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這……”
    【夢蝶】壓下心頭的震撼，剛想開口，一道意念已直接在她腦海中炸響。
    王竟是將那七座祭壇匪夷所思的【因果一覽】，原封不動地傳給了她！
    【夢蝶】的身軀猛地一僵。
    【求一物，能於無常之中，定下必然！】
    【求一縷，真正無私的香火！】
    ……
    “嘶……”
    夢蝶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嘴巴微張，半天沒合上。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這些需求，已經不是刁鑽了……
    這簡直是在為難美少女！
    “呼！”
    她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隨即轉身，將這些堪稱變態級考題的要求，低聲複述給了身後的幾人。
    果不其然。
    兩個女孩聽完，臉上的表情一個比一個精彩。
    【驚蟄】那股子衝天的戰意瞬間萎靡，一臉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兒？
    讓她打架，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這……比和王打一萬場架都難無數倍吧？！
    這怎麽答？
    拿頭去答嗎？
    然而，【驚蟄】和【靈犀】兩人雖然滿心震撼，卻極有默契地沒有多問一句。
    王既然讓她們來了，也把這些告訴了她們……
    那她們聽著就好。
    不懂？
    不懂就對了！
    跟著王，就完事兒了！
    王，無所不能！
    ......
    就在這時，蘇明終於從那口破舊的道具箱上跳了下來。
    他的目光，越過三女，落在了最後方的龐統身上。
    僅僅對視一眼，龐統心領神會。
    他衝著蘇明微微一笑，不著痕跡地輕輕頷首。
    主公，這是在考他！
    也是在考所有人！
    他看出來了。
    這些潑天的富貴，正是主公賜下的機緣。
    能不能接住，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這裏七座祭壇。”
    “每一個獻祭完，都會當場報廢，直接消失！”
    蘇明雙手插兜，語氣平淡
    “所以……”
    “【夢蝶】，你選三個。”
    “【驚蟄】、【靈犀】，你們一人兩個。”
    啊？！
    這話一出，三女齊刷刷地抬頭，滿臉不可思議。
    王……
    要把這些逆天的機緣，全部分給她們？！
    這種一次性的祭壇，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回報有多恐怖！
    一旦獻祭精準……
    嘖嘖嘖！
    可王，就這麽輕描淡寫地送出來，隨手就分了？
    “怎麽？”
    蘇明挑了挑眉。
    “不願意？”
    “不！屬下遵命！”
    【夢蝶】第一個反應過來，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單膝跪地，聲音決然。
    她知道，王的心意已決。
    任何推辭，都是對王的質疑與不敬！
    【驚蟄】和【靈犀】對視一眼，也學著【夢蝶】的樣子，緊跟著跪下。
    “屬下遵命！”
    “行了，少來這套。”
    蘇明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跪著怎麽選？都起來，自己去挑！”
    “要是沒聽懂需求，可以再問我！”
    “別浪費！”
    “是！”
    三女起身，神色各異。
    【夢蝶】眼神凝重，開始仔細審視每一座祭壇的需求，權衡利弊。
    她不能錯過任何變強的機會！
    她不想被王甩下太遠！
    【靈犀】則有些忐忑。
    權衡片刻，她閉上了雙眼。
    在蘇明的【真理之眼】注視下，她周身那股獨屬於【適格序列】的紅黑氣息再次湧動！她也不想辜負王的信任！
    所以……
    她要【聽】！
    聽聽哪座祭壇的【聲音】，與自己最契合！
    蘇明饒有興致地看著，隨後目光移向【驚蟄】。
    這家夥……
    又擺起了那個古拙的起手式，渾身氣血湧動！
    “這是想用戰鬥的直覺做感應？”
    片刻後，她猛地睜眼，徑直指向了那座由斷裂盔甲構成的祭壇。
    “王，我選它！”
    這座祭壇，殺伐氣最重，跟她很對脾氣！
    “【驚蟄】，這座祭壇的需求，是求【一個敗將，在末路時的最後榮光】。”
    【夢蝶】在一旁開口提醒。
    “哦。”
    【驚蟄】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眼中的迷茫讓她剛剛那股一往無前的氣勢，瞬間垮掉。
    剛剛的氣勢，瞬間消散。
    “這……咋整？”
    蘇明看著陷入糾結的幾人，搖了搖頭。
    朝著一直含笑不語的【鳳雛】龐統走了過去。
    “先生。”
    “主公有何吩咐？”
    龐統拱手，笑嗬嗬地回應。
    “這些丫頭，腦子不太好使。”
    蘇明指了指台上那幾個抓耳撓腮的丫頭，半開玩笑。
    “她們幾個，腦子好像不太夠用。”
    “先生乃經天緯地之才，不如……也替她們參謀參謀？”
    “在線教學一波？”
    “主公這是……要考臣啊。”
    龐統撫掌大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他當然明白蘇明的意思。
    這既是考校，也是信任！
    更是這位新認的主公，在向他這位來自千年前的謀主，展示這個新時代的規矩與玩法！
    “好！”
    “既然主公看得起，那龐某……便獻醜了！”
    龐統笑聲一收，緩步走上舞台。
    他沒有急著去看那些祭壇，而是先對著蘇明，深深一揖。
    “敢問主公，先前那三場獻祭，是如何破題的？”
    蘇明聞言一愣，旋即樂了。
    不愧是鳳雛，腦子就是轉得快。
    一眼就看出了他先前搞了騷操作。
    而且一點也不自持身份，有現成的案例當然要先抄作業！
    思索片刻，蘇明沒有隱瞞。
    將自己創造【觀眾團】，進行左右互搏式辯論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全場，一片死寂。
    【夢蝶】、【驚蟄】、【靈犀】三人，徹底聽傻。
    她們的世界觀，被王這堪稱神來之筆的操作，轟擊得粉碎。
    我焯……
    還能這麽玩？！
    王……
    恐怖如斯！
    龐統臉上的笑容，同樣僵住。
    他直勾勾地盯著蘇明。
    足足過了十幾秒，整個人才像是突然活了過來，抑製不住地撫掌大笑。
    “妙啊！”
    “以虛演實，以假證真！”
    “主公此計，已非凡俗智謀，而是……道！”
    “用現代人的話來說……是真正的，降維打擊！”
    他突然就明白了！
    這些祭壇，要的根本不是什麽標準答案。
    而是【解題】這個過程本身所展現出的【意】！
    是那份能讓它們這些【戲子】都為之驚豔的【絕活】！
    “主公！”
    龐統再次對蘇明一拜。
    這一次，神情肅穆，眼中隻剩下滔天的敬服……
    以及掩飾不住的狂熱！
    “臣，已有破局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