老板！您放心！”
    “我趙剛雖然落魄，但以前在公司也管著上百號人，什麽牛鬼蛇神沒見過？！”
    “我知道該怎麽做！”
    “隻要……隻要您肯拉我這把！”
    “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趙剛的身軀微微顫抖。
    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他有預感……
    這可能是他，唯一的翻盤機會！
    “很好。”
    蘇明滿意地點頭。
    他走過去，將那兩件白色道具放入了雙肩背包。
    自始至終，都沒有在趙剛麵前動用次元空間。
    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
    “那塊碎片，你盡快處理。”
    “等事情做的差不多了，再聯係我。”
    蘇明說完，拉開門，身影消失在昏暗的樓道。
    有些話，不必說太多。
    ......
    出了門，蘇明徑直朝著自己家所在的小區走去。
    他突然發現……
    自己的心態不知從何時起，完完全全變了。
    至少在以前，兩萬塊的東西他肯定不會說給就給！
    但現在……
    區區兩萬塊！
    如果趙剛連這點誘惑都抵擋不住，為了這點蠅頭小利就選擇跑路。
    隻能證明，他看錯了人。
    那樣的小醜，不配成為他【垃圾回收網絡】的第一環！
    又或者，趙剛拿著碎片出去，直接被人騙了搶了……
    那同樣證明，他沒有能力去駕馭這份財富，沒有能力在這吃人的世道裏立足！
    ......
    很快，蘇明回到小區居所，進了老爸老媽的臥室。
    將兩人的相冊揣進雙肩包後，再次出了屋。
    “嗯？”
    可剛一出門，一股很奇怪的感覺，突然湧了上來。
    好像……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正在暗中窺視著自己。
    自從身體被【源血】一次次強化，他的五感變得極其敏銳。
    再加上【命運懷表】那玄之又玄的感覺……
    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有點意思！”
    蘇明不動聲色，按照原本的計劃，一路走進一家大型商場。
    現在是晚上七點過。
    超市裏人來人往，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燈火通明，喧囂嘈雜。
    這裏，是最好的試探場所。
    還可以……瘋狂買買買！
    “我蘇某人發誓，明天堅決不吃泡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