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出了蘇明的疑惑，【夢蝶】趕忙解釋。
    “王，倒不是什麽大問題。”
    “她很安分，沒鬧事，也沒搞破壞。”
    【夢蝶】頓了頓，似乎在找合適的詞來形容【麻姑】。
    “就是……她好像有點EMO，整個人喪喪的，幹啥都提不起勁！”
    “就是坐那兒發呆，太無聊了！”
    EMO了？
    萎靡？
    蘇明點點頭，瞬間懂了。
    正常！
    太正常不過！
    龐統、法正、蔣琬那三位，為什麽跟打了雞血一樣，捧著平板學得廢寢忘食？
    因為人家那是找到了新賽道！
    那是為了讓傳承萬世的漢魂，在這個新時代再燃一把火！
    人家有KPI，有夢想，有激情，有動力！
    可【麻姑】呢？
    她是災厄本厄啊！
    唯有吸收腐朽之氣，到處搞事，製造恐慌……
    她才能身心愉悅，茁壯成長。
    把這麽個主兒關在茶苑裏。
    讓她天天看一幫丫頭片子喝茶聊天、歲月靜好？
    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就好比你把一條大白鯊扔進魚缸裏當金魚養。
    還要它給你吐泡泡賣萌。
    能開心就有鬼了！
    “行，我知道了。”
    蘇明擺擺手，心裏有了計較。
    ……
    二十分鍾後。
    眾人回到【錦瑟茶苑】。
    剛一推門，畫風突變。
    隻見龐統直接夾著平板上前，唾沫橫飛，跟法正激情對線。
    “孝直啊，你那個思路太保守！格局小了！”
    “什麽叫滲透？在這個時代，咱們這叫降維打擊！”
    “懂不懂什麽叫飽和式救援的變種應用？多看新聞，多上網！”
    蘇明聽得嘴角直抽抽。
    什麽老年熱血番！
    蘇明徑直回到自己的屋子，往沙發上一靠，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幾乎是秒接。
    “蘇先生。”
    電話那頭，陳北玄聲音沉穩，等待下文。
    “幫我個忙，去洗個地。”
    蘇明開門見山，不帶半點客套。
    “看著點【蜀音堂】，把那收拾幹淨。”
    “我不希望除了我的人之外，還有其他人染指其中。”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達數秒的死寂。
    異常管理局辦公室內，陳北玄握著手機的手臂有些發顫。
    【蜀音堂】？！
    那不是【西蜀狂徒】的老巢嗎？！
    局裏盯著那群無法無天的樂子人不是一天兩天了。
    可那幫人滑得像泥鰍，一個個手段詭異，實力深不可測。
    局裏好幾次試探都吃了暗虧。
    索性，隻要他們不搞大事，也就暫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現在……
    蘇明一個電話打過來，讓他去洗地？
    這意味著什麽？
    嘶！
    陳北玄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那個讓【黃金屋】忌憚、讓官方頭疼不已的樂子人勢力……
    被蘇明一個人……單刷了？！
    連一丟丟水花都沒濺起來？！
    “好。”
    陳北玄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裏的驚濤駭浪，也不多問半個字。
    他可以自己下來查！
    “我馬上安排。”
    “嗯，謝了。”
    蘇明淡淡應了一聲，準備掛電話。
    “對了，蘇先生！”
    陳北玄突然叫住他，語氣變得有些微妙。
    “怎麽？”
    蘇明挑眉。
    “蘇先生，您昨晚可是說，要我幫您辦三件事。”
    陳北玄頓了頓，似乎在整理措辭。
    “第一件，是放話把武侯祠劃為禁區，承認那是您的地盤。”
    “第二件，是撤走城南小區的所有眼線……”
    “這兩件事，已經妥了。”
    “可這第三件事……是不是，也該提上日程了？”
    電話那頭，陳北玄目光灼灼。
    他可不認為，昨晚那句【三件事】隻是蘇明的隨口一提。
    更不覺得，這第三件就是如今電話裏這個【洗地】的小事兒。
    這絕對是個大動作！
    而他……
    要弄清楚這位爺想幹嘛！
    ……
    雅間內。
    蘇明握著手機，臉上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微微一收，指尖輕敲。
    噠、噠、噠。
    嘖！
    這陳北玄，外表看著五大三粗，跟個莽夫似的……
    心思倒是細得很，嗅覺比狗都靈。
    “第三件事啊……”
    蘇明的聲音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慵懶。
    既然對方都主動遞梯子了，那他也不打算藏著掖著。
    “也沒什麽！”
    “就是我啊，想問個問題……”
    “就現在這個形勢……”
    “如果想出個國……容易嗎？！”
    ......
    電話那頭，再次沉默。
    隻有略顯粗重的呼吸聲，順著電流傳了過來。
    出國？！
    在這個秩序崩壞的節骨眼上？
    “蘇先生……”
    陳北玄的聲音變得嚴肅。
    “我先給您透個底吧！”
    “國內雖然也亂，但畢竟底子好，也有組織在，大體秩序尚存，強者如雲，還能壓得住場子。”
    “可國境線之外……”
    陳北玄頓了頓，語氣凝重。
    “那是真正的煉獄！”
    “無序、混亂、殺戮！”
    “很多小地方已經徹底淪陷，變成了滋養犯罪的樂園，亂了套！”
    “人性？笑話！”
    “您這個時候問這個……”
    陳北玄猶豫了片刻，還是問出了口，特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音調。
    “是打算去哪兒……玩玩？”
    他太了解蘇明了。
    這位爺，那是無利不起早的主兒，雁過都得拔根毛。
    既然問了，就絕對不是想去曬太陽、喝椰汁那麽簡單！
    這是要出去搞事啊！
    他問。
    一是好奇。
    二是負責！
    蘇明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眼神卻是無比危險。
    “陳組長，別緊張。”
    他把玩著手中那張【黃金屋】的黑金卡。
    “這世界那麽大……”
    “我想去看看。”
    “看看別人家的祭壇，是不是也像咱們這兒一樣，還是別具一番異域風格……”
    蘇明舔了舔嘴唇。
    次元空間內，【人生劇本】的書頁，無風自動。
    東北方向！
    有【十二天王藝術品】的線索！
    而中秋夜的那個排行榜上，一直掛著這麽個名字——
    【桜鬼】！
    這ID，櫻花味兒太重了。
    讓他不太舒服！
    “我，不跑太遠……”
    “就去……那座小島玩玩！”
    ……